见过,赵谦完全想不起来。倒是这些地方官员想得周到,也有可能是韩佐信办的。
“大娘安好?”
“两年前死了,唉,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你大娘命不好,没享足福。”赵大爷看了一眼赵谦身后的人,说道,“二妹呢?”
“在杭州,嫁人了,因路途遥远,侄儿就为她作主了。”
赵大爷面有不快:“这样的事儿,怎么连信儿也不报一个。”
几人一起走过月洞门,进入内院。赵谦一看狂晕,那些花圃里边,原本是种花草树木的,却被人拔了,种上了萝卜白菜。而赵谦的大堂哥,正在那里浇水。
所以说富不丢书,穷不丢猪。这样的俗语是有一定道理的。
“还干啥活,你堂弟回来了,老子是白养了你们两个,一个成天吃喝嫖赌,一个成天只知道丈苯干苦力,你种那些玩意,能值几个钱?”赵大爷披头一阵大骂,“你们要是能有你们堂弟一根脚趾头的学问,老子死了也瞑目了!”
赵大这才放下水桶,走了过来,在裤子上直擦手。
“愚弟拜见大哥。”赵谦忙执礼。
赵大一边擦着粗壮的手,一边“嘿嘿”傻笑了两声,“晚上叫俺婆娘给兄弟做白菜。”
跟在后边的赵谦的丫鬟南烟见罢两人鲜明的反差,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顿觉失态,急忙捂住小嘴。
赵谦在庄上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四更天过后,赵谦便醒了。大概就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因做京官那会儿要早朝,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到这个时候便要醒。
这时南烟就走了进来,她好像刚听到动静,衣服也刚刚穿好,头发有些蓬松,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小鼻子说道:“东家,你醒了啊,奴婢这就给你拿干净的亵衣。”
赵谦照样是赤身露体坐在床上,下面那根玩意一柱擎天。他坐在那里,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时,发现没什么事做,顿觉有些无聊和落寞。
南烟拿着叠得整整齐齐还泛着清香的干净棉布亵衣走了过来,很娴熟地要给赵谦穿衣服。赵谦看了一眼下面那活儿,说道:“给我弄出来。”
“啊?”南烟见赵谦看着自己的活儿,脸上一红,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含住,给我弄出来。”赵谦说道。
南烟怔了怔,不敢违抗赵谦的意思,只得慢慢伸出小手,握住赵谦的那根玩意,赵谦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南烟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赵谦的蘑菇头……(省略五千字,不然要被河蟹。)
赵谦身体往上一挺,南烟一声惨叫,喉咙被塞得满满的,想呕吐又吐不出来,一股热流喷射在她的食道里。
南烟不停咳嗽,赵谦穿好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总得找点事做,赵谦寂寞无聊得发疯,想来想去,想造蒸汽机,花了一整天画出原理图,但很快发现问题很多,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都需要好钢和机床,就算手工能做出来,成本也太高,没有实用价值。
于是赵谦丢下原理图,到处乱走消磨时间。他有一种被抛弃的快感。
长安城广济街那边的房子安排好了,赵谦又搬回了以前住过的地方。
推开门,赵谦好像感觉,秦湘的贴身丫鬟帘儿就崩出来,喊道:小姐,小姐,赵相公回来,小姐……然后秦湘站在月洞门那边,看过来,脸上一红,低下头,说不完的娇羞……
赵谦推开门,什么也发生,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静的可怕。院子里那几颗桃树,几年时间,长大了……秋风一起,天气该越来越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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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 人不如故人
大雪飘荡,纷纷扬扬,如情人的眼泪,晶莹剔透。
赵谦和孟凡缩在房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两人正面对面坐着下棋。赵谦的胡子长了,穿了一身旧衣服,看上去老了一头。
“哈哈,大人,吃龙!”
“靠!悔棋,这步不算。”
“摸子动子,落地巴灰,不准悔棋,刚刚我也没悔棋……”
“刚刚外面的炮竹影响了我思路……孟凡,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孟凡想了想,回头问侍立在门口的亲兵:“今天初几了?”
“回将军,今天初四。”
赵谦叹了一声气:“不知不觉,年都过了。崇祯七年了吧,日子过得可真快。”
“大人,你还下不下,不下就认输。”
“啊切……”赵谦猛打了一个喷嚏,“哎呀,棋盘弄糟了,没法下了,和棋。”
孟凡生气道:“别找我下棋了,太赖了!”
孟凡起身,拉开门,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赵谦瞟了一眼门外,蓦然发现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赵谦突然想起牛家村村口那株腊梅,有些伤感。
对了,六年前,在那里,和田钟灵说:明年的今日来共赏梅花。可惜只是一句白话,赵谦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也不知田钟灵去哪里了。赵谦想着,田钟灵再去投奔李自成,显然是不可能了,她老爹田见秀是李自成的死党,肯定会跟着李自成一条道走到黑,田钟灵也不会投奔她爹。赵谦实在想不出她能去干什么。
赵谦站起身来,到箱子里寻了一番。南烟道:“东家在找什么?”
“一封书信。”
“奴婢收拾衣物的时候见箱底有一封书信。”
赵谦拿开衣服,果然看见信在箱底躺着,拿了出来,再读一次。
明兵部尚书赵大人台鉴,请恕吾不辞而别。蒙大人优加照顾,诸荷优通,再表谢忱。多劳费心,至纫公谊。高谊厚爱,铭感不已。就此别过,勿念。闯军微将田钟灵,顿首。
字太少了,等于啥也没说。赵谦叹了一气,心里有点堵。
反正无事可做,赵谦成天窝在家里也呆腻了。说道:“收拾点东西,我要去同开。”
他天天在家里等圣旨,等着朝廷局势好转,重新起用他,但是几个月过去,朝廷缺了他赵谦照样在运转。
赵谦孟凡等人乘马车走了一天,才到达同开,到达时,已是正月初五了,正好是六年前约好的那一天。赵谦笑了一声,感叹道:“迟了五年,去看看老地方,聊以自慰吧。”
凭着记忆,问了几个人,赵谦找到牛家村时,除了一片废墟,一个人也没看见。十室九空,非虚言也。
赵谦走到村头,并没有发现那株腊梅,弯下身体,刨开积雪,发现一个木桩,心道:原来被人砍了。
“那株腊梅被人砍了。”赵谦仿佛听见一个声音,抬起头,就看见田钟灵站在远处,望着自己微笑。
赵谦心里一喜,正待要走上去时,却不见了人影。
雪落在他的嘴边,他伸出舌头一舔,原来和他的心一样苦。
“那株腊梅被人砍了。”赵谦再次听到一个声音,抬起头时,又看见了田钟灵。赵谦急忙揉揉眼睛,睁开眼,发现还在,回头见孟凡带着侍卫回避了,赵谦才知道这次是真的。
赵谦走了过去,见田钟灵已不穿紧身的皮甲,而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