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1)

奉天承运 西风紧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船。”

茶船上的人紧张地注视着前方那艘突然出现的大船,一时吆喝之声都停息了,只看见一双双紧张惊恐的眼睛。

“砰!”一声巨响,突然,茶船上的人的眼睛里闪出一团火花。确切说,是前方那艘黑影闪起的火光:他们开炮了!

“喀嚓!”

黄船主转头一看,满眼绝望地说道:“桅杆断了!”

陈近南听见炮声,就知道那是艘官船,大吼道:“立刻想办法脱离官船!”

此时掉头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桅杆都断了,黄船主抱着负隅顽抗的心态下令收起帆布,放小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未散尽的雾,大声喊道:“快,从船尾放下小船!”

“砰砰……”官船持续炮击,有的炮弹落进水中溅起了白色的浪花,有的却直中茶船,砸得木片翻飞。

茶船上乱成一团,惨叫声,呼救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官船靠近,一炮命中船尾,茶船完全失去了控制。黄船主见罢对陈近南说道:“这船跑不掉了,总舵主快坐小船离开!”

话音刚落,就见官船那边众多小船划了出来,不断用火枪攻击茶船上放下来的小船,有的小船不幸被官军咬住,立刻就被打成了筛子。炮船不再炮击大船,而是轰击那些打算逃命的小船,陈近南见罢,吞了一口口水,紧张道:“我非贪生怕死之辈,事到如今,怎可独自逃跑?”

船舱里的几个东夷人也是惊恐万分。他们不仅怕明军,更怕陈近南的人把自己杀掉灭口。

果然,黄船主身为李林贵的代表,立刻建议道:“总舵主,现在马上杀掉那几个建州人,否则被巡抚抓到把柄,我家东主休也!”

陈近南点头道:“你即可去办!”

黄船主走后,陈近南旁边的三当家马学文道:“总舵主,属下有一计……”便在陈近南旁边耳语了几句。

陈近南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只好试一试。”

官船行到面前,勾住了茶船,放下木板,先“砰砰”地放了几轮火枪,准备攻船。茶船上的人各自操起家伙,准备肉搏,却听陈近南道:“不必做无谓牺牲,叫兄弟们投降吧!”

张岱的官兵冲上茶船时,茶船上的护卫水平都放下了兵器投降,张岱的人迅速控制了茶船甲板等处。

赵谦站在炮船船楼上,看着茶船上的景象,对张岱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船上的东夷人,要活口。”

正说在这里,突然茶船上有人喊道:“不要放箭,我们交出建州人!”

建州女真人就是满族的先祖。

赵谦大喜,喊道:“立刻带上来,本官不滥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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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四 一发动全身

“久雾必晴”。雾散之后,海面上平波万里,蓝天白云,煞是好看。

两艘船安静了下来,不再有炮鸣,也不再有紧张的气氛,甲板上的水也被太阳晒干了,将人的影子印在甲板上。

几个东夷人被赵谦下令捉了,只听那献孚的人说道:“我家主人有话要和大人单独面谈。”

看在别人投降不抵抗又主动交出东夷人的份上,赵谦犹豫着应该给对方一个面子,这时旁边的孟凡道:“叫他到官船上来谈,此时你们已成瓮中之鳖,你也不必和咱们讲条件!”

那人十分为难,但孟凡所言却有道理,只得作最后尝试道:“我家主人有重要的事和大人面谈,大人如果不愿意听,只怕日后要后悔。”

孟凡正要说话,却听赵谦说道:“你家主人,指的是谁?”

那人低声道:“陈近南。”

赵谦听罢又惊讶又高兴,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俘获了盐帮的老大。赵谦沉吟片刻,心道这样把盐帮给灭了,以后青帮恐怕不会听自个的。赵谦怕陈近南被自己俘获又放掉的事穿到青帮耳朵里,青帮不满,所以不愿意让陈近南出来,便小声说道:“在茶船上收拾一个船舱,叫陈近南在那边和我说话。”

孟凡拱手遵命,带入去了茶船。

过得一会,军士禀报,安排稳妥,赵谦这才登上了茶船,到了二楼的船舱,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中年儒士打扮的人站在里面,看来此人正是陈近南。

陈近南拱手道:“参见巡抚大人。”

这人做了俘虏还自持身份,并不愿意下跪,投足之间,颇有风度,有些影视节目上郑少秋的翩翩风度了。

赵谦也不愿意装腔作势,进门之后,孟凡相随左右,侍卫关上了门,守在外边。

“久仰陈舵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赵谦不客气,坐了上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近南这才坐下。

陈近南见赵谦人还挺随和,第一印象不错。陈近南脸上笑咪咪的,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人围住生死系于一线的模样,思索了片刻,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今日大人雷霆手段,另在下由心佩服。只是……得失之间,往往只差分毫啊!”

“哈哈……”赵谦突然开怀一笑,“陈舵主,你要说什么,本官已经猜到了。虽然你有图自保之嫌,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近南先是惊愕,后来听赵谦说“图自保”之话,方才醒悟,也是笑了一笑:“和大人说话,真是痛快,在下退出江湖之时,如大人不弃,倒可以一起品茶谈笑也。”

“好,一言为定,等陈舵主退出江湖之时,一定要找本官醉上一场。”赵谦笑道,“不过现在你却还未退出江湖……而且做下的是诛灭九族之事。你欲与本官说的厉害关系,本官自然明白,只是本官还有要求。”

陈近南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道:“请大人明言。”

“今日本官可以放你一马,但你须得为本官做两件事。其一,江浙的官员,一定收了你们的孝敬银子,你要交出账本和证据。其二,本官要你亲笔写出罪供,当然本官不会轻易公之与众,只是做些防备。你为寇,我为官,本官不能轻信与你,希望陈舵主体谅。”

“这……”陈近南十分为难,要是把那些官员抖了出来,以后被别人知道是他陈近南出卖的,要还有好果子吃么?

赵谦看着陈近南的表情,问道:“怎么,陈舵主很为难么?”

陈近南道:“要在下写自己的罪供可以,但是如果在下写了江浙官员的罪状,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赵谦笑道:“现在陈舵主就几乎是死路了。不过本官并非不讲情面之人,本官就让步,同意你的说法,但是你一定要交出账本和证据,否则本官身为浙江巡抚,有你亲笔罪供,定会剿灭盐帮,鸡犬不留!”

赵谦说“鸡犬不留”的时候说得干脆利落,脸上却仍然带着笑意,看得陈近南心里一寒。

两人谈判毕,赵谦走出船舱,对张岱说道:“二弟,将陈近南派心腹回去取账本,然后才放人。”

张岱道:“大哥,咱们真的要放了陈近南?他可是个巨寇!”

赵谦看着张岱道:“现在杀他容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