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1 / 1)

奉天承运 西风紧 2000 汉字|28 英文 字 27天前

上,以免着凉。

旁边一个宫女母性触动,见到皇上坐着也能睡着,偷偷看了一眼朱由检憔悴的面孔,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后宫嫔妃捐献金银饰物充作军饷的事儿传了出来,皇亲国戚朝中大臣须得作出响应,纷纷解囊捐献财物,不过收获不大,很多官员直接写捐献半年俸禄,一年俸禄,京官的俸禄大部分是拖着,现在干脆捐了出来,钱粮并不见增多。

周国丈捐银五百两,皇后嫌少拿不出手,国丈又捐一千五百两,皇后无法,便从自己的财产中挪出两万两以作国丈所捐。

几次廷议下来,对山西流寇先剿后抚的方略基本是定下来了,可军饷银子仍然没有出处。大臣们实在想不到办法,其实在他们心里都知道有个办法,就是从内帑拿出皇银,但没有人说这个,皇上知道了会责怪大臣都订着他的内帑,不肯为皇上分忧。

一日朱由检苦思不得其解,便召王承恩,屏退左右,问道:“王承恩,内帑还有多少银子?”

王承恩道:“回皇爷,外廷知道的帐目是一百五十六万余两,实际存银一千零三十一万五千五百一十四两六钱。”

千万两银子,相当于今天十亿美金的样子,作为一个帝国的储备,实在是太少了。明代财政赤字,没有发行国债一说,也无法向别国贷款,真金白银,用完了只能加派税赋,弊端很多,容易激起民愤。

况且内帑名义是皇家私有财产,那是朱由检的祖宗好多代积累下来的银子,如果把皇家说成一个家庭,朱由检无疑是败家子。

说明朝很多皇帝贪财,那是因为明代皇帝长期觉得缺银子花。比如哪个宫殿被雷劈了,维修一下皇城宫殿,那些木料砖石,都要专门的材料,得从云贵等地长途运输,花费以百万两计数。手头紧,自然贪财了。如果像乾隆那般南巡一次就花千万,下边的人还要歌功颂德,想法掏银子,皇帝不缺钱花,天下财物随意取用,贪财有何意义呢?

朱由检踱了几步,肉疼得紧,这几年,内帑是只出不进,年年见少,现在可好,一掏又要去五分之一。

二十五日,皇上用陈奇瑜,擢为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筹备大举围剿流寇。

军饷钱粮筹备已提上日程,内阁议加派饷银一百五十万两,温体仁等大臣反对。皇上没有表态。

二十六日,皇上宣周延儒、温体仁、陈奇瑜等臣进宫商议事宜。

在焚香缭绕之中,又有纱窗相隔,冬暖阁没有蚊虫,朱由检问周延儒要钱,因为周延儒身为首辅,又是户部尚书,朱由检自然应该问他。

周延儒立即哭穷。皇上又问:“票拟加派军饷一百五十万两,议得结果了么?”

温体仁心里盘算,如果以增税的形式让周延儒度过这一关,不是太便宜他了?所以一直不赞成加派之事,见皇上问起,便说道:“去岁加派辽饷,百姓甚怨。今年又加派,恐有损圣德。”

明代不仅大臣爱惜名声,皇帝也是爱名的。惜海瑞“以死搏直名”,嘉靖不敢杀,非真不能杀也,杀了海瑞,嘉靖自己的名声就受到了损害,所以海瑞以善终。温体仁这样说,把握还是比较大的,皇上心中当然不想被百姓将“崇祯”说成“重征”。

果然,朱由检说道:“朕为民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为朕赤子,不得而襁褓之,使民输驺挽栗,居送行赉,加赋多无艺之征,预征有称贷之苦,朕之过也。”

周延儒听罢心中烦乱,皇帝自责,首辅自然不会好过,想说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说:“乱贼蜂起,国家为庇佑百姓,执戈澄清,乃护民之举,百姓理应知晓。”

朱由检怒道:“朕任你为首辅,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税赋,现在连年亏空,贪墨成风,朝廷连军饷都拿不出来,你是如何替朕经邦治国的?”

皇帝的愤怒,让温体仁窃喜,似乎看到了曙光,首辅的位置就在不远。同时也让周延儒惶恐,朱由检那句话,说得非常重,虽是在无可奈何之时的气话,有口不择言之嫌,但仍然让周延儒如芒在背。

当周延儒乘轿回府的时候,耳边仍然响彻着皇上的怒斥。回到府中,一下人不慎将茶水溅出,受到了周延儒的谩骂,大臣风范荡然无存。

张师爷见状小心道:“大人无须自乱心神。”

周延儒听他话中有话,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沉住气问道:“张先生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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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三九 窘急叫爸爸

张茂才道:“当此之时,已有人替大人挡事,大人现在轻易便能脱身,只是事务繁杂,一叶障目而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周延儒见张茂才摇着一把鹅毛扇,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急切想知道究竟是何策。但事情既有曙光,周延儒沉下气来,沉声道:“请张先生名言。”

张茂才喝了一口茶,清了下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问大人要军饷,可惜国库亏空,拿不出钱粮来,此大人忧心之事也。”

周延儒点点头,张茂才切入主题,有条有理,令周延儒宽心了不少,似乎感觉到张茂才却又妙计。

“现在这个时候,温阁老是不会同意加派饷银,让大人轻易化解的。大人以为如何?现在这局就好象是死胡同,前后无路。偏偏这个时候,兵部赵侍郎主动请缨,要为皇上分忧,筹备饷银。这烫手的山芋,在他那里,就成了脱身的金蟾壳了。大人何不顺水推舟,将这山芋扔给赵侍郎?”

周延儒一想,理是这个理,但杨嗣昌倒台以来,自己处处和赵谦过意不去,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赵谦一定怀恨在心,如果这样把他当一个屁给放了,无疑是个大大的隐患。

周延儒确实想整死赵谦,可那赵谦却像颗铜豌豆一般,怎么整也整不死,明明是树倒砰狲散的局面,不知怎么又冒出来一大堆人要保他,就比如这次,欺君之罪,虽证据有些勉强,但对于一个失势的人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可皇上不知听了谁的好话,偏偏这事就拖下来了。

这样一拖,周延儒感觉到那“欺君之罪”对赵谦没什么用了。这样的事,只能寄希望皇上一怒之下杀之,拖起来,就会考虑到赵谦的功劳苦劳,隐瞒夫人死因这样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欺君”,就显得杀功臣没有必要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周延儒沉吟不已,还在犹豫。张茂才以十分轻松的表情笑道:“大人所虑,在下知晓。不过赵谦这是在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大人明鉴。赵谦凭一己之力,真能翻起什么大浪?”

张茂才这样一点醒,周延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