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1 / 1)

奉天承运 西风紧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老鸨的口气软了下来,“陈圆圆可是我的亲生闺女,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我们春兰楼的柴米油盐,她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您要是这样把她给带走了,您叫咱们上下这些口人怎么活啊!”

高启潜看着老鸨上窜下跳地表演完,仍然不为所动,“据老夫所知,当初你是用二百两银子买下的陈圆圆吧?与此同时买下的,还有八个丫头,其中五个被你们虐待致死!这些年来,你们逼良为娼,草芥人命,你的这颗脑袋,值几两银子啊?”

老鸨听罢并没有吓到,这大大出乎高启潜意料之外,高启潜只得瞪着老鸨,看她如何说话。却不料老鸨口气一松,若无其事地说:“您不就是要带走陈圆圆吗?这事儿奴家可作不了主。这样可好,待奴家回禀了春兰楼的东家,您再过来带陈圆圆如何?”

老鸨这招拖字诀,高启潜顿时大怒,“要不要老夫叫顺天府的人过来,你才肯认罪呀!”

老鸨冷冷道:“咱春兰楼年年给朝廷交税,不曾作奸犯科,如果老爷觉得咱们有什么犯王法的事儿,让衙门拿到证据,奴家甘愿受罚!”

高启潜一肚子怒火,摔门而出,“你给我等着瞧!”

赵谦道:“下官这就叫人督促顺天府尹,抄了春兰楼,周延儒要是敢出面阻拦,朝堂之上,言官且会放过他?”

高启潜长嘘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周延儒是不会出面的,反而会推得干干净净,待风声一过,门生上下其手,如此小案,还能摆不平?”

赵谦见高启潜心忧,突然心生一计,说道:“高公放心,下官不日便将陈圆圆送过来。”

“哦?廷益有何办法?”

赵谦笑道:“下官自有办法,高公且静观其变。”

高启潜呵呵一笑。在他的心中,从此对周延儒再无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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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三三 借花来献佛

天刚蒙蒙亮,赵谦已经坐轿到达皇城外,准备早朝了,这样颇有规律的上班生活,转眼已三载,岁月如梭,果然如此。

朝廷每日事务繁多,国家机器正极力运转。这几天,邸报占据大明澎湖列岛、登陆台湾的尼德兰帝国(荷兰),对我国沿海不断进挑衅,皇帝对此很不安,一连几日早朝都叫大臣商议对策。

“魏案”中的功臣太仆寺少卿邹维涟上书献计,朱由检以为善,欲拜左佥都御史,巡抚福建,剿灭敌寇。

赵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周延儒,心道元辅肯定会从中作梗。因为邹维涟以前就是杨嗣昌的人,周延儒一时还未找到借口叫邹维涟滚蛋,现在邹维涟想自己滚蛋,却又想滚出去做一方巡抚,周延儒自然是不依的。

这个邹维涟,和赵谦想到一块去了,在朝廷呆不下去,又想要权柄,就想去地方做大员,远离是非之地。赵谦暂时静观其变,看邹维涟如何脱身,自己好为借鉴。

邹维涟道:“海防游击郑芝龙坐镇闽海,有部众数万,船只数千艘。以‘剪除夷寇、剿平诸盗’为己任。时夷寇扰乱地方,皆因郑芝龙部将刘香一股势力心有不甘,拉到广东,继续其海上劫掠营生。刘香势力与尼德兰人勾结,对郑芝龙造成很大威胁。刘香势力在广东崛起后,台湾海峡又转趋不平静。微臣以为,只需恢复海禁,并力阻郑芝龙与在台湾的尼德兰人私下通商,便可孤立敌寇势力,再整军备战,南海可平。”

朱由检知道郑芝龙乃一方枭雄,又问道:“五虎游击将军(郑芝龙)可愿意全力讨寇?”

邹维涟道:“皇上放心,郑芝龙势欲扫除刘香,必会通力配合。”

这时周延儒反驳道:“皇上,解除海禁以来,我户部收益甚丰。今三边有百万待哺之卒,海贸之利,尽归于官,尚犹日算岁计,恐其不足。今邹维涟一言海禁,三军之食,于何取之?”

朱由检听罢沉默未语,大凡升迁,如果内阁不同意,可以驳回皇帝的批文,如此一来,事情就很难办。

邹维涟见周延儒抓住海禁说话,又道:“南海之事,皇上不必忧心,臣只要到福建整顿军队,巩固海防,鼓舞士气。在沿海逐渐巩固,军队日益强胜的基础上,靖清海寇,并非难事。”

这时周延儒那边的杨修所又道:“封疆大事,就凭空口一话,你真能成事?”

不出赵谦所料,朱由检见内阁极力反对,便不急着用人,下旨罢朝。

朱由检乘龙撵而去,忠臣叩拜之后退出大殿。赵谦忙跟着邹维涟走出门口,邹维涟见罢赵谦,拱手示好。

赵谦感叹一声:“咱们在庙堂之上,是越来越难说话了。”

邹维涟听罢忙四顾周围,大家伙都赶着回家,并未注意二人的谈话。邹维涟低声道:“廷益借一步说话。”

赵谦是杨嗣昌门下的旧人,和邹维涟属于同一阵营,虽赵谦平时为人低调,并没有对杨嗣昌一党作出多大的贡献,但此时此景,邹维涟见到所剩寥寥无几的杨党旧人,仍然掩不住心中一暖。

二人同去一家酒楼喝酒,进得包间,寒暄了几句,赵谦便说:“咱们这些人,都想到一块去了。前些日元辅的人弹劾在下欺君之罪,现在还是待罪勘查之身,处境堪忧,也欲伺机到地方为官。如今德辉(邹维涟的字)有望巡抚福建,当好生抓住机会才是。”

邹维涟灌了一口酒,郁闷道:“可惜现在咱们朝中无人,刚才庙堂之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赵谦道:“元辅虽权势很大,却并未完全把持内阁。”

“哦?”

“礼部尚书温阁老,还能帮上些忙。”

邹维涟听罢眼睛一亮,说道:“我与温阁老交情甚浅,莫非廷益有门路?”邹维涟先是惊喜,后又想到赵谦的处境,心道你要是有门路,为什么不自己去走?心下便有些黯然。

赵谦观察了一番邹维涟的表情,“浙江巡抚上月因贪墨被都察院免职,我欲外放补缺,正是寻的温阁老提携。”

邹维涟一听,忙说道:“下官恭喜廷益了,你看,在温阁老面前,能否为我美言几句,往后在庙堂之上,帮衬帮衬?”

“要温阁老在桌面上和元辅对峙,是不现实的,咱不能明着来。我欲巡抚浙江的事儿,还有司礼监的想办法,都不太容易。”

邹维涟没有想到赵谦的路子这么宽,顿时有打量了一番赵谦,心道杨阁老的旧人,到现在还没倒的,也没有几个,而赵谦官居兵部侍郎,稳到现在,定然有些门路,邹维涟不禁说道:“廷益此话当真?”

赵谦道:“你我私下相谈,我何必吹牛?对了,前日我与司礼监高公去春兰楼办一件事儿,却没办妥,德辉如果在此时为高公解忧,高公感念德辉之义,定会相助。”

“是何事?”

“事情是这样的,皇后娘娘见皇上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