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曾经喜欢的人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即使除掉了一个魔主，除掉了一个墨澜烬，后面还是会有和魔主相像的人出现，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墨澜烬出现。
牧咏歌看着渐渐飘去的云，心中隐约有些想法破了土。
“师兄，洛尘……”墨澜烬刚想说自己的住所到了，却猛的被牧咏歌抓住了手腕，墨澜烬惊愕的抬头看他喊了一声，“师兄？”
“师兄听说你最近在藏书阁找书，你想找什么？”牧咏歌抓着墨澜烬的手猛的一发力，疼得墨澜烬齿间打颤。
墨澜烬确实有去过藏书阁寻书，并且寻的都是有关灵魂互换的书籍，但偏偏每次寻到了关键的那几本却总是查出被人外借走了。
墨澜烬想知道那人是谁。
可显示石并不对他公示，为此墨澜烬苦恼了许久。
墨澜烬不敢说是寻灵魂互换的书籍，便只能笑回，“话本，寻些话本来看。”
“话本……”牧咏歌沉吟一声，随即轻笑道，“咏云看了许多，我那咏歌仙居至今还有她堆的话本，师弟要的话，不如去……”
话音未落，墨澜烬便赶忙拒绝，“不，不必了，我已经寻到了我想要的。”
牧咏歌低垂着眼眸，看起来有些失落。
“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你想要的。”牧咏歌抬眼强笑。
见他凄惨的笑容，墨澜烬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刚对他无声的拒绝。
许是不忍，墨澜烬咬咬牙终是应了声好。
闻言，牧咏歌这才扯出了一丝暖笑。
咏歌山离洛尘山不远，牧咏歌握着他的手腕飞一会便飞到了。
同洛尘山一样，咏歌山上种满了松柏，一眼看下。恍惚间，墨澜烬还以为自己在洛尘山。
正值夏季，柏树上传来的虫声鸟鸣声声入耳，石阶空处长着青绿，树影斑驳错乱，凉风吹来带着树香，引人入睡。
“师尊，白仙君。”路过的弟子两两三三的朝两人打着招呼。
“你喜欢看什么话本？”牧咏歌握着墨澜烬的手腕走在前面。
喜欢的话本。
墨澜烬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高冷师尊被爱徒囚禁的日日夜夜》。”
闻言，牧咏歌眸光一暗，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
领着人推开房门，墨澜烬便瞧见了满屋子的书籍。
看见那么多书，墨澜烬惊得双目瞪大，直接挣脱牧咏歌的手，一步上前抽出了一些书来看。
牧咏歌见他看书，便伸手将门关上，只是这一关，屋里顿时就黑了下来，四周漆黑一片，让墨澜烬害怕。
“师兄？”墨澜烬拿着书疑惑的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周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牧咏歌不会扔下他跑了吧？
墨澜烬眉头紧蹙，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确认脚下是实的后，墨澜烬这才按着记忆中门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屋里便有一盏白色的小灯亮了起来。
墨澜烬的影子被光拖拽拉长，映在门上，折成了两半。
“师兄？”墨澜烬赶忙回头，这才发现牧咏歌拿着一盏灵灯站在远处看他。
“嗯。”见他回头看自己，牧咏歌应了一声。
牧咏歌沉着一张脸，白光打在他面颊上将他的脸弄得阴沉沉的，墨澜烬看着看着不禁胆怵起来。
“有点黑。”牧咏歌朝他招手，“你过来，别开门，一会光照到书上，不好保存。”
墨澜烬胆颤的点了点头，移着脚走了几步随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师兄，能不能多点几盏灵灯啊？”
“多点，岂不是被你看见了？”牧咏歌阴测测一笑。
闻言，墨澜烬心里一跳，顿时升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被我看见？”墨澜烬结结巴巴问。
“没什么。”牧咏歌伸手，“师弟过来。”
墨澜烬喉结滚动，听见牧咏歌的声音本就可怕，如今再加上回音，那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但事已至此，那便过去吧。
墨澜烬咬牙走了过去，牧咏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后这才落在他拿的书上。
“《师尊诱拐计划》。”牧咏歌看着书封念出了书名。
墨澜烬被他弄得有些羞愧，脸更是立马就红了起来。
“随便拿的。”墨澜烬小声道。
牧咏歌不语，只是领着他走了几步，来到一间暗阁抽了一本书给他。
“看这个。”牧咏歌唇角微勾，将书递到了墨澜烬面前。
墨澜烬借着灯光看了一眼。
《囚禁师弟》。
看见这书名，墨澜烬面色发红，咬唇摇了摇头。
牧咏歌看着他抗拒的神情，那勾着的唇角渐渐僵硬在脸上，他拿着书站在墨澜烬面前，眸光幽深，指尖发力，攥得书封发皱。
“师兄……”墨澜烬看着书封，睫毛轻颤。
“罢了，你不想看就不看了。”
牧咏歌将书放下，随即点起周围的灵灯。
灵灯全被点亮，墨澜烬这才看清暗阁里的的东西。
水蓝的墙面上砌满了小格，一格一格的放着一些小物，而暗阁的正中央挂一副画，画中人正是白洛尘。
“这里都是你曾经喜欢的小物。”牧咏歌拿起一个拨浪鼓。
“这是你三岁时喜欢的玩意。”牧咏歌轻转着鼓面，“你当时可喜欢这个东西了，你哭着吵着要让我买，可我帮你买其他东西已经花完了灵石。”
“你没买到，你说你最讨厌我了。”牧咏歌轻抿薄唇，透过鼓面看向墨澜烬，“后来我买到了，赠你，你却不要，你说你已经不喜欢了。”
牧咏歌轻叹一声，将拨浪鼓放下。
“你还记得这个吗？”牧咏歌往前一步，拿起一木剑。
那木剑做得极好，护手上被精心雕出花虫，旋转着连接着剑身。
“你十岁根基不牢，唤不出灵剑，可你又想和我们一起练剑法，师尊不许，你生了闷气，连我也不理。我砍了柏树给你做了一个，你很欢喜，说你会一直用，可是后面却扔在了柴房。”
牧咏歌摸着木剑，强笑一声。
“对不起。”墨澜烬低眼道歉。
牧咏歌没说话，只是穿过墨澜烬走到了一个格子面前。
“还记得这个吗？”牧咏歌拿起红盖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墨澜烬。
墨澜烬被他盯得害怕，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弱冠那年，师尊带我们下山抓媚鬼。媚鬼施了幻境，你出来了，我没出来，你去寻我。结果发现我沉溺在娶你幻境中不肯出来，这时你知道我心悦你。”
“而你也同我说，你最喜欢我了，还说日后要嫁与我为夫。”牧咏歌攥着绣帕，低着头，影子将他的脸盖去了大半。
“这里都是你曾经喜欢的东西，包括我，也是。”牧咏歌再抬眼已是双目浸湿。
墨澜烬听着这些话，不禁头脑发懵。
怎么都是话，牧咏歌一旦说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弱冠时，牧咏歌心中的秘密被白洛尘发现，白洛尘也同样回应了，可是……
两人既然彼此喜欢，后面又为何有魔主？
墨澜烬懵了。
墨澜烬看着崩溃的牧咏歌，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师尊是渣男！脚踏两条船！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想，一旁呼啸而来的叮当声便将他惊得猛得一激灵。
“你忘了好多，好多，忘了那些我陪你的日子。”牧咏歌轻转手腕，用灵力操控着灵链捆住墨澜烬的手脚。
牧咏歌放下红盖头，慢慢朝他走来，“不过没事，师兄会让你想起来的。”
牧咏歌捏着他的下巴，双眼盯着红唇，喉结滚动，“只是我想了好久的东西，却早已被别人侵占。”
“不过没事，师兄不介意，只要是你，无论怎样师兄都很喜欢。”牧咏歌抬眼看墨澜烬，随后狠狠的咬住了墨澜烬的唇瓣。
被他吻住，墨澜烬下意识便想将人推开，却被灵链硬捆着手脚，挣脱不开。
想动脚，可脚亦是如此。
松开人，墨澜烬的面颊已红得像烂柿子一般。
牧咏歌摸着他的面颊好一会后，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不愿。”牧咏歌眼眶含泪，几欲落下，却还是被他仰头硬给逼了回去。
牧咏歌睁开眼，眼尾湿润，摸着墨澜烬身上的衣裳，喃喃，“身子也这般僵硬。”
“当初说过不强求的，可最后竟使我落得这般田地。”牧咏歌自嘲的笑了笑。
最后也没能下手，只是将墨澜烬身上的灵链解开。
“即使不嫁我，你也不能嫁给墨澜烬。”怕被他瞧见自己流泪，牧咏歌将头转到一旁，看着灵灯低沉着嗓子道了一句。
“嗯。”不知为何，墨澜烬突然觉得心中有些胀痛。
牧咏歌缓了些情绪，转头看向墨澜烬。
“你走吧……”
墨澜烬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牧咏歌的意思。
一会说要将他留下，要带他慢慢回忆过去，一会又说他不愿意，放他走。
这说一出是一出的，让墨澜烬这本就不大的脑仁越发的懵了起来。
见他不走，牧咏歌看着他轻笑一声，随即拿起灵灯，“忘了，你不认路。”
最后，牧咏歌领着他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