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了。”
回想起来,的确有些惊险刺激。到了现在,岑泽霖都还在为刚才的时煊感到后怕。若不是他机智,悄悄传音给凌庭柯,恐怕现在既救不了姚沛舟,还搭上时煊这条历经坎坷的小命。
“是是是,多谢凌老板出手相救。”时煊连连点头,靠在床头半闭着眼睛道:“但是你看,这不是把你的左膀右臂救回来了嘛,皆大欢喜。”
“你最好把这段经历复述给姚沛舟听,看他听完会不会选择原谅你。”凌庭柯懒得听他胡扯,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既而拽着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岑泽霖转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时煊强打起精神喊了一声:“喂!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哎,这小崽子还敢冲我甩脸子不成?”
回应他的却是对方大步流星的脚步,而他也终于没力气耍贫嘴了,往姚沛舟身上一靠,倒头睡了过去。
临睡前还不忘嘀咕一句:“要是敢冲我甩脸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沛舟的手臂终于恢复了正常颜色,原本凝在上头的黑雾散开,血色也恢复了正常,那伤口渐渐有了愈合的趋势。而他的脸色,也远比之前红润了不少。
时煊从未做过这么长的梦,在梦里他清晰地看见姚家两兄弟肩并肩站在他面前,他们相视而笑,仿佛生来便是完全分离的两个人。并非共生,也不需要牺牲一方来成全另一方。
“时煊,你还好吗?”姚泊舟的目光不知何时转向了他,眸光含笑,清澈而柔软。
久违的声音传来,令他感慨万千,即使是历经万年的老狐狸也在此刻有了哽咽与停顿。他脸色一沉,赌气道:“我不好,很不好,活得像个保姆。”
“胡说,分明是他们照顾你比较多。”姚泊舟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你又知道了?”时煊嗤笑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姚泊舟认真地点了点头,深邃眼瞳倒映出眼前这一片青山绿水,而后道:“我一直都在的。”
时煊赶紧问:“那你在哪儿!”
“就在这里啊。”姚泊舟笑吟吟地回答。
随后他就不再说话了,任凭时煊再怎么发问,这对兄弟仿佛成了一对活灵活现的雕像,静静伫立在山水之间,身后是曾经他们最为熟悉的亭台楼阁。
这里,是记忆中姚泊舟的家。
时煊曾无数次想要回到这个地方,但无从寻觅。它是姚泊舟用自身神力幻化而成的,因他而在,也因他消亡。
找不到,即不存在了,令他们不得不接受姚泊舟已经不在了这个现实。
而如今,它再次出现在时煊的梦境里,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让时煊燃起了希望,会不会它还存在于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与姚泊舟一起在等待他们去唤醒。
会不会所谓四圣的共生,不过是伏羲那个该死的老男人开了个玩笑,愚弄了他们这群人。
直到他醒来之际,他都能清晰地知道那是一场梦,就像是有人精心编织好这个梦一样的网,将他引入其中,待他去发现藏在其中的玄机。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原本应该躺在这个位置的姚沛舟已经不见了。他伸手摸了一把身边的位置——凉的。
窗外天光大亮,姚沛舟也不知离开了多久,仿佛最近这一周多的时光也是他熟睡后做的一场梦。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水杯下压着一张纸条,字迹工整流畅,那是姚沛舟的笔迹。时煊经常想不明白,姚沛舟这么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青年,怎么活到如今还不善用智能手机这种通讯工具。
他一边忍住吐槽的心情,一边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处里有事去一趟,晚点回,勿念”。
时煊没忍住笑了一声,努力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嘀咕道:“谁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