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了。”(1 / 1)

碎铁衣 不道不道寒 189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回 了。”

  “幸而庄主身侧也留够了人,就算颜有迁想动手,也并非易事。”江时卿拖着靸鞋坐到了榻上,没来得及穿亵裤,坐着时腿不免露出受了冻。

  袁牧城合紧了窗,把那双腿抬起往被中藏,说:“看来阇城里的人实在坐不住了,如今皇嗣尚在胎中,庄主又突然现身,颜氏手中的储位不保,他们不能眼睁睁坐等庄主有机会翻案,又以为宋秉还在你的手上,只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忙催着你我快些入城,然后再闹到陛下面前,以礼陈寺一案先把我们江副庄主给送进牢中。”

  江时卿说:“是了,到时的说法便是为了报卫旭王府的灭门之仇,我假意伙同冯氏,杀害颜凌永后又将崔承灭口,挑拨冯颜两家,而后又抛尸于国子监引起轩然大波,以扰乱朝纲来发泄多年怨愤。为了报仇不仅残害侑国公之子,还生事扰民,如此歹毒之人,纵使卫旭王英名尚存,也难保我安然无恙,只要我落罪,许弋煦疏职一责可免,户部大权仍能掌握在他手中,陛下若一直抱恙,许弋煦大可凭借粮草来制约靖平王府和暄和军,而后再以宋韫的性命威胁宋秉封嘴。

  “只可惜颜有迁现在手中没有军权,想驱动死士办事就只能靠许弋煦,然而他想靠死士办的事,我猜就是杀了宋秉,可许弋煦要的偏偏就是宋秉活着。

  “如今他们二人看似还在一条船上,但都各自心怀鬼胎,宋秉的生死决定了他们谁输谁赢。宋秉一死,颜有迁再无顾虑,可借私养死士一事威胁许弋煦,可若宋秉没死,只要再把宋秉握在手中,坠江案有无翻案余地全凭许弋煦的心情,如此,颜有迁也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只要日后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姜太尉和庄主,仅缺军权在手,许弋煦即可成为权臣。”

  话间议的虽是正事,但自被中有意伸出的腿却还念着方才的快意,正往袁牧城胸膛上够去。

  “在此之前……”袁牧城刻意止住话声,顺手攥住那脚踝,挂在了肩上。

  “嗯?”江时卿拉着他的手臂,眼中情意懵懂,“在此之前,将军要做什么?”

  袁牧城笑他受骗,接着说:“可在此之前,他们的赢面也并不大,无论是许弋煦还是颜有迁,他们想成为权臣,就要先夺下储位,可只要庄主还在人世,无论坠江案真相与否,储位都不可能留给一个不知是皇子还是皇女的胎儿,况且,我们若任凭杀手肆虐也不愿加快步伐入阇呢,到时等不及拖你下水,庄主便先扯出坠江案的真相,他们又该怎么办?”

  江时卿一语双关道:“说来说去都是求而不得罢了,所以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有别的对策。”

  “求而不得,”袁牧城轻笑,自那踝骨下抚,“如果是小公子求而不得,会有什么对策?”

  江时卿冲人笑道:“你猜。”

  袁牧城正要倾身压下,江时卿却故意收腿翻了个身,背对着人。被中凉风一袭,江时卿还未反应过来,袁牧城就已挤进被中,自身后把他搂入怀中,从脖颈开始亲吻。

  情至浓时,江时卿抬腿往后勾去,亦是刻意往那人怀中挤,仅那么片刻,被面掩过头顶,再浓的情热也都裹在被中,难以逃脱。

  ——

  阇城的夜也冷得寂静,街上无人游走时,仅剩夜巡的禁军身影在清夜中被灯火拉长,又匿进影中。

  许府后门处停了辆马车,颜有迁却早已进门御寒,许弋煦方才的话声已在耳边绕了半晌,他却还手扶水杯,盯着那晃动烛火喃喃道:“逼宫……”

  许弋煦说:“是,侑国公觉得不妥吗?”

  颜有迁忽地回过神,反驳道:“不可能,要给刘昭烨扣上逼宫的帽子谈何容易,袁牧城回阇述职,身旁之人不可能超过五十,据我所知,刘昭烨更是接触不到禁军和亲卫军,就算他曾在生州营坐守过一段时日,也断不会蠢到把维明军带在身边。”

  许弋煦脸上的笑有几分用来敷衍的意味:“逼宫也并非就是带兵逼宫,刘昭烨组建谒门庄,难不成真是为了靠杀人放火赚钱吗?我派人刺杀他,可不是非得真的杀了他,我更想让刘昭烨为了保命,把谒门庄的高手尽数召集在阇城里,到时以西境大捷的庆功宴为由邀人到宫中聚首,一出鸿门宴,正好可以开席了。”

  刘昭烨虽已消匿多年,但在朝中仍有不少大臣愿意鼎力支持,坠江案与许弋煦无关,他自然可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颜有迁不同,稍有不慎他便会翻不了身,于他而言,还有更多需要顾虑的地方。

  颜有迁摇了摇头:“如今宋秉下落不明,我不能冒险让刘昭烨有机会面圣。”

  “侑国公不会当真觉得宋秉在江时卿或谒门庄的手中吧,”许弋煦笑了几声,再念及江时卿的姓名时笑容更显阴黠,“您说江时卿既然有宋秉在手,缘何要离开阇城远赴西境,让宋韫有机会被我们掌握在手中,如此一来,他有宋秉在手,又有何用?”

  “可当日确是江宅失火后宋秉才从暗道失踪的,”颜有迁忽然意识到了异样,“不对,奇怪的人是陛下,他为何偏偏选在那日任命姜瑜作为太尉,既然他能一声不响地找到姜瑜,怎么会没本事藏起宋秉……”

  是他大意,怎么还会小看刘昭禹!颜有迁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寒一阵怒,将手中茶盏碰出了轻响。

  许弋煦不以为意道:“不论在谁的手中,就算是握在刘昭禹手中,也无碍。”

  “怎么说?”

  许弋煦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勾勒着棋盘,道:“庆功宴当日,太后暂代刘昭禹出席犒赏,在此之前,姜瑜不能再有机会露面,刘昭禹也该缠绵病榻,宋韫则要被太后的人扣留于后宫,到时就是先太子领谒门庄逼宫,侑国公身为内阁首辅,理应代太尉行使职权处理犯上作乱者,而侑国公爱子的冤屈,也可在当日一并向江时卿讨了。能否除掉刘昭烨,成败果真是在此一举,侑国公还有更好的对策吗?”

  静默如初,颜有迁沉思熟虑,双眼定在桌面处不动,直到水渍渐渐风干,才开口道:“刘昭烨不能由我亲手杀。”

  许弋煦浅笑:“那是当然,想做到尽善尽美,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