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真是疼死了(1 / 1)

末路婚姻 雪人木化 2011 汉字|2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99章 我真是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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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的,周洛言松开了安漠的手。

  他看向安漠,呆滞的,木纳的摇了摇头,脸上似哭似笑,就要耗尽最后一滴心血。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Omega哥哥心真狠,他的心怎么可以这样狠,这样硬。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他那么难受,那么疼,安漠,安漠他却连一丝悲悯都不留给他了。

  他那么的想要他,不让他离开,可是,这么久了,漫长的六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追上这个人的脚步。

  他因为心疼,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放手,一次又一次的眼睁睁的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他头破血流都追不上了。

  所以,那是错的!

  都他妈的是错的!!

  对他的心软,一次一次,都是错的!

  他就该毫不犹豫的,残酷的,不遗余力的,把他拉进自己的地狱,而不是总这么疯癫的在临门一脚时,因为心疼去退缩。

  而这样的退缩,只会让安漠更加变本加厉的远离他。

  周洛言最后还是笑了,他问:“哦,不会怀我的孩子啊……”

  “那——”他猛的冲向安漠,眼睛冒着凶恶的血光,掐住他的腺体,“这是谁的?!”

  “他是谁的?!”

  安漠抬起胳膊,握住他的手,想挣脱束缚。

  周洛言并没有松开他,只一遍又一遍,机械,愤怒,暴躁的问:“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是谁的?!”

  安漠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也没有回答他。

  一阵死寂。

  周洛言的愤怒颓然的消弭了,这时,他觉得他应该是清醒的,也就知道了答案。

  安漠那天晚上身上染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他没有去找自己,只和肖禹西在一起了,绝不会有第二个Alpha近他的身。

  所以,他不敢问出的,安漠第二天是否真心想和肖禹西一起离开的那个问题,此刻也有了答案。

  肖禹西把安漠藏了半个多月,他这半个月快要疯掉的去找安漠,结果,偏偏……

  安漠怀孕了!!

  周洛言的心已经被安漠用刀子凌迟的血肉模糊了。

  也许,安漠本意不想伤他如此,只是被逼急了想要解脱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这解脱于周洛言而言,剜肉剔骨……是疼啊,疼啊……

  他最后竟是在这绝望里,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喉咙口堵住了一口鲜血,让这笑容变得扭曲而偏执。

  他终于不想到答案了,安漠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近乎残忍的看了安漠一眼,迫使自己转过身子,走到了大门口。

  然后,他像那天要把安漠送人一样,把门带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一刻,安漠身体所有的力气,都随着周洛言松开的手,抽了干净。

  他本能反应的想追上去,周洛言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让他莫名心慌,可都走到了门口,他又蓦的停住了步子。

  他告诉自己,算了,就让他恨自己吧。

  他反正已经恨了他那么多年。

  这样,他们彼此都好过一点。

  那一夜,从未有过的难捱。

  周洛言并没有离开,他在酒店另开了一个房间,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抽烟,绞尽脑汁的想,他该怎么去做。

  安漠的心似玄铁,似石砾,在他这里,已经坚硬冰冷的撬不开哪怕一点点边角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傻逼,又疯癫的伤害了他。

  可他只是想留住他啊,没有人告诉他,想要留住一个人时,该怎么去做。

  他用了很多方法,都是错的,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哄他了。

  那就,不要哄了。

  他捧着皎月,只会让它越升越高,无法得到。

  而想得到,势必要狠下心来,把他摘下。

  周洛言眼睛里的疯癫越烧越旺,他要逼着自己,不再相信神明,逼着自己把神明拉进地狱,做和他一样的恶鬼。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周洛言也在一点点的拾掇好被敲碎的骨头,让它重新长成兽的模样。

  另一边,安漠抚摸着肚子,同样一夜未眠。

  他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共情了他的遭乱心绪,在他短暂浅眠之时,进入了他的梦里。

  孩子是个Omega,长的和周洛言一样艳丽张扬。

  梦里,周洛言在厨房做早餐,他抱着孩子坐在蔷薇花园里晒太阳。

  周洛言把早餐端上了餐桌,走到花园,从背后拥住了他,在他耳机亲昵的说,哥,起来,回去吃早饭了。

  安漠不知怎的,鼻子狠狠一酸,看着花园里追逐着阳光的蝴蝶,落出了泪。

  那是真的泪。

  安漠醒来时,眼眶湿润,他心里涌出了巨大的痛苦,又无法述之于口。

  他勉强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回A市。

  打开门的时候,周洛言靠在门口抽烟。

  安漠愣了几秒钟。

  周洛言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安漠没有说什么,由着他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起下了电梯。

  周洛言没有太多表情,表现的很平静,可不知怎么回事,安漠反而觉得他这样的状态很不对劲。

  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登了机。

  周洛言并没有和他坐在一起,而是隔了一条走廊。

  周洛言的目光落在安漠身上,时而温柔,时而暴烈,时而疯狂和痛苦,安漠的骨头都要被他盯穿。

  索性,并没有过太久,他们就下了飞机。

  安漠本想打出租回学校,周洛言拦住了他:“哥,我送你。”

  “我让崔树把车开了过来,顺便送你一程。”

  安漠看着他,有些犹豫。

  周洛言突然笑了:“怎么,现在这么避着我啊,送你回学校,又不是把你绑回家。”

  安漠听着他的话,心里一惊。

  但周洛言很快勾了勾嘴角:“好了,现在高峰期,打车不好打,哥哥别跟我倔。”

  他说完提着安漠的行李箱,大步走向停车场,安漠不得不跟上他。

  他最终还是上了车,心里莫名的踹踹不安。

  周洛言一言不发,平静的脸上,闪出了几丝焦躁,又很快消弭。

  安漠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暖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梦。

  周洛言一路上看着他,把他的心绪绞的乱遭遭的。

  他开始反思,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是否太诛心了一些。周洛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上时,他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悲痛,绝望里带着那么几丝期待,他是真的很疼吧……

  安漠突然就后悔了,不忍心了,他迫使自己不再多想,也不敢多想。

  只是,这一刻,他心里竟涌出一个想法,或者,他可以和周洛言过梦里的那种生活呢。

  情绪使然,安漠猛的抬起头,看向周洛言,喊了他一声:“阿言……”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行驶了二十几分钟。

  阳光被车窗玻璃切割的细碎,投在周洛言脸上时,一片暗影。

  安漠心里一沉,指尖的血液冰冷了下去,嘴里的话陡然一转:“周洛言,这不是学校的位置,我们走错路了……”

  周洛言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没错。”

  “谁说我们要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