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蜂蜜(1 / 1)

七零对照组的美娇作辣妈 朝豫 5949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第101章 蜂蜜

  工会的人走后, 江芝前脚到家,后脚就有居民代表会的人拎着东西上门看望周瑛。

  “周姐好点了吗?”来的还是之前短发?女人和年轻女人。

  闻禾做不出赶人的事,请她们进来。

  “我娘在里面休息。”

  “你看这事闹的, 家属院事杂,我们整天忙着,没个得闲的工夫。要不是下午见着了,都不知?道周姐住院了。”短发?女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 吊梢眼, 看着很精明的脸上显露出难过神色, “看见周姐现在这样, 我心里也难过。咱们干这个工作?就是为大院服务的, 现在没服务好大家,我们这愁的饭都吃不下去。赶紧趁着下班来看看。”

  “周姐, ”屋门开着, 短发?女人径直进来,“我是小?宁, 在咱们居民代表会工作?。周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周瑛半躺在床上, 听江芝安排, 只是笑, 语义含糊:“年纪大了, 也就这样。”

  宁大姐试着问了句:“这看了医生?好多?了吧?”

  “看医生?太贵,我奶都没怎么?看。”倒水的子城语气平平接了句话, 而后, 又害羞的笑了下, “您喝茶。”

  宁大姐:“......”

  闻禾轻声训斥:“不许没礼貌。”

  “哦。”子城自觉贴墙站,“我去罚站。”

  “不碍事, ”宁大姐尴尬的笑了下,忍着憋屈道,“这孩子是回答我问题呢,快别让他站了。”

  她能?跟个小?孩计较么??传出去了,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宁大娘,我知?道您心疼孩子。”闻禾温柔一?笑,说?起话来都是柔柔地?,“但只要是人做错事了,谁也管不了他们是年幼还是年长,都得有惩罚才能?长记性。”

  宁大娘脸笑得都有点僵,第一?次感觉有点坐不下去。

  “宁大娘,芦姐,”闻禾笑着起身,“你们喝水,我去做饭。今晚留家里吃吧?”

  “不用不用,”她们哪儿敢吃邝家的饭,“我们陪周大姐说?会儿话就走。可别做我们的饭,我们一?会儿还有事。”

  闻禾温温柔柔应了。

  闻禾走之后,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宁大娘跟芦花对视一?眼,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一?个大院,哪儿头都不好惹。

  她们试着跟周瑛搭了两句话,还没等到往下说?,要么?是周瑛含糊绕过,要么?就是家里几个小?的闹着玩打断了。

  宁大姐看了眼坐在凳子上,似听不见她们对话,专心跟糯宝玩的江芝,神色淡然。

  “江同志,”宁大姐问的客气,“你怎么?看?”

  邝家是刚搬来的,一?开始并没有人把他们看在眼里。

  可谁都没想到他们家有个这么?能?折腾且不怕事的江芝。

  江芝两手虚抱着站在她腿间,往她怀里来的糯糯,眼里的笑并不见底。

  “领导体恤我们,我们也不能?让领导为难。我都听领导和宁大娘的,相信你们会给?我们家一?个公道。”

  宁大娘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这事怕不能?善了。

  坐在宁大娘对面的芦花迎着江芝视线干笑两声:“是、那是应该的。”

  不吭不响的碰了一?晚上的软钉子,来访的两个人渐渐都坐不下去,没一?会儿就告辞了。

  江芝送她们出去,态度依旧挑不出去任何一?点儿错。

  “以后常来玩。”

  走出门,宁大家回头看,看见家门紧闭,心里一?沉。

  刚进来的时候她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可完全没想到,这家人从头到尾不曾大喊大叫,没有撕心裂肺喊闹,甚至连一?句刻薄话都不曾说?出。

  偏着就这样把她逼出了一?身的汗,出来的时候,晚风一?吹,衣服都贴着身子。

  冰凉凉的薄衣触感,让她瞬间回神。

  “走吧。”

  同行的芦花问她,眼含期翼:“宁大娘,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都到饭点了,她差不多?也该回去做饭了。

  “去楼上,祝家。”

  事儿要是想解决,宜早不宜晚。既然是上门做调解的,她前脚从邝家出来,后脚也只能?去祝家。

  芦花担心家里孩子:“宁大娘,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要不明天再去吧?”

  “明天,”她看了对门的赵大娘家,“怕是没几个明天了。”

  芦花没听清楚,宁大娘也没解释。

  “走吧,这不是去一?趟就能?解决的事。”

  果然,等他们到祝家的时候,祝家虽然没有赶客,但态度也是在算不上欢迎。

  祝婆子还在医院,临时工祝二嫂在医院伺候,祝大嫂等人在家。

  宁大娘跟芦花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在吃饭,听明了来意,祝老爹连饭桌都不曾下。

  “我娘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起争执的也不是我们家。一?开始是楼下跟顾家闹得矛盾,我娘那是拉架没拉好,失手了。”祝大嫂招待他们去客厅,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不管失没失手,人是你们推的吧?那你们铁定都赖不了。赶紧下楼跟人好好道个歉,看能?不能?少赔点。”

  祝老二盛饭路过,一?听这话就炸了:“凭啥我们赔啊?我娘还在医院住着呢?我娘的医药费都没人掏!他们凭啥要我们赔,要赔也该是他们先赔我们的。”

  “还赔个什么?哟,我的啥侄子哟,”宁大娘气的直拍手,“老二,你还糊涂着呢?今天工会的人都已经来找我们了,你娘在医院是个什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正准备说?这件事呢,现在医院都发?函了,你们还不赶紧把你们娘给?接回来。”

  宁大娘为人处事圆滑,在大院基本没有见面红眼的。

  见了小?辈喊谁都是“侄子”、“侄女”,看着跟谁都亲的不得了。

  “我娘病没好呢,我们才不接。工会又怎么?了,有本事让他们去把我娘接回来。接回来我们就躺馆里去。”

  “我看你是猪肝蒙了心!”宁大娘面色难看,在心里骂他不识好歹。

  祝老爹刚被领导约谈过,面上挂不住,精神萎靡,呵斥了句。

  “吃你的饭。”

  宁大娘看向?祝老爹,哀叹一?声:“祝大哥,您可不能?跟着小?的一?起糊涂。都是楼上楼下的,咱们一?会儿去道个歉赔点钱,以后都还是好邻居。可别死轴。”

  “谁稀得跟他们当邻居。”祝老二把筷子往饭上狠狠一?竖,眼里闪过狠色,“以为写个举报信就把自己当盘菜了?还让我们去她们赔礼道歉,想屁呢!那个老不死的,他娘的,以后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祝老二没有工作?,也意识不到严重性。

  之前严重的时候,他们家也会被人打小?报告。他娘捂着心口闹到最?后,也就是一?顿批评。

  不碍什么?大事。

  “老二,吃饭。”祝老大皱眉,说?了句不像话的弟弟。

  祝老太太过不像话,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受工会问询,并不把江芝他们放眼里,更多?的是担心这次医院发?函。

  “宁大娘,工会有提医院那边怎么?说?吗?”

  “还能?怎么?说?,让我们做好你们的出院工作?和心理疏导。”宁大娘没好气道,“人医生?护士没得罪你们,你们干什么?跟他们过不去。还真不怕以后有个危难中病的时候,人记仇不帮你们。”

  “他们敢?他们是本来干的就是就人命的工作?,我们钱都花了,他以后敢不给?我们治。”祝老二虚张声势,“再说?了,我娘那就是生?病了,都是被楼下气的。楼下必须得赔我们钱。不都是一?封举报信吗?跟谁不会写似的。”

  “现在还是个举报信的事么??是你们家持强凌弱、故意伤人、破坏内部团结!”宁大娘快被他们一?家给?气死了,没脑子的糊涂东西,扶都扶不起来,“我告诉你们,现在这第一?趟是我们来,咱来就得是工会的了。要是工会协商不了,你们就得去警察局了!故意伤人是要蹲进去的,你们知?不知?道?到时候可不会有人听你们讲年纪大不大了!”

  说?完,宁大娘也没坐,拎着自己的小?布包,起身就走了。

  祝大嫂忙跟出来送她,很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娘,我回头跟我们当家的再商量商量。”

  就是再亲的兄弟两,一?旦结婚,那也就生?分了。没有多?少嫂子愿意家里有个游手好闲的小?叔子。

  尤其?还是个家里婆婆偏疼的小?儿子,什么?苦都受不了。之前家里说?要给?祝老二花钱打点关系,让他们几乎一?年都没摸过工资。

  之前想着小?叔子以后有工作?了,家里互相帮衬着,就慢慢好起来了,祝大嫂才憋着气同意。现在工作?没了,家里还闹出一?堆事,几乎人尽皆知?。

  在医院伺候婆子,祝婆子住院住的不痛快,心里存着气,也没给?过她好脸色。回到大院,路上都有三五成群的人,对着她背影指指点点。现在单位领导也找找她谈话了,单位里的同事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不免成为人的饭后谈资。

  宁大娘叹口气:“你是个懂事的,回头好好劝劝吧。你们家人多?,孩子也多?。这以后要是真没了工作?,以后日子可难着呢。”

  祝大嫂是真觉得这家不分是过不下去了,但也没想到要到丢工作?这步。

  她险些失声:“宁大娘,您别吓我!怎么?就到这了呢?”

  “我这也是瞎猜的。”宁大娘往下摆摆手,“别当真,但是孩儿他娘,你也听我一?句劝。”

  祝大嫂忙上前,态度恭顺:“您说?。”

  “我跟你娘年纪差不多?,不亏心你喊我一?声大娘。”宁大娘苦口婆心,“咱们都是多?少年邻居了?说?句不好听的,老大小?那时候我还抱过他,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孩子。我还能?害你们不成?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

  “你婆子年轻的时候吃过苦,现在年纪又大了。在咱们大院儿,有时候跟人起了冲突,人家都愿意让着她,可现在摆明是领导要查这件事情,领导要查,你们你们不想着避一?避,还跟个愣头青似的往上撞,非得拿你们的头去碰到石头,那能?管用吗?不是我这个大娘偏帮谁?要是能?息事宁人,就此算了,花再多?钱,那也是划算的。他娘,你细想想。”

  宁大娘做过多?年的家属院工作?,最?擅长找到一?点松软的迹象,直直往人心口戳。

  “你公公婆婆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把老大,老二这俩孩子拉扯大了。可你那孩子都还小?着呢,你不得为他们想想?非得趁着医院施压的关键时候,把事儿闹得这么?僵,给?领导拧着头干?那你们这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祝大嫂似乎听进心里去了,眉头紧皱起来,一?言不发?。

  忙活一?晚上的宁大娘终于顺了口气,满意的走了。

  在这个夜晚中同祝大嫂一?样神思忧虑,心不安稳的还有赵大姐一?家。

  傍晚,他们下班回到家,赵大娘在客厅,坐立不安。

  她一?见到赵泽坤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忙迎了上去,跟受了多?大委屈般。

  “泽坤,咱对门儿的那个小?媳妇要害我!”赵大娘满脸委屈,手指着对门的方向?恨的牙痒痒,把今天下午的事从头到尾说?了遍。

  末了,还咬牙切齿。

  “那小?媳妇竟然敢说?我欺负她!就她那个泼辣样子,到哪不都是闹一?出子!在整个大院,她马上都要横着走了!”

  赵大姐没说?话,看着自家男人,面色一?沉。

  他们白天都是是都听到过祝老爹被带走问话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都快到他们家了。

  那天,他们都还在怕对门的粗暴无礼,上门找事,慌不及地?送去一?袋水果,希望就此翻篇。这两天,对门那边毫无动静,他们都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对门直接接着祝婆子医院的事,捅到了领导们面前。

  赵大姐心下一?沉,也有点埋怨对面不是东西:“那家人也太过分了,咱们都道过歉了。”

  赵泽坤没有出声,这段时间他没少跟着邝老一?起干活。

  邝老为人谦和善谈,豁达讲理,看他们永远都像是再看几个小?辈。

  他确实耍了心眼,也确实再摸准邝老这一?点,才让媳妇儿上门赔不是。对门的除了邝老,他能?搭上话。其?他的要么?是不当家,说?话没分量;要么?就是不好惹。

  尤其?是长得跟一?朵花似的江芝,那得是个玫瑰花,带长刺的那种?。谁碰都是一?手的血。

  这事到她手上,那才是完了。赵泽坤想的很好。

  按理,在邝老那边过了,这事也就结束了。

  怎么?还会把他们家牵扯进来?赵泽坤有些想不明白。

  “对啊对啊,”赵大娘附和自己媳妇,“真不是个东西,亏得那天还不识好歹敲了我们一?沓煤票。我呸。果真应了祝婆子说?的那话,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眼皮子最?是浅,见了东西是一?个样,没有东西又是一?个样。也不想想哪儿有只过初一?,不过十五的好日子!呸!”

  见着自己儿子儿媳妇回来了,赵大娘就跟找到底气般,搂着小?孙子,细看了下孩子脸上的伤,又心疼的不行。

  “可怜见的,平白被那个没爹娘教的狗崽子打了把。那家从老到小?,真真的不是个东西。”

  “一?个人也打不成架。”赵泽坤皱了下眉,私心真觉得儿子被赵大娘惯的不成样子。

  但他现在也不是跟赵大娘细说?这个时候,抓着她的上几句话的关键词,问出声:“妈,你刚说?什么?煤票?”

  他可不认为赵大娘对上江芝一?家能?有多?少好脸色?还给?他们送煤票,不克扣他们的就不错了。

  克扣?

  赵泽坤脑子突然闪过什么?,再一?看赵大娘一?脸心虚,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妈,你是不是克扣人煤票了?我不都说?了么?,人给?了咱们面子,咱么?就跟人好好相处了。”

  “没有!”赵大娘像是被谁踩着了痛脚,差点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怎么?可能?克扣他们东西!那家小?媳妇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办公室的人都要被她哄得跟我不一?心了!”

  “妈,那你倒是跟我说?,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泽坤渐渐没了耐心,“现在这事已经闹到领导那了。最?迟明天,领导就该找我谈话了。但在那之前,你至少要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好应对。”

  看着儿子焦急的脸色涨红,儿媳眉头皱着不展,赵大娘身子矮了下去,坐在凳子上,吞吞吐吐地?说?了煤票事情经过。

  “我就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没真想卡他们什么?,就是想挫挫他们威风。”赵大娘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迎着儿子儿媳责怪的目光,下意识想把责任往祝婆子那推,“祝婆子不也说?了么?,得让他们知?道谁不好惹,以后对咱们才能?客客气气的。”

  “他们跟咱们客气什么?,咱们又不是领导!在馆里,邝老年纪在那放着,见了面,我都在站起来问好!”赵泽坤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按不住的弹起来,“妈,我求你以后少跟祝婆子来往。”

  他甚至都想说?,要不趁着天暖和,让赵大娘回去看看他姥娘吧。

  但当着媳妇儿的面,赵泽坤忍着没说?,松了领口,跟赵大姐交代。

  “去把家里藏得那瓶酒就拿过来。”

  跟赵泽坤生?活了都快十年了,他一?抬手,赵大姐就明白了他意思,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心里难免抱怨婆婆,耍个威风平白惹出一?堆事。

  上次是人家来他们家赔罪,这次是他们去对门家赔罪。

  虽是这么?想,但她拿酒的时候,还是去厨房拿了瓶蜂蜜。

  “上次我弟送来的,这瓶都还没拆,一?起带上吧。”

  拿出蜂蜜的时候,家里两小?孩瞬间不乐意了。

  他们也只有在表现好或者爹娘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喝上甜滋滋的蜂蜜水,就着米饼吃,可甜了。

  别说?两孩子闹着不愿意,就是赵大娘都不太高兴。

  “你们这是干啥呢?拿这么?多?东西,不糟践啊?”

  “去对门道歉,”赵泽坤重新穿上外套,看向?赵大娘,神色疲惫,“妈,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上门去跟对门的道歉,传出去她脸还要不要了。再说?了,她现在可在居民代表会工作?,威风着呢。

  大院里谁见了她不都得笑脸相应。

  她才不会去给?你一?个刚搬来的一?家上门道歉。可今天发?生?的事又使得她虚着心,声音干巴着,没多?少力道。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赵泽坤无奈拉起赵大娘:“娘,现在事情已经闹到领导那里,工会领导都对门看过了,咱们于情于理也得过去看看。”

  赵大姐挺着个肚子站到赵大娘另一?边,半哄半劝道:“娘,咱们都是邻居。不说?道歉,就是吃完饭去串个门子也是正常的。咱们放下东西就回来。”

  赵大娘被儿子跟儿媳妇一?左一?右夹着,终于低下了她一?直高高抬起的头颅,不情不愿地?趁着天黑往对门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客厅里只有江芝跟晚归的邝深,正坐在一?起吃饭,两个凳子挨的极近。

  邝深起身开门,巨大的身影投到门口,衬的对面本就直不起腰的三人越发?矮小?。

  “有事?”他记脸。

  即使楼道乌黑不见光,他看个轮廓就能?认出个大概。

  赵泽坤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邻居,淡泊冷漠,看他们如陌生?人无异。

  “在馆里,我跟邝老是在一?个组的。又是凑巧,咱们还是对门邻居。”

  赵泽坤刻意提了句,举起手上掂的东西,笑了笑:“这不听说?周大娘生?病了,我们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搭把手的?都是邻居,可千万别客气。”

  邝深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下着逐客令,丝毫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打算。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赵泽坤都快笑不出来了。

  一?旁的赵大姐笑着搭话,缓解气氛。

  “对了,我们这还带着有野生?的蜂蜜,滋补又养身,最?适合病人用。我们这听说?周大娘身体不舒服,想着特意送来给?大娘补补。大娘要是休息了,麻烦您帮着转交一?下。”

  这年头蜂蜜都还算个新鲜货,尤其?她这还是野生?的。她弟弟费了好大劲儿才得了一?点,年头过来送也只送了两罐。

  给?的时候赵大姐都有些心疼。

  适合病人用?

  邝深一?手握着门把,眼睛从赵泽坤身上转到赵大娘脸上,意味不明笑了下:“不用。”

  而后,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咚”的一?声响,直接震碎了赵大娘心里仅存的一?点儿不安心思。

  她瞪了一?眼自己儿子,甩着袖子,自己回家去了。

  赵泽坤对着赵大姐,无奈一?笑。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搬出了邝老,态度和善些,再加上手里拎着东西。他们怎么?着也会坐下来听自己说?两句话,赔个不是。

  万万没想到,连人家门都没能?进的去。

  他看了眼紧闭的邝家门,回想起邝深刚刚的态度,听见自己说?带来的蜂蜜和酒,竟是看也没看一?眼。

  不屈于利,不畏于居。要么?性格使然,自强不息;要么?手中富贵,不委于行。

  他希望邝深是第一?种?,可他隐隐觉得这不安于一?池水的男人多?半是第二种?。

  赵泽坤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事情越发?棘手起来。

  ——

  “谁啊?”江芝坐在桌子边,撑着下巴,美?目倩兮看向?他,心里其?实已经猜个七八。

  “邻居,”邝深弯腰给?江芝倒水,收拾轻描淡写蹦出两字,又继续坐着吃饭。

  “来赔礼道歉的?”

  邝深咽下嘴里的米饭,陪她说?那些心知?肚明的无意义废话。

  “或许吧。”

  他其?实是个很讲究效率的人,谁要是在他面前吃饭时闲聊说?废话,肯定要挨他一?脚。

  活都干不完了,哪儿还有空说?东说?西。

  可看着近在眼前的媳妇,她眼睛弯起,散着流光,盈盈盛满自己。

  邝深兀自笑了。

  “笑什么??”

  桌子底下,江芝的腿自觉搭在他膝盖上,忍不住勾了勾他腿间,跟他说?正事。

  “你说?,明天就会有个处理结果了吧?”

  都要三天了。

  邝深握着她不安分的小?腿,掌心间是她不安的颤动。

  “别闹。”江芝伸脚踢他,却?被他整个抱起,“说?正事呢。”

  邝深低头,含着她红唇,先给?自己取了点利息。

  “问你话呢?”江芝锤他。

  这人最?是个色痞子了。

  在外人模人样,端的不行。白天抱抱都要装正经一?下。可一?旦回到屋里,尤其?是晚上,动不动就要看时间,耍个流氓。

  整一?永远吃不饱的恶狼。

  江芝点他胸膛,佯作?凶狠。

  邝深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手一?下一?下顺着她披散在肩的柔顺秀发?。片刻之后,他抬眼看向?阳台,试图透过阳台窗户看向?屋外。而此时,屋外一?片漆黑,笼罩出夜里的静谧。

  他的眼底晦暗不明:“明天都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