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麻烦
姜洋第二天便被安排入职了，而且是昨天面试完在总裁办公室签的合同。
诺华从没有人被这么优待过。
顾辰磊还贴心的问他，想去什么部门，姜洋没了解过摇摇头。
莫枫听他这么说便建议先去企划部，因为可以更快的熟悉公司。
于是今天早晨，姜洋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顶着来自上司刘阳玥刀一样的目光。
“后生可畏啊，刚本科毕业就能坐在这了？”
这人话里有话，姜洋也早知道自己肯定会惹人非议，因此早有心理准备。
而那边姜洋承受着暴风骤雨，顾辰磊却悠闲的想着中午该带他去吃哪家餐厅。
“莫助，还记得之前那家店吧，中午帮我定一下。”
他转着笔又自顾道：“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他老家好像四川的，应该喜欢辣。”
“顾总，今天是姜洋第一天入职……”莫枫真的很想提醒他，姜洋今天在公司估计过的并不顺利，但是顾辰磊却只顾着研究菜系丝毫无察觉。
呵，渣男。
“顾总，姜洋今天去企划部报道，可以让刘经理给底下人知会一下，毕竟新人总容易被排挤。”莫枫终于趁着顾辰磊安静下来的间隙说出来了。
顾辰磊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有些臭：“好，你去给刘阳玥说吧。”
前几天还叫小玥，有了新欢，称谓变得倒是及时。莫枫感叹一声，打开门准备出去。
“对了，帮我看看姜洋有没有被欺负。”顾辰磊靠在椅子上指点江山。
莫枫对他笑了一下，点头。
到底是他莫枫追人还是他顾辰磊追人啊？
也幸亏是莫枫下来了，不然刘阳玥跟姜洋能打起来。
企划部的人少见刘阳玥发脾气，吓得都缩在自己座位上不敢说话。
而与一众鹌鹑似的职员不同的是，作为新人的姜洋却伸直了脖子跟刘阳玥犟嘴。
“你不就比我早来几年，做错了你应该指出我错哪，然后教我！不是在这损我半天，阴阳怪气的。”姜洋很有底气，因为觉得自己没错，活脱脱一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
刘阳玥不屑道：“K大本科，教你你会吗？你看得懂案子吗？我真的不明白顾辰磊把你弄进我们部门是几个意思？”
一般新人被主管这么贬低，估计该哭了，但姜洋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反而气势更盛：“你可以说我！你不能说顾学长！你不就比我老几岁，多读过几年书又能怎样？”
“噢原来是学长学弟关系，承认了是走了后门？告诉你你没本事就低调点，你以为靠顾辰磊你能蹦哒几天？”
刘阳玥见他自以为傍上靠山的嚣张样子，讽刺一笑。
顾辰磊虽是总裁，但诺华绝非一个独裁专断的企业，所有的管理层对最高执行官顾辰磊并不是盲目服从，必要时也可以就某件事召开集体会议推倒他的决策。
这也是诺华能在短短八年立足于S市，并成为综合行业龙头的原因。
姜洋也不觉得顾辰磊给自己走了后门，其一他们关系也没有很熟，其二顾辰磊并没有给他提前承诺过什么。
而且顾辰磊决定是他时，他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人偏偏选中了他。
后来姜洋只能自己骗自己，顾辰磊有自己考虑，这么想着他也不心虚了。
“蹦哒几天是几天，反正你又弄不走我。”姜洋撇了撇嘴。
对方似乎有种天生能气死人的本事，刘阳玥竟然反驳不了什么。他看着姜洋自顾坐下去收拾自己办公桌，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刘阳玥气死，转身要去找秘书申请召开会议。
莫枫在门外看见刘阳玥气急败坏的样子，差点笑出来，看来顾辰磊这次换的的追求目标，仍然有难度。
“刘经理，麻烦跟我出来一下。”莫枫推开门。
刘阳玥见是莫枫，瞪了眼姜洋跟着离开了，莫枫把刘阳玥领到茶水间停下来。
刘阳玥先开口问他：“顾辰磊搞什么鬼？”
莫枫摊手：“前一段时间你没搞明白吗？顾辰磊正在为自己物色一个可靠的伴侣。”
刘阳玥奇怪的看了一眼莫枫：“所以他当初追我，现在又看上他那个小学弟了？”
莫枫点了点头，走到咖啡机前倒了一杯递给刘阳玥：“我一直认为刘经理是总部耐心最好的。”
刘阳玥哂笑了一下，刚才和姜洋发生冲突，的确是他夹杂了私人的感情。
“顾辰磊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啊？新来的那个小鬼会维护他，你还……那么帮他？”刘阳玥抿了口咖啡，事实上他不喝咖啡，但莫枫递给他，他下意识就喝了一口。
好苦。
“他是老板啊。我这不是本分么？”莫枫笑道。
这话让刘阳玥觉得更苦，他张了张嘴，想说本职工作能把自己搭进去吗？服务到床上去？
但是想想莫枫曾经说的习惯了，而莫枫绝不是向强权妥协的人，刘阳玥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莫枫跟顾辰磊睡出感情了，喜欢上他了。
的确，顾辰磊比他有钱，比他帅，也许在床上的手段也很不同。
“可是他玩弄你，还让你帮他追人？你甘心吗？”刘阳玥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顾辰磊能为所欲为，占着碗里的，还吃着锅里的。这莫枫又怎么傻到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莫枫哪里知道刘阳玥因为一个误会已经脑补了这么多，只是听到刘阳玥说“玩弄”这个词时觉得有些不恰当。不过顾辰磊似乎挺爱整他，这是真的。
其实按道理说，莫枫把工作份内的事情做好都不错了。关于他帮顾辰磊追人当僚机的事，完全是因为他自己进入公司目的不纯，纯粹出于对顾辰磊的补偿心理。
他两年前来的诺华，几乎是给顾辰磊当了两年的保姆。他之所以忍辱负重，压根不是什么助理本分。
他们莫家本来是S市的矿产垄断企业，结果因为诺华的崛起受到了重创。
莫家人怎么可能甘心，立刻采取措施把家里的小辈莫枫派过去跟矿产项目，以便在顾辰磊前边截胡。
说白了，莫枫是个不折不扣埋在顾辰磊身边的商场间谍。
因为诺华旗下业务繁多，莫枫一直压着底下递来的案子，关于矿产项目诺华迟迟难拿下的原因到现在顾辰磊也不太清楚。
不过顾辰磊现在正忙于为自己物色一个伴侣，也无暇顾及一个衰败的业务链。
莫枫巴不得顾辰磊关注点转移，拼命帮他出主意。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他起码为顾辰磊追到了老婆，这也能抵消些他内心的愧疚。
“我认为帮老板解决自己终身大事问题，可以间接让老板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莫枫撒谎不眨眼睛，编的有板有眼。
刘阳玥皱眉，严肃的问他：“你不难过吗？帮自己喜欢的人追别人？”
莫枫僵了僵，又连忙摇头。
虽然顾辰磊长的的确挺对他胃口，但是以他跟顾辰磊的立场，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怎么会喜欢自己老板呢？我只是个助理，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莫枫单纯的想表示自己和顾辰磊的界限。
但刘阳玥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人家常说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土里，莫枫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了。哪个大老板会和自己助理在一起，老板说出去一定很没面子吧？
真是败类！刘阳玥暗骂顾辰磊，又很同情有些卑微的莫枫，“他不值得，你很好。”
“我真的不喜欢他！”莫枫坚决的否定，他见刘阳玥眼神都变了，暗困惑这刘阳玥怎么死认定了他喜欢顾辰磊呢？
虽然有句话叫日久生情，但是他一直在清醒的保持着自己跟顾辰磊的界限，而且对方身上的臭毛病太多了！
“那，那你可以接受我吗？莫枫。”刘阳玥鼓起勇气，告白了。
莫枫愣了几秒，他绝对不想在诺华发展什么别的关系，本来他的身份就很令人头疼了，他怎么会傻到给自己再添堵？
再退一步，他对刘阳玥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莫枫干脆利落的拒绝。
刘阳玥被打击道，放下咖啡苦笑：“你还是喜欢顾辰磊对不对？”
怎么又绕回来了！
“没有啊，我谁都不喜欢，我一心暴富，无心谈情说爱啊。”莫枫第一次感觉表达一个事实是这么的费劲。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会比他对你好一百倍的！”刘阳玥双手扶住莫枫胳膊，情绪有些激动。
莫枫无语了，本来他跟这个人一丝交集也无，现在好了，因为他帮顾辰磊追过人家，结果自己惹了一屁股麻烦。
总而言之都怪顾辰磊！
刘阳玥见莫枫在走神，又低下声音漠然道：“你果然还是喜欢顾辰磊，所以你接受不了任何人。”
好吧，好吧，莫枫放松语气，“你就当我喜欢他吧。”
莫枫说完准备走，又想到来时的目的，跟他交代：“那个姜洋你多多照顾一下，是顾总吩咐的。”
刘阳玥表情有些颓丧，但听了这话不免眼神暗了下来。
虽然不能和莫枫在一起，但他也决不容许顾辰磊在他眼皮底下伤害莫枫的事。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姜洋的。”刘阳玥口头上答应了。但顾辰磊要渣莫枫，他怎么能真的答应让那个新人好过呢？
莫枫叹了口走出茶水间，刚出门，豁然一抬头，顾辰磊正抱着手臂，靠在旁边的墙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显然在这待了有一会的样子。
【作话】
2022.5.13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