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企鹅(1 / 1)

不及格恋爱 一纸银 2783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9章 企鹅

  王思宇起先是吓陶秩的,他压根就没有通知任何人,很快陶秩就反应过来了,直嚷嚷:“你骗人,你根本没有我哥和严述的号码。”

  “现在脑子倒是转挺快的。”王思宇弹了一下陶秩的额头,陶秩叫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额头,愤愤地说:“你还是人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欺负我。”

  王思宇双手举起来,无辜地说:“我可没欺负你,等会还要去警察局,真不叫他们来?”

  王思宇以为陶秩会想叫严述来,人在害怕无助的时候总是想靠近自己认为最有安全感的人,没想到陶秩果断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他们会骂死我的。”

  陶秩吐了一下舌头,做害怕打颤状,忘记了自己嘴角的伤口,舌头的动作牵扯到了自己嘴角的伤口,给他疼得面部扭曲。

  简未苏却不敢真让陶秩就这样顶着一脸伤回去,不告诉他的家人等着瞒不下去才暴露,她对陶秩说:“不会的,这件事你没有错,他们不会骂你的,我去和你哥哥说,要是你哥哥要骂你,我就帮你骂你哥哥。”

  而另一边的余彦伦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繁重的工作回到宾馆,活动了一下筋骨就进入浴室淋浴,沐浴露都刚擦上,放在外面的手机就拼命地响了起来。

  余彦伦暗骂了一声,把满脸的水擦去,一丝不挂地从浴室里跑出去接电话,一路上身上的水顺着肌肉的纹路沥湿了地板,他也没有管,急急忙忙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简未苏打来的电话。

  余彦伦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眉头挑了一下,斜倚着身子好整以暇地摁下了接通键。

  他特地清了清嗓子,拿出自以为慵懒磁性的声音说:“喂?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你现在在哪?”

  简未苏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着急,这让余彦伦觉得很受用,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你想我在哪?”

  电话另一头的简未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简未苏调整了一下吐息,她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起的,陶秩是为她出头打架,才会受伤,她心里愧疚颇深,没工夫和余彦伦兜着圈子聊天,直接说:“今晚起了点冲突,陶秩因为我和人打架了,你有时间快来警察局一趟。”

  “什么,什么打架,他去打架了?”余彦伦一下站直了身子,“受伤了吗?”

  “受伤了,我们现在还在医院。”简未苏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怪我,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那个男人是乐团最近新来的成员,履历一片辉煌,刚进入乐团他就开始追求简未苏,简未苏没有搭理过他的追求,只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一副纯良的皮囊下,这人居然是如此暴躁易怒,狂妄自大,对他人毫无尊重之心,叫人作呕。

  余彦伦听见陶秩受伤了,当场不穿衣服就想夺门而出,跑了几步好歹想起自己没穿衣服,急匆匆跑回来一手夹着手机一手往身上套衣服,衣服还没抖落明白,他一拍脑门,才想到自己现在在外地,就算身上长翅膀也飞不回去。

  打架事小,余彦伦怕陶秩受刺激病发,他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只能对简未苏说:“我现在在外地回不来,你叫严述来,陶秩连我都不怕,他就怕严述,叫严述教训他一顿,长点记性。”

  简未苏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带小陶玩的,却让他受伤了。”

  “没事,对不起什么。”余彦伦抓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陶陶他精神状态还好吗?”

  简未苏出来前陶秩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异常,她说:“还好,但是脸破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余彦伦“嗯”了一声,“我明天会赶回来,多注意一下他精神状态,真发生什么,严述知道怎么处理的,你别怕也别慌。”

  两人自从那次拍卖会后,都没有再交流过,双方都倔着不服软,没想到再次产生交流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下。

  简未苏说自己今天完全没有被吓到是不可能的,一整个晚上的心都是提着的,等会到了警察局,还有一场消耗战要打,不敢松懈分毫。现在听见余彦伦的声音,她才稍微把心放下了点,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却都没有感觉气氛尴尬。

  余彦伦安慰了几句简未苏,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简未苏才挂了电话,打给严述。

  严述在电话里的语气总是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哪怕是私人来电也是如此,简未苏很快就和他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不到几分钟就打完了一通电话,比给余彦伦打电话的时间短多了。

  打完电话,简未苏打开车门,后车座上的陶秩安静地看着她,语速很快地问:“我哥来嘛?”

  “不来。”简未苏如实说,“他在外地赶不回来。”

  “好耶!”陶秩兴奋地举了一下双臂,嘴角上扬的动作太大,忘记自己嘴角有伤了,一下子疼得脸部扭曲。

  简未苏很快就把他的兴奋一盆冷水浇灭了,“但是严述会来。”

  陶秩捂着疼痛的嘴角,大着舌头“哦”了一声,做出哭丧脸,“我完蛋了。”

  打架的时候陶秩一点都没有害怕,现在光是听见严述要来,他就已经要落泪了。王思宇看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刺他:“没出息。”

  陶秩不满地噘起嘴,又被牵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口才不敢有大的脸部动作了,他认为王思宇是孤陋寡闻,要是王思宇也有和严述一样的哥哥,他就会知道严述的厉害了,绝对和他一样跟只鹌鹑一样动都不敢动。

  只不过陶秩没有想明白,他骨子里对严述“怕”的基因,并不是因为严述是多么严格多么凶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把严述看得好重好重,他总是要求自己快一点长大,再变得优秀一点,这样就能留下严述,因为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老是四处捅娄子的捣蛋鬼的。

  他们三人没到警察局多久,严述就推开了警察局的门。

  他裹挟来了外面的冷空气,叫他的脸看上去也带了冰霜冷剑的凛冽,身上黑色的大衣裹着他高大的身躯,黑沉沉地让人瞧着心里打怵,心底几乎第一瞬间就会意识到这人应该不太好惹,哪怕他的脸看上去如此俊朗帅气,也没有产生丝毫让人想亲近的感觉。

  这件案子并不难解决,犯事的男人一看见警察就腿软了,面对两个Omega时候的嚣张气焰一分一毫都拿不出来,唯唯诺诺跟焉巴了的公鸡一样,一直说自己刚找到工作,不想影响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

  笔录很快就做完了,但是陶秩却出状况了,趴在桌上开始一直冒冷汗。

  上次王思宇只是无意一推给陶秩推了个肿包出来,陶秩都反应巨大,这次打架脸上好肉都快没有了,陶秩本来以为自己起初没有什么大反应就不会出现问题,没想到肾上腺激素退却后恐惧感很快就汹涌地卷土重来。

  做笔录时候陶秩都还好好的,说话很有逻辑,完整的句子也都讲得出,做完时候他提了一嘴感觉自己的脸很疼,其他两人都没有在意,没想到之后陶秩状态越来越不对,蜷缩在凳子上用自己的后脑勺撞墙,王思宇被他吓了一跳,用手给他垫着,生怕他把自己脑袋砸出个好歹来。

  陶秩晃着头,说自己牙齿掉进脑子里了,头很痛,王思宇掰着他的嘴仔仔细细检查了,牙齿一颗都不少,后面陶秩自顾自安静了会,就开始一直说胡话,王思宇和简未苏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正在这时,严述就跟天外来兵一样及时赶到了,王思宇头一次为见到严述感到那么高兴,跟见了救世主一样,连忙摇着陶秩的胳膊,“你看谁来了。”

  陶秩听见王思宇的话,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嘴里嘀嘀咕咕不受控制地说了好多话,王思宇蹲下来仔细一听,才听清楚陶秩说:“我以前养了只小企鹅,它喜欢在余彦伦头上下蛋。”

  王思宇伸手摸了一下陶秩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湿乎乎的把陶秩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担忧地说:“不是摔傻了吧?”

  陶秩虚弱地瞪了王思宇一眼,“我叫它也在你头上下蛋!”

  “得,可别盯上我。”王思宇还有闲心哄陶秩,“严述来了,叫你的企鹅下蛋在他头上。”

  陶秩连连摇头,垂着嘴角很难过地说:“没有了,我的企鹅没有了,我被人打了,好痛。”

  严述看见陶秩的时候吃了一惊,陶秩身量不算特别高,但是蜷缩在矮小的椅子上时,动作依旧显得僵硬滑稽,再加上一脸的伤,狼狈得像只流浪的小狗。

  严遖颩述拍开王思宇的手,他的手很冷,冰得王思宇一激灵,也莫名觉得对方似乎对自己不大善意,但是看严述的面色又丝毫没有端倪。

  “没有,企鹅还在。”严述手穿过陶秩的膝弯,一把抱起陶秩,陶秩惊慌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找企鹅。”严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伤口痛不痛?”

  陶秩想说“痛”,但是他看见严述,眼睛就直直地一直盯着严述看,连说话都忘记了。

  在这一刻,陶秩不想管自己的企鹅了,他想要这张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