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春情漫漫
“哦,对了,说二千万哪来的,我以前赚的啊。”詹长松大大咧咧,像讲话本子似的,“在定居园田镇之前,我在孙冒县搞食品批发,十五六岁就开始干了,先是小打小闹,后来越做越大,等我二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是县里最大的食品批发商了,整个县外加16个乡镇一半以上的零售商都是从我这里进货,钱自然也就赚得多了。”
“后来呢?”费品恩急急追问了一句,如果詹长松所言不假,那他几乎垄断了一个县的食品批发生意,等同于日进斗金,虽然这在那些商场大佬眼中就是小打小闹,但谁又是一下子胖起来的呢?
“后来?后来我赚多少就捐多少,基本上是没有存款的。三年前政府建设食品批发仓储物流园区,招标的时候,我因为手中无钱不能参与招标,就被别人取代了。”
七八年的心血就此付诸一炬,却被詹长松说得无比轻松,似是叙述一件往日趣事,只图大家一乐。
“就这样?”费品恩瞪大眼睛。
“就这样。然后我就去了园田镇,开了长发大超市,三年后遇到了费凡。”男人吐了一口烟,感叹道,“老祖宗说‘有失必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
费品恩与赵百惠再次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费父将咖啡杯轻轻往前一推站了起来,他冷淡的看了一眼詹长松,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詹老板,我们家的饺子怕是不合你的胃口,下次就不招待你了,凡凡替我送客吧。”
詹长松倒是面色依旧,还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放在了口里,边嚼边说:“你家的饺子确实不合胃口,但你家的人招人喜欢,走吧费老师,咱俩二人世界去。”
已经走远的费品恩忽的站住脚步,威严的呵斥:“凡凡,你今天还有事难道忘了吗?”
费凡翻了一个白眼,拉起詹长松的手:“是有事,要约会。”
他与詹长松相视一笑,双双出了门,只留费品恩一人的咆哮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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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房间内门窗紧闭,寡蓝色的简易窗帘遮光效果一般,斑驳的木质地板上铺了一层不算明亮的阳光。
屋中的床上叠着两个人,汗透了一身,舒爽又餍足。
费凡奶白色的手指沿着肌理分明的麦色臂膀游走,肤色的反差显得靡丽非常,漫漫而下,最终抚上了男人宽大的手,两指一分指间的香烟易主。
詹长松反手一勾将趴在他背上的费凡捞到怀里,见费凡吸烟的动作颇为娴熟,不由得挑眉:“你会吸烟?”
“会,高中的时候为装酷学的。”
“那我怎么没见你抽过?”
费凡往男人怀里又拱了拱,用腿盘住了詹长松的腰,委屈道:“穷啊,我连酸奶都喝不起,哪里有钱抽烟?”
“草,别他妈又勾我,还说不是男妖精,都三回了,再来腰就折了。”詹长松照着费凡光溜溜的屁股来了一巴掌,嘴上说着怂话,手上却将细白的人揽更紧了,还直往自己的身下压。
费凡向詹长松脸上呼了一口白烟,懒洋洋的挑着眼角:“你若不行,就换我来,我是1你知道的。”
“放屁!”詹长松头都没抬,心思都放在了下三路,“你他妈一摸就ruan,还1?我看你当初就是拿这个吓唬我呢。”
被詹老狗一语猜中,费凡一口烟吞进了肺管子。他咳个不停,狠狠的将色心再起的狗男人从身上踹开。
“正经点,问你个正事。”
詹长松意犹未尽,只得一翻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问。”
“这十佳青年的头衔多少人盯着,怎么就这么容易落在你头上了,你...是不是找人帮忙了?”
费凡压抑了两天,还是问出了口。
以詹长松的贡献获此殊荣实至名归,但他此前并没有入围提名,也未按照正常程序进行评选,却顺利的摘得了头衔,不得不让费凡心生疑窦。
他不怕别的,就怕詹长松求了周秉义。如果真是如此,那詹长松对他的这份用心,在费凡这里也大打了折扣。
詹长松抓抓头发,有点难为情:“确实求了人。”
确如所料,费凡的嘴角压了下来。
詹长松是个傻的,翻身压在费凡腿上,伸手拾起了凌乱堆在地上的衣服。
掏出手机,巴拉巴拉的翻弄:“说到这,人家帮我这么大的忙,我真得请他吃顿饭,今天晚上行吗?费老师赏个脸作陪一下?”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费凡拉了被子盖在头上。
詹长松一头雾水,奈何手快电话已经拨出去,那边接的也快,一声清爽爽的“詹哥”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费凡在被子里动了动耳朵,觉得音色不像周秉义那般装B的低沉。
詹长松无奈,不知又踩了费凡哪根尾巴。他与电话里的人约好了吃饭的时间地点,便放了电话。
此时,费凡已经从被里探出头,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问道:“小李是谁?不是周秉义吗?”
詹长松跟不上费凡的脑回路:“什么周秉义?我打给的是政府秘书处的李晓飞。”
费凡一骨碌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赤条条白花花一把就拽住了詹长松:“你求的人是李晓飞?”
詹长松怕费凡着凉,拉过被子将他一拢抱到怀里:“嗯,朝里做官的人我只认识他,不求他求谁?”
“人家为什么帮你?”
詹长松面皮有点窘,可须臾间就换上厚脸皮,老神在在的说道:“李晓飞是我曾经资助过的一个贫困生,学习贼他妈好,我资助那么多学生就他自己读到了博士。”
小学学历的詹长松对博士有着骨子里的敬意:“他博士毕业我没同意,我说你得接着读啊,读博士后,别在乎钱,哥开超市也能供你。”
费凡噗嗤一笑,在詹长松的嘴角咬了一口:“博士后不是学位,是在研究站工作的博士学位获得者。”
詹长松眨眨眼睛,没怎么听明白,不过他也不求甚解,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毕业后李晓飞考了公务员,被分到秘书处工作,服务的就是昨天典礼上坐正中央的那位领导。你爸妈为难我的时候,我就和他提了一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把这事办成了。”
“他说也是我运气好,好几个候选人为了争这个头衔,请客送礼贿赂官员,被取消了资格,所以才破格将我纳入候选。”
被裹成粽子的费凡眼睫忽闪,半晌才吐出一句:“牛X。”
詹长松被他的小模样逗笑,手慢慢的滑入被子里摩挲:“想不想要一个更牛X的老公,如果你想要我就勉强奋斗一下。”
费凡被揉软了身子,无骨一般靠在詹长松怀里:“你现在就已经很牛X了,不需要再牛了,我喜欢长发大超市中的詹老板,也喜欢蹲在妇女同志中扯老婆舌的詹老板,更喜欢偷奸耍滑为一毛钱满嘴跑火车的詹老板,实实在在,有生活气息。”
“草,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詹长松猛地一推将费凡压到身下,用下面拱了拱被子里的人,“惯上天了这是,不教训不行了,小费物,嘴上欠债拿命还,今天我不振振夫纲,怕是你不知道什么是夫唱夫随。”
简陋的窗帘依旧挡的严严实实,楼下的叫卖声依旧喧嚣,一室春情荡漾掩在了凡尘俗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