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救我!
费悦刚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詹长松打来的。电话里的男人约她有空的时候见一面,还特意交代了不要告诉费凡。
她在宴会中待得早已厌烦,身边又围满讨好聒噪的追求者,因而她放下电话就跑来赴约,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费凡。
“啊,有点事想麻烦你。”詹长松放下咖啡杯看向费悦,“这些东西你帮我带给你哥吧。”
他指了一下身旁的行李箱:“都是你哥留在镇上的东西。”
费悦瞧瞧那箱子,颇为疑惑:“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詹长松啧了一声去翻烟,继而想到这里是咖啡馆,身边还有女士,又烦躁的将烟盒放在了桌子上。
“你哥不想见我。”
“我哥?不想见你?为什么?”
费悦十分不解。因为好奇,这些日子她几次拐弯抹角的问费凡,詹长松是不是他的男朋友?虽然费凡从没亲口承认过,但也能看得出他待他不同。提到詹长松的时候,费凡的嘴角是翘的,眼睛是弯的,目光是飘忽的,说他们两个没有一点私情,费悦是不信的。
“你们吵架了?”女孩眼中划过八卦的光彩。
“吵架?算不上。”应该是绝交。
詹长松心里空落落的,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费凡,睁开眼睛是,闭上眼睛还是,好不容易睡着觉,梦里也是。
他甚至有两天什么也没干,就是躺在床上想费凡。边想边骂,边骂边想,恨不得拉过来狠狠揍一顿那个小没良心的。手机拿起了无数次又放下,想联系费凡又怕招人厌烦,心情实在焦躁时险些摔了手机,多亏手机贵,他又心眼小。
“詹老板,你和我哥...”女人有点难为情,“你们是恋人吗?”
恋人?詹长松一怔,他想到了那个吻。
那个充斥着铁锈味道一点都不温柔的吻。
他们做了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却品不出一点恋人的问道。
詹长松烦躁再起,他又想摸烟。
此时,费悦一直黑着屏幕的手机亮了,一段开机音乐随之响了起来。
“手机没电了,刚刚借了一个充电宝。”费悦用指纹解锁,“得和我哥说一声我离开宴会了,不然他要着急的。”
詹长松心里有些发酸,又有些紧张,费凡会问费悦她在哪里吗?和谁在一起吗?
他故作掩饰的拿起咖啡杯,杯子里的褐色饮品微微荡漾着涟漪,他的手在抖,虽然并不想承认。
电话接通了,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可能是宴会有点吵。”
费悦打算挂断电话给费凡发个微信,谁料就在最后一秒电话被接了起来,几声类似于打斗的响声通过听筒传了出来,进了詹长松一直竖着的耳朵中。
“救我!”
一声压抑的低喘随后传了出来,詹长松的咖啡杯“砰”的一下落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
。。。。。。
再往前开就是江滩了,已然无路可走。
周森气急败坏的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自己被身后的黑色越野车越咬越死,他狂躁的拍了几下方向盘,在路的尽头猛打方向,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
车停了下来。
越野车也猛踩了刹车,性能良好的车子在离周森跑车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迅速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两三步就跑到跑车前,焦急的俯下身子隔着玻璃往里看。
“费凡!”詹长松锤了一下车玻璃大声喊道。
跑车里不只有周森,副驾上还坐着费凡。
此时的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神志,阖着眸子眼睫不断的跳动,脸颊上氤氲着一片不正常的红晕。
半个小时前费凡在电话中向费悦求救,那声虚弱的“救我”差点送詹长松上了西天。他慌忙抢过手机扣在耳朵上,还没等问对方怎么回事,电话中就又传来一阵不甚清楚的挣扎声音,然后电话就被对方强制挂断了,切断电话的前一刻,詹长松听到了一个声响,那是一段音乐,有些熟悉又一时叫不出名字的曲子。
再次拨打电话过去,就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詹长松紧握着手机,眼中泛出嗜血的狠厉之色。
他问费悦:“你最后见到你哥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费悦已经慌不成样子,磕磕绊绊回答之后便只会哭着问怎么办?
“打电话,给宴会中的所有能与费凡说得上话的人打电话,问他的下落。”詹长松抽出了一支烟狠狠地咬在牙间,他的语气是平稳的,但拿烟的手却抖得厉害。
“等等!”他忽然说道,“我刚才在电话中听到了一个曲子。”
詹长松琢磨了一下,不甚熟练的哼了出来。
“你在哪里听到过吗?应该不是电话铃声,比电话铃声声音更大更空泛。”
费悦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在脑子里用力回想在哪里听到过这支曲子。
忽的,她眼睛一亮:“魅蓝酒店!”她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向詹长松说道,“魅蓝酒店的客房门铃就是这个音乐,上次周森在那里开过泳池派对,我们曾经在客房休息过,他们的客房铃声就是这个音乐,错不了的。”
詹长松将没点燃的烟一把攥碎,他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你马上给宴会上的人打电话,如果找不到费凡就报警,我现在就去魅蓝酒店,我们分头行动,两手准备。”
周秉义为方便詹长松出行,借了一辆越野车给他。詹长松本想今天还了费凡的东西就去还车,然后乖乖回园田镇舔舐受伤的心灵,万万没想到会遇到如今这事。
魅蓝酒店离着不远,他跟着导航一路狂飙,闯了几个红灯,没用十分钟就到了酒店。
随便停了车,就往酒店里冲,刚冲进去便又急急退了出来。
一辆鸡屎绿色的跑车在酒店门前呼啸而过,瞬间一撇,詹长松觉得自己不会眼花,副驾上坐的肯定是费凡!
他再次跳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追了上去。
二十分钟后,跑车已经被他逼停在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