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何方神圣?
“真的?”费悦看着费凡笑得见牙不见眼,“不会吧,我哥出了名的高冷之花,特别不屑与别人争口舌上的长短。”
詹长松嗤了一声:“他能将我从头骂到脚,而且一个字都不带重复的。”
“有一次...”
“闭嘴。”费凡打断两人,将两颗越凑越近的脑袋分开,咬牙切齿的在詹长松耳边小声说道,“詹长松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少打我妹妹主意!”
詹长松一默,才想起来他曾说过要追求费凡妹妹的事情。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兄妹二人身上来回切换,然后疑惑的看向费凡:“你们长得也不像啊,小费物你比你妹妹长得好看多了。”
一奶同胞双双愣住,然后费悦很不淑女的哈哈大笑。
费凡的脸瞬间爆红,眼神慌得无处安放,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从果盘中叉起一块苹果塞入詹长松口中,恶声恶气:“闭上你的嘴,吃东西!”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周森一屁股坐在詹长松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詹哥是吧,来玩两把骰子乐呵乐呵啊。”
费凡抬起眸子,目光中存有戒备。他轻轻的碰了碰詹长松放在沙发上的手,以作提醒。
詹长松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还不老实的在暗处勾了勾年轻人的小拇指。
私下骚的要死,面上一脸淡定,詹老狗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乡下人没见过这些,不会玩。”
自称乡下人的詹长松让周森更加趾高气昂,鼓动到:“什么会玩不会玩的,就是摇骰子比大小,容易的很。”
“还是詹哥不给面子啊,拿我们不当朋友?”周森继续激将。
费凡刚想替詹长松解围,谁料那大傻子竟被激起脾气,顺利入坑:“哪里的话,不是怕我不会玩扫你们的兴吗,既然周老弟不介意,那就来吧。”
然后转头无比嘚瑟的与费凡耳语:“我骰子玩得不错,小时候赢过36个溜溜。”
费凡心中一沉,完犊子了。
果然,等詹长松与几个公子哥围坐到一起,周森笑嘻嘻的说道:“老规矩,一共玩十轮,谁输谁买单啊。”
一呼百应,几个公子哥连连称是。
只有詹长松傻了眼。
“输了不是罚酒吗?”他故作镇静的吐了一口烟问道。
周森乐得直癫线:“好,就听詹哥的,输了罚酒加买单。”
詹长松直接哽住。
费凡适时插话:“谁也别和我争,今天我来买单。”
“欸,这是我们近来新定的规矩,费凡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上下不过万把块的消费,没人在意,大家不过就是图一乐,是不是?”
众人再次异口同声,费凡只得沉默。
周森歪着嘴角笑得得意,他给几个公子哥儿打了个眼色,然后开始摇晃骰子。
“没事,输了有我。”费凡轻轻在詹长松耳边给他宽心。
詹长松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小声回道:“我也不一定输。”
然,妥妥的打脸现场。
詹长松把把输,次次输,从始到终就没赢过。小时候积攒的那点赢溜溜的经验完全不够看,输得一次比一次惨烈。
“最后一把了,这次开大。”
“一一二三,小,詹哥你又输了。”周森一直亮着一口白牙,乐得嘴就没合上过。
詹长松将手上的汗擦到裤子上,看着一桌子空酒瓶,心中默默数着数:40、80、200、2000,草,那瓶洋酒多少钱来着。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刚才打着占便宜的心思,喝了好几瓶啤酒,这下好了都是自己买单。
现在装醉还来得及吗?
周森看着眼神东瞟西瞟的詹长松,一把搂住了费凡,用仅仅他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费凡,这种土包子,你他妈看上他什么了?让这种男人压,还不如...”
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钻心的酸痛,他的手臂一种奇怪的角度被甩开,动作并不明显,却拉扯着皮肉很疼。顺着力道看过去,就被詹长松眼中一闪即逝的寒光震住了。
转眼,费凡已经易主。
草,他有些急了,抬起另一只手招来侍者:“詹哥,既然你输了,就按照咱们的规矩结一下账吧。”
“还是我来吧。”费凡赶紧说道。
他急忙去抢账单,却被詹长松拦下。
“不用。”男人淡淡的说道,“我来。”
说罢,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三十块钱。
费凡的眉头抽动了两下。
周森一看就乐了:“詹哥,这些钱一瓶啤酒的账都结不了,你这也太儿戏了。不过你要是没钱结账,我卖个面子让你在这里打工还债,干个十年八年也就还上了,哈哈哈...”
周森带头笑得很大声,费凡深深的蹙起眉头,咬着牙考虑今晚给他扣什么颜色的麻袋。
一片嘲笑声中,詹长松恍若未闻。他又慢悠悠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在昏暗的灯光中翻了好久通讯录,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周,对,是我,我现在在省城,你给我送点钱来,我在...十三度酒吧,需要多少?我看看啊。”
詹长松从侍者手中接过账单,一看数字忍不住爆了粗口:“草,这么多,二万一,我等你,那挂了。”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看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从容的倒在沙发背上呲牙一乐:“我就叫人送了二万一过来,你们要是再消费,我可不管了。”
周森嘿嘿一笑,语气越发的不屑:“知道詹哥你不容易,这点钱还需要出去借。”
詹长松不知是缺心眼还是脸皮厚,他赞许的点点头,一副“好孩子,果然上道”的模样。
周森莫名一哽,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羞辱到他。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给詹长松送钱的人就到了。
那人大热的天也穿着整套西服,衬衫扣子扣到顶,一副冰冷禁欲的模样。
他一步步的向卡座走来,每走一步都带着上位者的倨傲与霸气,在酒吧这种喧闹靡靡的欲望之地,他身上傲视群雄的王者之气也不曾受到半分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