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居?
春雨一般细密的情丝被写成书信,一封封寄到詹长松的手中。每至休息或假期,王佳诗都会到詹长松当时县里的铺面主动帮忙,少女热烈的情愫吓退了詹长松,被迫秘密搬到了现居的这个镇子,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在助学仪式上露过脸,出钱出力却从不留名。
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谁想到,县里民政局的李主席,一张破嘴如同棉裤腰,被王佳诗缠了几天就把他的地址透漏了出来。
詹长松故意笑得窝囊:“人言可畏,我也不能免俗。”
“再者,你对我的感情也不真实,其中带着报恩的心思,我不能承你这份情。”
“报恩?”女人一双炯目看了过来,“难道不应该吗?”
“你救我于水火,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嫁人生了一窝孩子,在哪个黑乎乎的屋子里麻木的生活。”
她眼里含了泪光:“我确实想报恩,但我也喜欢你心存善念,明明还不能独善其身,就已经兼济天下了。”
“什么玩意?”詹长松没听懂,他吧唧了一下嘴不知该说点什么,面前的女人比五年前的女孩更难缠,更让人束手无策。
铃铃铃,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詹长松瞟了一眼屏幕,瞬间像找到了救星。
“费老师,什么事?”费凡不常给他打电话,若打了肯定是大事。
“啊?”电话里的声音低低的,还有些慌张,詹长松将电话压向耳朵,“漏水了?好,我马上回去!”
他挂了电话,歉意的看向王佳诗:“我得回家一趟,有急事。”
“你...没什么事就走吧,我就不留你了。你在我店里随便拿点什么路上吃,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门上有锁头,锁上就行。”
说罢,詹长松迅速的消失在王佳诗的视线中,那速录在动漫中可以配上一溜烟尘。
......
詹长松回到家时,费凡已经站在他家门口了。
他脸上有着明显的忐忑:“詹老板,我家漏水了,...很有可能把你家淹了,你快开门看看。”
詹长松连忙开了门,入眼的是一片狼藉。
棚顶还在滴水,墙面满是水痕,地板上已经被泡得起翘,床铺、沙发、电视、茶几无一幸免,都湿哒哒水淋淋的,整个一个水帘洞。
詹长松靠在门板上,不怒反笑一脸阴阳怪气:“小费物,你可真是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费凡没敢反驳,看着屋中惨状哭唧唧的:“我忘了关厨房洗碗槽的水龙头,出门两天就变成了这样。”
“你家怎么样?也淹了?”詹长松问道。
费凡心虚的摇摇头,小声说道:“我家厨房的地面是瓷砖,没有什么大影响。”
“草,合着就把我屋子泡了?”詹长松用脚踢踢费凡,“小费物,说吧,这怎么办?”
他咂摸了一下嘴:“我这屋里可都是高定货,算下来不便宜。”
“尼玛...你想趁火打劫?”费凡下意识握起了拳头。
“是又如何?”詹长松眯着眼睛一脸无赖相,“难道你不是罪魁祸首?”
口袋空空如也做不成英雄好汉,费凡顿时蔫了:“詹老板,我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怕是一时半刻赔偿不了你的损失。”
可怜兮兮的,眼睛都红了。詹长松不自然的错开目光,心中骂道:又他妈在勾引我,就这一手本事厉害。
他轻咳了一声,双手抱胸开始装模作势:“知道你赔不起,就肉偿...呸,就打工还债吧,在我店里做一年,咱俩就算两清了。”
“不过,”他用手指了指费凡,“还债就要有个还债的样子,不能对我吆五喝六的,整天嫌弃我这嫌弃我那,一口一个詹老狗詹老狗的叫,懂吗?”
兜里没钱,脊背不直。费凡只能很怂的应了下来,假笑两声说道:“既然都解决了,詹老板那我上楼了。”
“站那!”詹长松一脸惊诧,“你这就走了?”
“那...我给你鞠一躬?”
“屁话!”詹长松截住费凡的路,一脸愤慨,“你就把我扔这儿了?那我今晚住哪?”
“关我屁事。”费凡下意识嘴滑,将心里话嘟囔了出来。
五分钟后,他无比后悔自己刚刚所言,后悔得肝肠寸断,无以复加!
詹长松站在费凡的公寓中,东瞅西看嫌弃的直咂嘴。
“瞧瞧你混的,屋里除了必需品,一样多余的也没有。”
“你家也一样。”
自詹长松说要住进自己家的时候,费凡已经放弃讨好他了。此时他心情极差,恨不得以话为刀,一刀一刀扎进詹老狗肉里。
詹长松没反驳,又环顾了一圈屁大地方的一室一厅,问道:“我今天住哪?”
“沙发。”费凡往小沙发上一指。
“你哥我一八四,这沙发只能装下哥的一条腿。”詹长松信步往卧室溜达,“我睡床,你自便。”
“不行!”费凡拒绝的声音很大,他快步走过去双手一伸拦在詹长松身前,“你不能睡这里。”
“你把我的屋子弄成水帘洞,你就有责任为我安排住处。”詹长松抬眼瞧了一眼床上鹅黄色的被褥,下意识的嫌弃了一下,“而且要保证我住得舒服,住得开心。”
开心你奶奶个腿儿!费凡气得像只河豚。
“你不怕我勾引你了?还敢来我家住?”
“勾引?”詹长松眉毛一挑,笑得邪气,“你哥我心志坚定,绝不会受你蛊惑,再说就你浑身上下这三两肉还想勾引我?做梦!”
他推了一下费凡的脑壳,挑衅道:“不然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费凡为保自己的床铺也豁出去了。
他往前一靠,轻轻贴上詹长松的身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然后决然地圈上詹长松的腰。
双臂一紧,费凡扎入詹长松的怀里!
草!詹长松心中一凛,脊背忽的僵直。费凡的体温隔着薄薄夏衣传了过来,烫得他的皮肤像被热火灼烧了一样。
隐隐有暗香传来,是费凡身上的香味,洗发水或者沐浴露,他曾经闻到过,却不如现在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