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确实好亲
费凡在詹长松店里见到蒋春生的时候十分诧异,他一把抓住孩子的腕子,紧张的将他推进超市的角落。
“你怎么还敢来?詹长松见了你准饶不了你。”费凡边说边往收银台张望,见詹长松正在给人结账并未注意到这个角落才略略松了口气。
“一会我去和詹长松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机快跑,别让他看见。”
费凡将蒋春生又往暗处推了推,刚想离开却被他拉住了衣角。
“费老师,我...”
“兔崽子,还不赶紧搬货,磨叽什么呢?”
蒋春生的话被一声吆喝截断,詹长松伸着脖子望了过来。
费凡下意识的挡在蒋春生前面,一脸忐忑的与詹长松对峙。
谁料,蒋春生从他身后钻了出来,脆生的应了一声:“好嘞,詹老板,我这就搬。”
费凡不可思议的看向蒋春生,然后又去看老神在在的詹长松,莫名其妙的问道:“詹长松,这是怎么回事?你又使什么坏心眼子呢?”
詹长松不满砸了一声舌:“我的坏心眼子多着呢,最坏的一个就是哪天给你毒哑了,免得你只会说我的不是。”
费凡不愿与他废话,直截了当的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让蒋春生给你搬货?”他琢磨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这是抓住他偷东西的小辫子,以此威胁让他给你当牛做马是不是?就像当初让我给你看店一样?”
詹长松用舌头磨了磨牙齿,恨不得掀开费凡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你说是就是吧。”他拿出计算器开始算账,打算将费凡当做臭狗屎臭着。
“他才10岁欸,詹老狗你做这缺德事也不怕出去被雷劈死?”费凡走过去将手按在计算器上,一脸愤恨,“用童工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詹长松没发算账,只能往椅背上一靠,大大咧咧的呛声:“我只有小学文化不懂法,要不麻烦费老师给我普普法?”他夸张的拍了一下大腿又道,“也别普法了,您直接打110让警察抓我,岂不更大快人心?”
费凡骤起眉头,冷冷的看了詹长松一会,转身快步走到仓库,拽着蒋春生就往外走。
蒋春生被拽了一个趔趄,奇怪的看着一脸愤怒的费凡:“费老师,我还没搬完货呢,您这是拉我干什么去啊?”
“搬什么搬?不搬!别怕,有我护着你,詹老狗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费老师,您误会詹老板了。”蒋春生握住费凡的手臂,拉停他的脚步,“詹老板让我搬货回家,是在帮我。”
费凡原地愣住,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是失灵了,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詹老狗是在帮你?”
蒋春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妈妈不能干重活,因此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詹老板让我从他店里搬一些东西回去,让我妈妈在家里开一间小杂货铺,他还说要给我们办营业执照呢。”
费凡半晌没说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真的?”
“嗯,真的。”蒋春生用脚尖摩了摩地面,讷讷的说道,“费老师,您以后能别把詹老板叫成詹老狗行吗?他...是我朋友。”
费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点六神无主。詹长松怎么会帮助别人?他不落井下石就是大发善心了。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费凡跌跌撞撞的跑出库房,一把抓住詹长松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詹老狗,你是不是看上蒋春生他妈了?想方设法要霸占了人家?”
詹长松愣了三五息,等他将费凡的话消化殆尽,怒火滔天的炸了庙。
他不知用了什么招数,在费凡的腕子上一拧,便让他的十指酸麻,失了力道。然后单手紧扣费凡的两个腕子,翻身一转将费凡用力压进了椅子中。
费凡被他摔得有些懵,回过神刚想发作抬眼就看到的是一张怒容,极怒也极帅,凌厉的眉眼如刀锋一般,带着寒意自上而下俯视费凡,让他心惊,也让他悸动。
太他妈男人了!费凡抿了一下唇,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詹长松不知费凡的心路变化,只知道他的怒火已经拱到了脑门上。
“费凡,我他妈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男盗女娼是不是?但凡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图谋不轨?你说我看上小贼他妈了,行,我就是看上了又如何?我未婚她丧夫,我怎么就不能看上她?”
他扣着费凡的双手往上举,让他完全的受制于自己,“小费物,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难道你吃醋了?”
“放屁!”费凡知道詹长松是在羞辱自己,他抛开了不合时宜的旖旎心思,奋力扭动打算挣脱詹长松,“詹老狗,你松手!是不是我看穿你的龌龊心思你便恼羞成怒了?我不管你看上谁,但你不能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欺负她们?欺负她们不如欺负你!你他妈就是欠收拾!”费凡挣得厉害,詹长松单手险些压不住他,他将身子又俯低了一点,另一只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今天我若不将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喊爸爸,我他妈就不姓詹。”
爸爸?费凡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昨天晚上他在网路平台上刚刚结识了一个同道中人,还没聊两句,那人便开始开黄腔,不但满嘴的话离不开下三路,还让费凡管他叫“爸爸”。
费凡在网路上虽然浪得起飞,但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见面,不开视频,不叫爸爸。
他觉得“爸爸”这种有悖伦理的称呼很是羞耻,所以任由别人如何引诱,也张不开这个嘴。
如今听这个称呼从詹长松嘴里说出来,明知道此“爸爸”非彼“爸爸”,但也十分不巧的又拨动了费凡不坚定的心弦。
他脸一红,嘴上有些磕巴:“什么...爸爸,你少做梦。”
詹长松还在气头上,见费凡顶嘴,怒火更盛,又将他往宽大的椅背里推了几分,自己的身子也随之压了过去。
但他一手扣着费凡的腕子,一手搬着他的肩膀,似乎也就剩了口头威胁:“小费物,你信不信今天我剥了你皮?”
说话间的热气扑在费凡面上,很不争气的他又春心萌动了,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来,语气也弱了下来:“不...不信。”
“不信?”詹长松又挨近了几分,他与费凡几乎脸贴着脸,目光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从哪里下手剥皮,“你这身皮肉怎么长的,天天用酸奶泡的吗?”
詹长松分毫没觉得自己已经跑题,他抬起压在费凡肩膀上的手,摸了一把年轻人的脸蛋,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用什么抹脸?大宝吗?”
费凡被他摸了一把,心都颤了,那处被摸的皮肉像火一样烧起来,煎烤的他神志都迷离起来。
此时,费凡与詹长松呼吸交融,每一次呼吸都消磨着他的理智。
太暧昧了。
太近了。
近得只要他微微扬起下颌就能亲吻面前的男人。
亲吻...
这对一个母胎单身20年的纯gay来说,太具诱惑性了。
即便面前的人是很帅很男人的詹老狗。
费凡一点点抬起下颌,让对面人的呼吸越来越灼热。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不!不行!
费凡紧握了拳头,让指甲刺痛了手心。
他不能出丑,不能暴露自己是gay,起码不能在詹长松面前暴露,这个直男会觉得自己恶心,会对自己避恐不及,到那时怕是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咳...要是那样自己还怎么替天行道?
不能暴露,这是费凡最后的坚持。
“...还剥...不剥皮了?不剥就放开我!”
詹长松猛地一惊,从迷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太险了!他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不知犯了什么魔杖,竟受了费凡这个兔崽子的迷惑,觉得他的皮肤好嫩,睫毛好长,嘴唇...也好性感,水嘟嘟的,一定...很好亲。
詹长松摇摇头,觉得自己肯定得了失心疯,刚刚他差点就亲了上去,...差点就尝到了它的滋味。
目光又落在那染着霞色的唇上,他在心里默忖,好险,也...好可惜。
“你们在干什么?打架吗?”
一声童音传来,同时惊了两个人。
费凡与詹长松同时转头去看蒋春生,谁料慌乱中两人的唇竟然撞到了一起!
“我们...”
“唔...”
两唇相接,谁也没动。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像是一瞬也像是恒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像从梦里惊醒。
“草!”詹长松蹦了起来,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费凡也恶狠狠的踹了一脚过去,将将踢到男人的小腿上。
詹长松作势抱着小腿哀嚎,埋着头躲避尴尬的局面。
费凡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下身,愤恨的推门而出,快步往住处走去。
这时,詹长松才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想到,又软又香,确实好亲。
【作者有话说:明天上架,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