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恶霸土匪
李言蹊使劲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去,然后关上柜子,决定就穿着湿衣服上班。
严格以为他没有备用衣服了,“你穿我的吧,虽然大了些,总好过你穿湿衣服。”
李言蹊摇头拒绝了。
“洗干净没穿过的!”
“不是严哥,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那儿有干的衣服,只是……”李言蹊有些羞于启齿,放在从前,他不会这样避讳,都是男人,大家开荤段子讨论小电影他不参与,但是也不回避,甚至还会跟着笑一笑,心里没什么疙瘩。
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因为周颂的缘故,从前很多观念已然崩塌,对着男人,他内心是起了芥蒂的,就比如现在,哪怕只是跟严格说一句“我没有内裤”他都说不出口。
周颂带给他的禁锢,无形却致命。
“只是什么?”严格一脸莫名,“有你就换了啊,虽然是夏天但是还是很容易感冒的,你不要大意,就你那小身板,经不起折腾的好吧?”
李言蹊知道对方只是出于好意,羞于启齿但也还是接着小声说了:“只是没有内裤了。”
严格愣了一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想像从前那样伸手揽着人,却没想到被李言蹊轻轻的避开了,他内心咕哝:言蹊怎么老躲人啊?上次也躲他,自从他从老家回来以后,变了很多,尤其不爱被人碰,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湿乎乎的,别碰我了,小心沾了你。”李言蹊注意到严格的停顿,赶紧解释。严格这才没接着往下想,只好把胳膊收了回去,“那就挂空档啊!让被水泡了的小鸡崽儿歇口气儿,免得泡发了!哈哈哈哈哈!”
李言蹊左右看看没人,才放下心来,“你自己怎么不挂。”
“我这鸡儿长大了,挂空档万一跑了呢!你嫂子不得跟我急啊?还是得栓一栓它!”严格坏坏的挤了挤眼,“嘿,你女朋友跟你那个过了没啊?”
李言蹊实在是接不下去话了,他转开眼神,假装开始工作。因为他知道他的脑子马上要不受的控制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画面,他有些忿忿,觉得自己完全被周氏那个总裁带坏了!不对,什么总裁,明明就是个恶霸土匪。
那人真的坏透了,连带着把自己也给污染了!
周颂坐在市政会议室里开着会,主位上的人刚刚发言,他猝然一个大喷嚏,发言人不禁停顿了一下,又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林乙坐在周颂身后,不禁想:一会儿得去备点感冒药给周总,下午平白出去遭雨,这会要感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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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受了刺激之后情绪低落,又在暴雨里淋了很久的雨,回到公司还穿着湿衣服闷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候,太阳稍微露了个面,气温慢慢攀升,但他还是觉得浑身发酸,有点畏冷,大家伙儿都忙着下班走了,他慢腾腾收拾好东西,才往外走。
站在公司门口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车来接他,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周颂没给他信息,自己走还是接着等?
万一他走了那尊煞神又来……
李言蹊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接着等。
又过了十分钟,依然没什么动静,他才反应过来,今天他惹周颂生气了,那决计是不会来接他的,怎么就没早点想起来?
脑子被雨水淹透了。
他那辆**停在公司车棚好一段时间了,今晚正好可以让它重出江湖,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发烧,路过药店看都没看一眼,他只想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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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今晚有饭局,还是不便推脱那种,路上林乙问过他,要不要派车去接李言蹊,他心硬如铁,只说了句:“他自己找的着回去。”
李言蹊踩下刹车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公寓大门口了,门卫不认得他的车,却认得他,“今天没跟周总一起回来啊?”门卫笑着问。
李言蹊点点头。
车子进去以后,他把车停在周颂车库里,还好车库大,足够停放,他关起车门刚要走,想起来周颂的大G总停正中央,不偏不倚,霸道得很,原本可以停三辆车的,如果他的大G先停的话,其他两辆根本别想停进去,李言蹊磕了磕下嘴唇,又返回车上。
小别克正好把大G的位置占了,如果大G回来,就得擦边儿停,习惯了大刀阔斧的停车方式,晚上周颂回来肯定得收敛着,要不然就等着擦车吧!
反正他又不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车技不好也没办法啊。
李言蹊坐着电梯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刷开指纹进了屋,连鞋子都顾不上换,光着脚就进了浴室。
热水涌出来浇在身上,李言蹊舒服的直叹气,他仰起头正对着花洒,把水开到最大,接受着热水的击打,他得憋着气,不让水流进鼻孔里,窒息的快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世界清净了,再没了嘈杂,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
一直到无法呼吸,胸口开始发闷,他才扭开了头,狠狠地吸了几口氧气,果然只有历经了苦痛,才能珍惜之前被无视的拥有。
如果不曾体会过窒息,就不明白能呼吸到氧气是多么珍贵,他从前还觉得日子无趣,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那么一点工资,要还房贷,甚至买不起一辆新车,这些都是他从前内心所抱怨的,然而到了今天,经历了这些,他才明白,要想过回从前那无趣的日子,难于登天,因为周颂不会放过他。
周颂对他的独占欲有多旺盛,他最清楚,他不相信周颂对他有爱,别开玩笑了,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真的产生爱情,不过是色欲熏心,权色交易,强权之下的掠夺罢了。
他沦为了阶下囚,笼中雀,仅供周颂一人赏玩,假如从前那个嫌弃日子无趣的他能预见到将来有一日他会过上这样“有趣”的生活,是会跃跃欲试还是极力阻止呢?
李言蹊扑在浴室墙壁上,任凭热水冲刷着脊背,仿佛这样,能让热水冲走一些痛苦。
时间在水流里流逝,李言蹊觉得头痛了起来,他才关掉热水,收拾好崩了的情绪,穿衣出了浴室。
终于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物,李言蹊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肚子叫了起来,但是他头痛得厉害,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踩不到实地上,他胡乱下了碗面吃进去,看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睡觉又有些早,于是他抱着电脑坐在沙发里修改设计稿。
他强打着精神,跟那些数据死磕,白天那个方案没有过掉,两位主管意见不合,各持各的说法,谁也辩不倒谁,只得由他重新修改方案。
脑袋叫嚣着罢工,疼得他皱眉,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脸颊烫得跟烤着火一样,他叹息着合上电脑,向后倒在沙发里,懊恼得想着:这身体素质……真是越来越好了。
病来如山倒。
李言蹊后半夜烧的开始说胡话,客厅里的灯一直没开,他从傍晚一直昏睡到现在,中途就没醒过。
周颂饭局结束后,又跟几个人转战下一个地方,吃饭的时候人太多,有些话不好说,其他人喝得有点上头,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周颂只管冷眼观之,只要他不想喝,谁敢灌他。
到了私人俱乐部,这些人更是大胆,事情还没开始谈就想着先点几个美人来醒醒酒,被周颂友情提示过后,才按耐了下去,享受美色固然重要,但维持这种享受权利的唯一途径就是——金钱。
生意谈不妥,点个球的美人。
林乙老远看见周颂朝他招手,他胳膊底下夹着文件袋进去了,签了协议书,周颂面上才有了淡淡的笑容,偏头跟林乙吩咐了几句,林乙拿着协议走了。
周颂这会儿一派云淡风轻,“哥儿几个稍等,美酒佳人马上就来,今晚算我请。”仿佛几分钟前那噬人的眼神没有存在过一样,老狐狸们总会小看人,觉得自己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年轻人走过的路还多,是以花招层出不穷,可狐狸又怎么斗得过狼?
周颂看上一块地,那块地没在市区,却被人挤破头皮的抢,那里环境清幽,坐山靠水,风水极佳,老狐狸们想抢来盖别墅造渡假村,现在的有钱人多,讲究生活质量,什么养生,健康生活,随便一忽悠,冤大头多得是,不愁卖不出去!
可周颂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他拿这块地不是要建别墅,而是想拿来建墓地。
不管是建别墅也好建墓地也罢,首先得拿到地再说。于是两伙人遇上了,相持不下,周颂不是不可以用以前那些硬手段,偏偏他要顾忌着一点他爹,自从上次父子两一场舐犊之谈,周颂再面对自己老爹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自在,但某些东西还是有了点改变,比如周颂回家次数多了那么一两次,跟周鹤国吵得架也少了许多,他爹还在考察期,所以他行事作风多少有了一些顾忌。
因此这次他愿意走正规路线来跟老家伙们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