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1)

老子是他相好 长明木乔 3273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50章

  秦斯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周围灯光大亮,其他人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他感觉自己衣袖被人扯了扯,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循光坐到了他旁边,歪着头问他,“学霸,这题怎么做啊。”

  他张了张嘴,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但莫名地就想这样任其发展下去。

  他低下头看向那张纸,上面写着:待会儿放学和我一块儿去体育馆吗?

  怔然间他在内心问自己:这真的只是梦么?怎么感觉好像以前经历过。

  “嗯?去不去?”

  听他这样问,自己下意识就点了下头。

  “就知道你最好了。”

  秦斯年听他这样说,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我们,没事吗?”

  “有什么事?”

  “我们不是...吵架分手了吗?”他刚问出这句话,教室里的灯忽然灭了。整栋楼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吵闹间他感觉到白循光的呼吸陡然拉近,语气有点无奈还有点生气,“你是不是学傻了?怎么尽说些没头脑的话。”

  “我...”

  他刚想问白循光现在什么情况,就感觉唇上突然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灯又亮了。

  他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小巷里。

  天色阴沉,冷风刮着落叶滚到他脚边,巷子很窄,他倚靠在一边墙上,另一边是白循光,他正背对着自己撑着墙,转过身时眼角还是红的,眼神却很坚定。

  “你哭了?”

  秦斯年有些讶异,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但不妨碍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捧着白循光打量,“你真的在哭诶。”

  白循光都被气笑了,轻轻把他的手打下来,“你有没有心啊,我都急死了你还在关注这个。”

  “为什么哭?”秦斯年看着他鲜少露出的另一面,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白循光抽抽鼻子,“你放心,我会好好跟我妈说的,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你好好在学校等我回来。”

  “叔叔阿姨知道了会打你吗?”

  白循光点点头,“少不了一顿打。他们觉得你不是认真的,只是想跟我玩一玩。但我知道你不是的对吧。”

  什么鬼?

  白循光干嘛用这么柔弱的语气说话啊。

  秦斯年心里有点发毛。

  “你家司机来了。”

  秦斯年一脸懵的被他领到车门前,看着他给自己拉开车门后说,“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说罢就往巷子深处走,秦斯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小跑两步抓住他的手腕,“你住在这里面?”

  那里面黑乎乎的,而且周边的房子看起来有些破旧。

  白循光摆摆手,“怎么傻了,我不住这还能住你家吗?你快回去吧,不要被你爸妈发现了。”

  连司机也走下来扯着秦斯年的胳膊往回走,把人塞进车里后一边开车一边劝他,“少爷啊,您就别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了。你说你为了赌气跑到这个小地方读书也就罢了,万一被先生和夫人抓到你早恋可怎么办啊?还是跟一个这种出身的男孩子。”

  秦斯年默默的不说话。

  待到地方看清房子后,他踉跄一步差点被车边绊倒。

  这不是...这不是白循光家吗?

  司机帮他拉开别墅的门,眼前又是一晃,房子内部的场景变成了婚礼现场。

  宾客云集,到处都是鲜花蕾丝和绸缎。他看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他时虚假又谄媚的微笑,他甚至看见了陆庆。

  “恭喜你啊兄弟!”

  陆庆搂着他的肩,十分亲昵。

  “恭喜什么?”

  陆庆把手里的香槟放到一旁,轻声劝他,“你行了啊,结婚大喜日子咋还一副被强迫的模样呢?你那小情人儿都失踪多久了啊,别记挂他了。以后和我表姐好好的,虽说我知道你俩把彼此当工具人,但是你也得对她好点。不然别说你是我兄弟,是我老子也揍你。”

  秦斯年瞪大眼睛,愣愣地被他领上典礼舞台。

  音乐响起,大门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不是新娘,而是一身脏污,右肩还在不断流血的白循光。

  “循光?”

  秦斯年惊喜又不确定的叫了他一声。

  他的模样成熟了许多,高了些,却更瘦了。头发长到脖颈却乱糟糟的像在泥里滚过。最令他陌生的是白循光的眼神,盯着人的时候嗜血又凶狠,让人不由自主的打心底迸发出一阵寒意。

  两人之间隔着偌大的礼堂,秦斯年跑着奔向他。

  白循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跑到自己面前停下。

  “你的胳膊?怎么在流血?你们都傻站着干嘛?!快叫医生来啊!”

  周围的人却像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秦斯年无视了这种诡异的场景,用手捂着他的胳膊,想把衣服撕成布条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白循光一动不动,任他对自己施为。良久才轻轻笑了一声,沙哑如被生钝的铁刀锯在木块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回响,“你还是这么体面干净,我却实实在在的变了。”

  “循光,你...你怎么了?”

  “我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啊。我的宝贝...”

  秦斯年后退一步,指尖上染着的他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红毯中央,无声漾开,连绵不绝。

  “你怕我?”白循光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掐住他的下巴,“不想让我带你走吗?”

  “你...你还好么?”

  白循光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我被你们家的人锁在了地窖,日夜折磨了两个月,就在你房间底下的那个小水牢。你说我好不好?”

  秦斯年后退一步,白循光就逼近两步。

  “我在下面看着你答应你父母结婚的实况转播,你抱了那个女人,还亲了她。”

  秦斯年现在确定这应该是梦里了。他不会亲女人的。

  确定了这是梦,他反而没那么害怕了。他停下后退的脚步对白循光说,“我喜欢的是你。”

  “是吗?”白循光突然朝他伸出胳膊,“那抱抱我吧。”

  秦斯年毫不犹豫的抱住他。

  “我现在相信你还喜欢我了。真好啊宝贝,我愿意为了你原谅他们。”

  “那就太——”

  秦斯年只感觉腹部一凉,抱着的人也闷哼一声,却痴痴地笑了。

  “我趁他们喝醉了跑出来的,还偷了他们的刀。我是不是很棒?”

  秦斯年张着嘴好似不能呼吸一般,整个身体都疼的发抖。眼泪蓄在眼眶,因为仰头而从眼角滑落。

  白循光紧紧抱着他,两人的血融合在一起,从一把小臂长短的刀刃上流下。

  “痛么?我陪你一起痛。痛过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周围的尖叫声像一瞬间按下了播放键,嘈杂混乱中秦斯年感觉两人的身体直直倒下,在马上要摔倒的一瞬间,他又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周围很安静,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眨了眨眼睛,想摸摸自己肚子上是不是真的有伤口,却感觉浑身都疼得不行,动也不能动。

  思绪渐渐回笼,他想起来了,他和白循光刚刚发生了车祸。

  “哎哎哎,别乱动,这还打着针呢。”

  秦斯年努力偏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见是个护士才微微放下心。

  “你好好躺着,这才早上五点呢,一会儿你家里人就来看你了。别害怕。他们这几天一直守着,才刚刚回去洗澡收拾一下你就醒了,待会过来一定很开心。”

  他们?

  不是只有秦风吗?

  对了,白循光怎么样了?他伤得重吗?醒了没有?

  “...循...光...”他勉强发出两个字节,才发觉自己嗓子生疼。

  护士小姐微微皱着眉,拿棉棒在他唇上沾了沾,“你嗓子现在不能说话,缓一缓待会喝点水再说。”

  他着急的要命,心里有一百个问题却问不出口。

  他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没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余晖照耀窗边金灿灿的,他突然想起四个字——落日熔金。

  容金是秦风的妻子,也就是...

  “斯年醒啦!”

  思绪被打断,秦斯年扭头看向另一边,竟然是白先生和白夫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又有点内疚的看着自己?难道是知道了白循光和他的关系了吗?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疑惑,连在外人面前一直沉稳冷静的白先生也有点紧张了。

  “斯年,我们要告诉你一件事。”

  陆庆好不容易打着让他爸休息休息少揍他一天的理由从家里关禁闭的小屋里逃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医院看自己的好兄弟了。

  结果在医院门口碰见了盛柚。

  他贱兮兮地凑过去,“来看未婚夫呀?”

  盛柚白他一眼,“什么未婚夫,婚约取消了。”

  陆庆:“?”

  “为什么?”

  “白循光不是白家的孩子啊。自然就取消了。”

  陆庆:“???”

  等他花了一上午打听清楚前因后果,手里的花束都蔫了。这故事震惊他的程度不亚于知道他爸要把他送进夏训营两个月的时候。

  得知白循光还在昏迷,他又和秦斯年不算特别熟。再说要是追根究底的话,如果自己不帮白循光抢人,说不定他们就不会发生车祸了。

  这么想着,他蹲在楼下小花坛旁边,都快把花揪秃了,也没想好要不要上去看他们。

  还是秦斯年站在窗边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眼熟,试探性地喊了两声陆庆的名字。

  陆庆抬头一看,心一横就上去了。

  白先生回S市处理公司的一些工作,白夫人去收拾他们在A市的房子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开始气氛有些尴尬,但是陆庆这个憨憨别的不行,人缘特好。

  秦风找人看着白循光的病房,不让任何人进,但奈何陆庆家里做安保生意,这些人曾是他们家的合作伙伴,在陆庆极力想要补偿他们两个人的心情下,硬是撬开了一口子,说是可以让人陪着他们进去呆五分钟。

  还必须是在秦风不在的情况下。

  白先生和白夫人也不让秦斯年乱跑。他们还不知道白循光和秦斯年的关系,但秦风知道。

  不过因为这偶尔的五分钟,秦斯年还是原谅了陆庆。

  陆庆觉得他也挺强的,要是自己遭遇这些怕是早就崩溃了。但秦斯年目前,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还很冷静。

  日子又过去了十天,距离他们车祸过去都快半个月了,白循光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秦斯年在陆庆的掩护下偷偷摸了摸白循光的手,那个跟着他们进来的保镖正被陆庆拿出来的新型追踪仪吸引,秦斯年趁着这个机会轻轻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轻声说道,“快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就原谅你。”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他恋恋不舍地放开白循光的手,扶着自己的输液架走回去。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几人回头,原来是窗边飞进来的鸟打翻了水杯。

  不过——

  秦斯年只见陆庆飞奔过去,声音饱含惊讶和惊喜地大喊:“你醒啦!”

  保镖按下通知键,突然从外面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

  秦斯年也面露喜色,正欲向他走去,却看见他面露疑惑的把手从陆庆手里抽出来,说了一句,

  “你是谁?”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