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现，战场上已经没有了还会走动的目标，但是更远一些的地方仍然有坟墓裂开，一群群腐尸正在不断地钻出来。

“咱们不能停着，不然马上又会被它们围住。”张顺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以至于说话声显得很奇怪，异常可笑。

“臭死人了。你们竟然能忍受这样的味道，我都有点佩服了。”李奎对孙二说。

“有什么办法，难道一见腐尸就逃得远远的吗，那谁来杀它们？”孙二没好气地说。

“咱们应该飞得更高一些，那样可以呼吸到没臭味的空气。如果杨老大他们也进来到这里，从空中更容易看到。”张顺说。

“早就该这样。”李奎小声嘀咕。

孙二仍然听到了他说的话。她哼了一声，不想搭理李奎。

众人升至七八十米左右的空中，这里再也闻不到腐尸们刺鼻的臭味。众人四处张望，想找到杨志一行的踪影，但地面上除了不断聚集成队形的腐尸之外没有其人存在。

小丁向三人述说了自己在那个阵法中的遭遇。

“你认为杨老大他们是不是会跟着进来？”小丁问张顺。

“这个我说不好，也许会吧。”张顺说。“杨老大的伤是否严重？”

“从他说话的声音上看，我估计是伤到了肺部。但他内力深厚，或许能够自行运功治疗。”李奎说。

“老这么飞着也不是个办法，总有飞累了想歇一会的时候。”花荣看着地面上重新聚集起来的腐尸兵团，愁眉不展。

“咱们可以开展游击战。”李奎说。

“怎么做？”孙二和小丁一齐问。

“咱们能在天空飞行，行动比下面那些怪物快速很多。我们可以在一个地方停留半个小时，等到它们在下面集合了几千人以后，咱们就飞到别的地方，如果它追来，咱们又飞回来，这么折腾几次，肯定能把它们累坏。等到它们不想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会。”李奎眉飞色舞地叙述自己的计策。

“听起来还行。”孙二从口袋内掏出一块毛巾，擦拭自己兵器。

下方的腐尸越来越多，已有近万，大部分抬着头仰望天空，把空荡荡的眼眶朝向五人，有些身手较为灵活的还捡起地上的石头向上扔，有时会连同手掌或前臂一起抛到空中，投掷物总是飞行一小段距离后就重新落入尸群中。

“它们会说话吗？”花荣指着地面的腐尸大军问李奎。

“好象没听到过，应该不会说话。但我猜想它们之间应该有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只有同类或者蓝骷髅之流才能熟练掌握，不然就不可能被组织起来跟咱们过不去。”李奎转过身，向下方满怀厌恶地吐口水。

张顺见状有了效仿之意，他离开众人十多米远，背对孙二，扯开裤子拉链，给地面的怪物来了个飞流直下三千尺。

众人哈哈大笑，孙二笑骂。“老不正经。”

李奎笑过之后，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曾经读过的一张报纸，其中有两个版面记述着几名武士如何惩恶扬善，如何行侠仗义，如何聪明伶俐地与强大的敌人周旋，如何利用计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中有段提到他们破解一个邪恶的阵法，最关键的部分似乎与尿有关。并且是童子尿。

想到此处，他向众人询问。“你们谁还是处男？”话出口，李奎顿时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就已不是，两少年前些天刚经历了一次热烈的爱情，只有张顺还有一丁点儿希望。于是把目光转向唯一的候选人。

“我不是处男。”张顺摇摇头。他身旁的孙二脸面上顿时有红晕出现，眼波流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想起问这个？”小丁觉得李奎有些无聊。

“我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报道，上面说有几个武士用童子尿抹在手指和眼皮上，就那样破解了一个很邪门的阵法。”

“如果找到杨志他们，倒可以问一问柴进还是不是童男。”孙二若有所思，接下来又转过头问李奎。“非得处子之身才行吗？难道做过那种事以后排泄物的成份会有所改变吗？”

“我想是的。因为报纸上是那样写的。”

“我和小丁刚破身还不算很久，也许还有部分效力。”花荣兴冲冲地转过身，想试一试。

又是一阵疑似银河落九天。

片刻之后，花荣转身回到李奎身前，眼睛周边和手指明显是湿润的，并且散发出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恶心死了。”孙二转身躲到张顺后面。

“同刚才相比，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的景象发生什么变化？”李奎问。

“没有。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火辣辣的，快睁不开了。”花荣满脸希望看着李奎，想要尽快得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擦擦干净，歇着吧。”李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颜色淡黄，似乎经过多次使用般。他举起迎着光看了看，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弄错，鉴定一番后递给了花荣。“你已经不是童子之身，肯定没用的。”

“你不念念经文啊、咒语什么的？”花荣疑惑地望着李奎。双手在自己胸前合十，仿佛一个摆放在供桌上的祭品，完全是一副等待施法的样子。

“什么经文咒语，我从来就不会念。你以为和电视里的鬼片一样啊。”

“我怎么觉得好象被你耍了。”花荣接过纸，十分不情愿地擦拭眼睛。

“下面的腐尸当中想必会有一些还是处男之身就死掉的，它们的排泄物能用吗？”小丁问。“如果还能用，我下去抓几个下来。”

“这个我可不知道，你如果想试试看，我并不反对。”李奎叹了口气，心中有点后悔，早知有今日，在大理时就不应该教唆两少年勾引女人。以至现在想求一点童子尿而不可得，这就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再这么飘着，我可顶不住了。”孙二说。她本来气力就不如几位男子，加之腹中饥饿，又经历多次战斗，此时已有无法再支撑下的感觉。

“咱们往另一边飞吧，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张顺将孙二背在自己身后。众人一起向另一边飞去，因为朝这个方向感觉坟墓要稍为少一些，不那么密集。

地面的一万多只腐尸失去了目标，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队形开始乱成一团，有的想追赶，有的站在原地不动，还有一些想钻回坟墓中。从空中看去，其失控程度与一个被捣毁的蚁穴颇为相似。

几分钟之后，众人飞过了几公里路程。

“咱们就在此处休息吧，下面这些坟墓顶端都已经裂开，其中的尸体肯定都跑出去了，若是停留在这儿，至少可以安静个二十分钟。”李奎指着身下的地面说。

“那群腐尸追赶到这里恐怕也得需要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