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银河英雄传 田中芳树 178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1章

内务尚书欧斯麦亚,经常很难断定自己究竟是幸运或者不幸。

当他在边境地区转来转去,负责行星的开拓与地方警察制度的整备,经 常抱怨自己的才干没有得到应有的评价。后来为伟大的皇帝提拔为内务尚 书,一场欢喜之后,却遭到次长海德里希.朗古觊觎自己的地位,时时担心 着有进一日会被迫下台,真是不安之至。还好朗古被自己阴谋的拐杖打碎了 膝盖,现在终于下狱了。欧斯麦亚最近总算得到心理上的安定。

海德里希.朗古连日来,在宪兵队本部接受审问,宪兵总监克斯拉还经 常亲自审问,可是一直都没有办法得到满意的供述。朗古那张孩子脸,充满 了近乎傲慢的表情,甚至还厚脸皮地扬言:可以恢复地位的时候,可要让我 知道啊!

“你还记得你过去是怎么对付嫌疑犯的吗?如果还有记忆的话,那你应 该知道最好不要再强辩了。不然呢?我们也可以把你过去独占的有效询问 法,用在你身上试试看。”

遭对方如此威胁的时候,朗古的脸『色』稍微有了些变化,不过还是没有一 点愿意积极招供的意思。只要一想到招供的最好,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极 刑,那么封住他嘴巴的那扇门只怕会愈来愈厚吧!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罗严塔尔元帅的死讯也流传到监狱中,朗古一听见 这个消息,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并且足足狂笑了一个钟头,宪兵们一面感 动恐惧,一面又感到阴森可怕。

在这之后,朗古的招供便开始像奔流似地流泄出来,不过他所说的话不 像是招供,却像是自我辩护和转嫁责任两者登工起来的奇怪化合体,他口所 宣泄出来的流水,全部都流向“我是牺牲者”的这个湖中。根据他的证言, 自己是一个连一毫克私心都没有,对皇帝竭尽心力的忠臣,结果之所以会招 来他人的误解,完全是因为被卷入费沙前自治领主安德鲁安.鲁宾斯基毒辣 的阴谋所致。鲁宾斯基如果听见这些话的话,或许会装聋作哑地说,“我才 是被卷进他阴谋里的人呢。”

朗古因此主张,鲁宾斯基那家伙应该经自己先受到处罚。而他接着又牵 扯到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朗古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给予沉默 的谅解,那么自己根本什么事都做不成,所以应该要追究军务尚书的责任, 这简直就是唆使检察官逮捕国家重臣嘛。

克斯拉表面上无视于和军务尚书相关的发言,不过他根据朗古的招供, 曾经派遣宪兵队突袭击鲁宾斯基的秘密住所。

不过,费沙前自治领主安德鲁安.鲁宾斯基的踪影,早就从那儿消失了。 大概是在朗古遭到拘禁的前后,就已经察觉到会有危险,所以逃之夭夭了。 朗古本身的沉默,结果为鲁宾斯基争取了逃亡的时间。

在这前后,朗古的妻子前来请愿,要求释放她的丈夫。和宪兵总监克斯 拉会面的时候,她一面哭着,一面解释她的丈夫是一个多么善待妻子和孩子 的好丈夫。

“朗古夫人,你的丈夫之所以遭到告发,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丈夫、 好爸爸,也不是因为他私人方面有什么过错才下狱的,请你不要误解。”

克斯拉如此地回答她,并且同意让她和狱中的丈夫见面。会面之后,目 送着边哭边离去的夫人背影,克斯拉不禁想每个人的一体两面有着什么样的 差距。公和私、两张不同的脸。

以家庭生活来说,朗古一定远比莱因哈特或者罗严塔尔来得要充实得 多。

现在,银河帝国军现存的元帅有两名、一级上将有六名。莱因哈特即位 之后,雷内肯普、海伦法特、舒坦梅兹、鲁兹、罗严塔尔相继去世,建国的 宿将们感到浓厚的寂寥气氛。

目前仅存的两名元帅当中的一名--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在 罗严塔尔叛『乱』的时候,没有机会发挥他的手腕。他原本也依照他自己的方式, 拟订了几个平定叛『乱』的方案,不过却被后世对他抱持否定态度的历史学家, 冷讽为“埋葬对立者时杀人不见血”,不过在生前,他是一个根本不介意他 人如何评价自己的人,死后恐怕也是一样的吧!

“米达麦亚元帅宁可亲手讨伐他的密友,你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吗?”

奥贝斯坦对着他的幕僚中的安东.菲尔纳提出这个问题,这是在米达麦 亚回来以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在接近年底前的一天。菲尔纳因为在这位冷彻、 严格、无私的尚书手下,所以便成了后世一个重要的证言人,向后世证实军 务省的事务从未延迟过一瞬间。

“这个嘛,卑职才浅无法得知,敢问尚书阁下是如何的看法?”

“如果皇帝亲手讨伐罗严塔尔的话,米达麦亚恐怕禁不住会对皇帝产生 反感。君臣之间一旦产生裂痕,恐怕会进而扩大,导致无可挽救的结果也说 不定!”

“啊——”

菲尔纳模棱两可地答覆着,一面注视着军务尚书毫不在意的说话时,那 仿佛用刨子削成的侧面脸。

“不过,如果是自己担任指挥官,前往讨伐罗严塔尔的话,那么朋友之 仇就是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理由怨恨皇帝了,他是这么样想的,他就是这 样的一名男子。”

“您有如此的想法,是否是因为有什么证据呢?”

奥贝斯坦微微摇晃着他那头半白的头发。

“这是我个人随意的见解,不知符不符合真实情况。只是 ̄ ̄”

军务尚书好像有些苦笑的样子,菲尔纳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我好像也变得爱说话了。”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见军务尚书的薄嘴唇,泄『露』出任何一个和罗严 塔尔的叛『乱』有关的字眼了。

第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