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劣质占有 良月十三 191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3章

  即鹿手插在口袋里,犹豫着走近,车子里没有人,游目四顾,周边也不像有人等着的样子。

  但韩朔总不会平白拿他寻开心,即鹿转了一圈,还是没人,带着怀疑转身,正要折回去,一旁绿化带的盲区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即鹿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定睛一看,面前就是那天对他发脾气的胖男人。穿着西装,衬衫的扣子都崩得紧紧的,看上去马上要上班。

  中年男脸色不善,额角带着薄汗,看上去格外警惕,死死盯着即鹿,嘴唇一张一合,“你想要什么?”

  即鹿被问得一头雾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握紧了手里的刀子,没应他的话。

  “你要钱吗?还是要什么?”中年男气息急促而粗重,像是承受巨大压力,“你到底想干什么?条件尽管开,你放过我。”

  即鹿皱眉,唇线紧抿,面色冷淡地看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中年男一下急了,伸手扯了一下他的手臂,“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把视频删了。”

  即鹿猜测有可能是段从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才逼这人来找他。

  手臂被抓得生疼,男人油腻滚烫的大手贴在皮肤上,即鹿顿时有些泛恶心,挣了两下,没挣开,霎时心生怒意。

  “放开我。”即鹿冷声道,用力拧着手臂,有些气愤地低声质问,“把我脸划了还不够?还要扭我的手吗?”

  男人闻言顿了一下,立马放开。

  “先生,我求求你,那天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开个价我绝不还口。”

  即鹿还未开口,突然响起一阵铃声,中年男微愣,而后着急忙慌地接起电话,点头哈腰地贴在耳边。

  不多一会儿,中年男一僵,脸色突变,顿时扭曲到了极点。

  即鹿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扯着他的袖子,声音都拔高许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我那天眼瞎了才冒犯你,我求你放过我……”

  被蓦然扯住手臂,即鹿趔趄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又被这人拽住裤脚,痛哭流涕,“你可怜一下我,我不想进监狱,你让你朋友放过我,我这辈子不能就这么完了……”

  车边闹出不小动静,路上隐约有些过路人朝即鹿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在两人恰巧夹在车子和繁密的绿化带中间,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看即鹿没有反应,面色仍冷淡,男人霎时慌了,扯着他的裤腿,作势要给他磕几个头。

  即鹿瞳孔微震,呼吸一滞,猛地伸手拦住他动作,忍无可忍地把人拉起来。

  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

  看他态度松动,男人感激涕零,都快贴到他腿上,满是横肉的脸上堆着笑,连声道谢。

  “我没有威胁你的兴趣。”即鹿扫他一眼,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既然道歉了,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你走吧。”

  男人有些迟疑,“我那视频……”

  “我不知道什么视频。”即鹿说。

  看他真不知情,男人又慌了,“你朋友手上有我的视频啊,你能不能让他销毁了,我出多少钱都行。”

  即鹿垂眼,望着地面,微抿唇,“他的事我做不了主。”

  “你可以啊,你做得了主,”男人急切地哀求,肚子上的扣子都急得快崩出来了,“你朋友对你那么好,肯为你做这么多事,他肯定听你的,我求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我好不好?”

  即鹿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

  “我还有一个女儿,我不能有事啊……”男人开始打感情牌,循循善诱,从西服内衬里摸出皮夹,“我给你一百万,算是精神损失费,行吗?”

  即鹿还是没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三百万。”男人加了价,撕下一张支票,打量他的脸色,“……五百万?”

  “行了。”即鹿不耐烦地打断他,轻蔑地瞥过他手中被冷汗浸湿的单薄纸张,“我说了没兴趣威胁你。”

  男人讨好地搓手,哂笑道,“那你看……”

  “他的事我没有干涉的资格。”即鹿淡声道,“既然你已经道歉了,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吗?”男人嗓音沙哑。

  “嗯。”即鹿答。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段从祯会把这男人怎么样,他嘴上说要他给自己道歉就好,但说不准他一时兴起,又想起折磨人取乐的法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未可知。

  他只想先把这人搞定,别再缠着自己。

  “你跟他说一声,你帮帮我。”男人摸出笔签支票,“我给你出医药费,多的你拿去把花店装修一下,再开一间都可以,成吗?”

  说完,把签着五百万的支票塞进即鹿口袋里。

  面对男人的连声哀求,即鹿真的有点不耐烦了,随口应下来,拂开他的手。

  看他答应,男人才放下心来,按着他的手,脸上堆笑,“拿着,拿去多盘几块花圃。”

  即鹿淡颜,别过脸,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走到路口,即鹿并不放心,侧头望着那男人的车子离开了,驶出街区,才敛眸,转身进了窄路。

  韩朔正坐在电脑前看订单,目光定格在同一页许久,像在发呆。

  即鹿打了个招呼,换了衣服准备去修花。

  手机响起,即鹿随手接起,也没看号码,直到听筒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才猛地惊了,拿下来一看,屏幕上俨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斑比。”段从祯像是没休息好,声音带着干涩的低沉,却十分平稳,“他找你了吗?”

  下意识看了韩朔一眼,即鹿单手握手机,另一只手系工作服的扣子,“嗯”了一声。

  “不用谢。”段从祯说。即便即鹿也没有谢他,甚至都没有开口。

  即鹿沉默着,片刻,压低声音,“你威胁他了?”

  “啊,没有啊。”段从祯答,声音带着散漫。

  即鹿吸了一口气,肯定道,“你威胁他了。”

  段从祯笑了一下,“嗯。”

  即鹿没说话了,久久沉默着,目光低垂,怎么都扣不好最底端的扣子。

  电话内外只剩沉寂,和微微的电流呼吸声。

  “斑比,”段从祯突然开口,意味深长,有些莫测道,“你怎么不听话?”

  话音一落,即鹿手腕僵硬,正要系上的扣子一松,又脱落开来。

  段从祯说的是把他电话号码拉黑的事。

  他最喜欢这样,用平静语气说出一些骇人的话,就好像在段从祯眼里,恐吓,威胁,虐待和折磨都是如此平常的事。

  即鹿喉结干涩地滑了滑,呼吸急促几分。

  段从祯听着他的呼吸,微微垂眼,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眉眼间难得带上几分玩味的温和色泽。他唇角一松,声音略带着几分戏谑,

  “他让你来向我求情,你怎么不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