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嘴硬可没什么好下场(1 / 1)

劣质占有 良月十三 227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3章 嘴硬可没什么好下场

  也许是李捷那件事让段从祯稍微感到有些愧疚,这几天段从祯回家都很早,而且再也没见到那种,进门就能听见做/爱声音的事情了。

  陶映照例会偶尔来做饭,而即鹿,则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擦地板和家具,两人鲜少交流,就好像都是被雇过来打工的人。

  即鹿对环境要求非常苛刻,即便是在自己那个破出租屋里,也会严格保持室内一尘不染。

  脏乱的环境会让他想起在东青山度过的那些日子,混乱,浑浊,不见天日。

  他不想再去回忆没有段从祯的那七年。

  无数次,他希望自己死在那个病房里,第二天,护士会发现他的尸体,冰冷地,如同破败的布偶,耷拉在床上。

  然后他们会把他送去火葬场,或是随便找个山包埋掉,他的病友会祭奠他,医护们则会唾弃他命贱,没事找事,死得不是时候。

  无数次,他渴望在夜幕降临之际,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他还是忍住了。

  忍不住的时候,就躲进狭小逼仄的衣柜里,咬着手臂,想在精神病院外面的那个人。

  思念和渴望如同燎过荒原的野火一般,烧得他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他想见段从祯。想到快要发疯。

  那是支撑他在东青山无比残忍的虐待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他一定要活着出来。

  他想见段从祯。

  今天,陶映没有来。时钟走到了六点半,门口还是没有传来敲门声。

  显然,陶映的虹膜打不开段从祯家的门。

  以前他总是用钥匙,直到即鹿住进了段从祯家里,段从祯就把他的钥匙收走了。他便只能敲门,然后等即鹿来开。

  如果即鹿不愿意,就能不让陶映进门。

  也算是段从祯给予他的小小特权。

  即鹿很珍惜段从祯给他的,哪怕是施舍的一点疼爱,起码比没有要好。

  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即鹿瞥了好几眼时钟,看着它走到六点半,又看着它走到七点。

  陶映还没来。

  他有点饿了,但是没办法进厨房,因为段从祯不喜欢。

  正打算出门去买点吃的,段从祯发来了消息,让他换衣服,今晚出去吃。

  不解地皱眉,即鹿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出去吃饭,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换了衣服。

  段从祯在十字路口等他,坐在车里抽烟,侧脸被昏黄的灯光映得轮廓分明,硬朗又深邃,即鹿贪恋地任由目光在他面庞上流连,等到男人看过来,才匆匆垂眸,红着耳尖坐进副驾驶。

  段从祯对他来说,与行走的催/情剂没有太大差别。

  上了车,即鹿才知道,今天要去的晚宴,原本段从祯是打算带祁然的。

  只不过那倒霉蛋现在还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生活都要别人料理,所以才让他捡了便宜。

  即鹿没什么挑的,只要能跟段从祯在一起,是谁的替代品他都无所谓。

  他并不是很适应这种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纸醉金迷的场合。每当有人在身边走过的时候,即鹿总会不由自主地缩起肩膀,不动声色地避开与那些人接触。

  段从祯接了个电话,匆匆跟他打了招呼,便走进了远处的楼梯间。

  他一走,之前暗暗盯着即鹿看的人便走上前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即鹿搭讪。

  即鹿垂眼,听着男人轻蔑又下流的调情言语,没有任何反应,温顺得如同小鹿一般,脸色都不曾有任何改变。

  不知道如果今天跟段从祯一起来的是祁然,这些人会不会这么大胆。

  大概率是不会的吧。即鹿心想,如果谁有胆子打他宝贝祁然的注意,一定没办法站着走出这个会厅。

  他就不一样了。

  自从上次跟李捷打了一炮,估计圈子里谁都知道,段从祯身边的男人,是可以随便要来玩的低贱东西。

  用来交易的手段罢了。

  面前的男人仍然在絮絮叨叨,浑身酒气,即鹿只觉得,这人真的很烦。

  长相没有段从祯好看,声音没有他好听,身上的气味也没有段从祯好闻,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脸上来跟他搭讪。

  但是他是段从祯带来的,不能表现得无礼。

  否则以后,他就不带自己了。

  即鹿端着没有喝过一口的酒杯,自始至终都不曾理会过男人的示好。

  或许是被忽视得尴尬了,男人恼羞成怒,抿着唇,望着不识好歹的即鹿,直接急了,“真不知道段从祯那贱/种有什么值得你这么舔的,你要是知道他做过什——”

  话没说完,男人凄厉的惨叫让整个会厅都寂静下来。

  握着西餐刀的刀柄,紧紧将男人的手掌钉在木质桌面上,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流到洁白的桌布上。

  即鹿淡淡低睫,瞥了一眼男人扭曲得青筋暴起的手,微微挑眉,松开了手。

  错愕地望着面色平静的人,男人气急败坏地怒骂,“贱·人!你居然敢……”

  话没骂完,迎面又是一个坚硬的酒杯,砸得脸上鲜血横飞。

  即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就看见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霎时愣住。

  段从祯脸上神色张扬,带着傲慢的笑意,手里捏着另一个杯子,狠狠砸在桌角上,慢慢踱步过去,猛地一脚踹上男人的膝盖,锋利的杯沿抵住男人滚动的喉结,垂睫,瞥了一眼身后低着头的即鹿,缓缓道,“给他道歉。”

  男人梗着脖子,涨红了脸,疼得撕心裂肺,却硬是不开口。

  “嘴硬可没什么好下场,”段从祯笑了,笑得明媚又温和,手里却一点都不留情,在他脖子上划下可怖的血痕,“你猜猜我知不知道,怎么把你的喉结剜出来?”

  说着,破碎的杯子又往他皮肤中深入几分。

  “我说、我说!”男人慌乱开口,喉咙里嘶嘶呵呵地呵气,口水都要顺着嘴角流下来,狼狈极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段从祯这才敛了面上冰冷神色,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男人,“原谅吗?”

  即鹿看着面前替他出头的男人,只觉得这样的段从祯酷到不行,整颗心脏都满满的,哪里还有关注别的男人的余地。

  睫毛抖了抖,即鹿偏头,冷眼扫过狼狈的男人,而后又看向段从祯,唇角微勾,温声道,“别弄脏手。”

  他的段医生手指纤长,因着常年做手术而生着薄茧,每次抚摸在他皮肤上,总能带起触电般的酥麻感,让即鹿软成一滩水,恨不得死在他手上。

  这样漂亮的手,怎么能沾上那人肮脏卑劣的血呢?

  “听你的。”段从祯抬眉,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那人。

  “今天要晚点回家了,刚刚接到研究所的电话,要加班了。”段从祯云淡风轻,摸了支烟塞进唇间,没找着打火机,只咬在嘴里。

  即鹿点点头,没有异议,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伸过去给他点烟。

  “今晚我晚点回去,研究所出了点事。”段从祯说。

  “我跟你一起。”

  即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在看见段从祯微凛的眼神时,骤然噤声,脊背都被这一眼扫得凉透。

  段从祯喜欢乖巧的床伴,但不见得喜欢黏人的床伴,更何况,段从祯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这样充满命令意味的请求,会惹他不快。

  “我、我今晚没喝酒……可以帮忙开车。”即鹿飞快而小声地解释,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他神色,又连忙加了一句,“我先回去也可以……”

  段从祯没理他,靠在车门边抽完一整支烟,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扔给他,自己直起身躯,绕到副驾坐下,“开稳一点,我给你指路。”

  即鹿忙点头应是,压下嘴角惊喜的浅笑,利落地钻进驾驶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