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擦肩而过(1 / 1)

二十亿岁男友 江暗 1822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8章 擦肩而过

  星空法庭就处在那座高的离谱的塔上,法庭不大,容纳近千人的席位,不需要麦克风和音响。法官只要轻轻开口,声音就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被告的席位上,应遇初戴着面具,十七岁的少年,身姿已经十分挺拔,没有人敢想象,这个略显消瘦的身躯,亲手毁灭“青芒”。

  “星空居民0358441,无解者,在昨天夜间也就是星历六月十七日,用异能力杀害民间组织青芒的全部成员,是否承认罪名?”

  无解者的声音也传遍每一个听众的耳朵:“我承认杀了他们。”

  “但我不认为我有罪。”

  说完这句,他不再开口。

  法官面面相觑,其实“青芒”在星空岛的罪行累积得不少了,而且根据当时的情况,无解者先被关进无氧小门,后被夺走一只眼睛,青芒成员甚至对其言论侮辱,做出轻侮的举动。

  当然,无解者不能算是完全的受害者,在之后青芒成员没有还手之力,并且下跪求饶后,他依然无情的杀了他们——在情绪失控时。

  但无论是哪一个国家的法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夺取他人的性命。

  “被告是否愿意接受原知读取记忆。”

  一个女人站出来,她是法庭的原知,能读取任何人的记忆,前提是得到被读取者的同意,但读取的范围也受异能强弱的限制。

  如果嫌疑人不愿意接受判决,法庭会让“原知”来读取嫌疑人记忆,根据犯罪的情节轻重来判决。

  应遇初不同意接受原知的记忆读取。

  最后是全民投票,无解者得到了大部分星空居民的无罪支持。

  他被无罪释放了。

  星空岛的天空明朗纯净,应遇初走在他昏昏沉沉的世界中,独自享受暴虐的回忆画面。

  他摘下面具,抚摸空旷的左眼,那里还留着血,最珍而重之的眼睛,被挖走了。

  一只眼睛看世界,任何都是不清不楚。

  那年春节,照例是应家成员团聚的日子。应遇初坐在房里,拿着Z医生给他的那张纸——已经被氧化微微泛黄,他拨打了电话。

  随着嘟一声后,那边很快就通了,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喂,你好。”

  应遇初啪的挂断了电话。

  女人……是了,江继山二十三岁,可以娶妻生子了。

  他的心猛的一缩,有一块石头在敲打着。

  他重新拨了过去。对方接电话的速度是同样的快,让他来不及调整呼吸。

  如果Z医生看见了他的模样,恐怕要怀疑自己的眼光,这不像个一统天下的男人,这像个准备捉奸的正室。

  “你是谁?”应遇初抢先开口。

  对方愣了一下才道:“你好,这里是A市陆军航空39军司令部08师,请问您找哪位?”

  “……”

  应遇初又挂断了电话,那边人心想,大过年遇到个疯子。

  无解者在星空岛成为了偶像般的存在,以一人之力独自击杀“青芒”的战绩成为第一世界无人不晓的传说,星空岛尊崇力量和英雄主义。

  当他再次出现星空岛,掀起狂澜,实践告诉我们,一个人名气大了,就需要保镖来杜绝狂热分子,于是第十色的雏形自发而生,这时候,应遇初还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粉丝后援会。

  今年的无解者显得更加暴躁了,只可惜无人敢惹他,他也无处发泄, 一切在于他因为眼睛问题,被落实了无法报考军校,负情绪堆积,于是自虐的苗头再起,像旧病复发一样。

  让身体感受疼痛刺激,他竟然会有莫名的舒畅和快感,但他身体愈合速度越来越快,所以自虐的程度也越来越深。

  应家的人习惯了,知道他极端的秉性,称为疯子不为过,人微言轻不相劝。

  既然无法报考军校,读书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应遇初旷课一整个月,去了星空岛。

  他在那里买了一个吊坠,称为独运,据说是这方面专门的异能者搞出来的,戴在身上,人的运气将达到巅峰,是异能力储存化,还有个科学解释,吊坠中的罕有金属改变了人自身的磁场,结合地球的运转,太阳的抖动等等玄乎的数据,把人的运气一下子爆开,像爆炸一样,但吊坠有效期只有一天。

  高三那年快除夕时,应遇初又拨通了那个号码。

  “你好,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A市陆军航空39军司令部08师!”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江继山在吗?”应遇初终于开口,说出这个名字。

  “您是找江上尉,真不巧,他不久前被调去总参了。”

  “……嗯。”

  “哦,他现在应该回家过年,您可以打去他家问问。”

  “就在A市。”

  离应家庄所在的市只相距两个小城市。

  1994年除夕,应遇初独自去了A市,项链撕下薄膜,戴在身上,张灯结彩的街面,商店里放着新年歌曲,每个人的眉间都堆满了喜气。

  A市相当繁华,当天没有下雪,积雪被清洁工扫在路旁,商店橱窗倒映出身后过去的形形色·色的人,世人像流动鲜艳的团团水彩,飞梭。

  到了黄昏时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回去吃团圆饭。

  应家的家宴快开始了,应遇初没有回应家。

  他站在街的中央,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烟花不停地升上泯灭,广场上有大型的烟花秀,孩子们提着红灯笼围在那里哈哈大笑。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往广场的方向而去,走过他身边时,气息杂乱,表情丰富多彩,色彩被画家随意泼洒,流动在他周围。

  烟花秀越来越精彩,即将倒计时。

  人们脚步加快,应遇初站在色彩鲜明的城市夜景画中。

  他可能正处在交通要道上,密密麻麻的行人迎着他而来,刚好是烟花在他头顶爆开,右肩被一个行人碰了一下,那个人回过头,向他露出一个歉然的笑。

  应遇初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

  那个人穿着过膝服帖的毛呢大衣御寒,里面是军制式衬衣,转身走时,风吹起军人的领带,他随后融入世人,变成模糊的一团水彩,逆世人而流。

  应遇初终于挪动脚步,跟上他,拨开人群,越来越多的水彩团从他身侧流过去,俯瞰下去,一副巨大的城市夜景水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