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机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很冷漠,没有一个人注意王苑与司机的纠葛。
王苑打完司机,又恢复死气沉沉的模样。她走得不快,大约一个小时后,才到达目的地——花神观。
岑媛和梅若看到花神观前如长龙的队伍,又看见王苑乖乖地站在队伍中,虔诚地排着队。
岑媛她们不敢加入队伍中,见王苑进入了花神观里,便立刻返回民宿,把情况告知崔安澜。
岑媛说:“那花神观太怪了,排队的全是女孩子。这些女孩子的表情和王苑一样,一点朝气也没有。”
崔安澜问程渔:“看样子这花神观确有蹊跷,我们要不要去一趟那里?”
程渔摇摇头,开口:“不用,人是在这里丢的,不会出现在花神观。不过,那里确实很危险。进去了估计就出不来了!”
他斜眼瞧过岑媛,很是轻浮的样子,让岑媛更加不爽。
岑媛从不是怕事的主儿,她不客气地问着:“哦,你怎么知道出不来?程大师到现在也没有露两手,狠话倒是说了不少!”
梅若在身后拽了拽岑媛,她虽然也不相信程渔,但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毕竟只剩他们四个人,还需要互相照应。
她上前来缓和气氛,说着:“大师有大师的规矩,何况天还没黑,就算要出手,也要等天黑啊!”
程渔听着她们两个人冷嘲热讽,心里不屑,嘴里反击:“白天怎么了,没听说过白日梦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折起一只灯笼,问着:“你们谁不怕死,借我一点火?”
他故意这么说,想吓吓他们。
可没想到崔安澜主动请缨,说着:“那就我吧!”
他本就在程渔身边,主动请缨又离程渔近了一些。
程渔觉得崔安澜脑子不好,还主动借火。这人身上的火,可不能随意借,有的时候被人借走,就一辈子也拿不回。
少了一盏火的人,天生背运,容易早夭。
不过,这些话,程渔不打算告诉崔安澜。他本就想好了借崔安澜身上的火,让崔安澜得到教训。
一旁的岑媛看崔安澜殷切的模样,嫉妒地说出:“为什么要借,大师不能用自己的吗?”
程鱼的手摸过崔安澜肩头,一盏金色的火苗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不着急回岑媛的话,将火装入纸灯笼中。
火苗的金光给纸灯笼镀上一层金粉。那纸灯笼就像气球一般,被火苗撑开,变成一盏精美的宫灯。
程渔提着灯,眉眼淡淡,他没想到崔安澜身上的火竟然如此纯净、高洁,是十足的大善人。
啊!正好是程渔最讨厌的人。
崔安澜也只听于冬汶描述过程渔做灯笼的事情,没想到会是如此神奇。
那灯笼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问程渔:“这是什么?”
程渔盯着灯笼:“引梦灯。”
屋里的人都被这泛着温柔金光的灯笼吸引,崔安澜问:“接下来是要找门吗?”
程渔觉得崔安澜对入梦的步骤很熟悉,反问:“你也会入梦?”
崔安澜摇摇头:“这是上次于冬汶说的。”
程渔觉得崔安澜的话不可信,只是还没找到谎言的破绽。他伸出手触过黑墙的拇指似被感应,一扇黑色的大门出现在程渔面前。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还是能闻到大门上被血浇灌过的腥臭味。大门的黑色是一层又一层的血水浇灌形成,怨气之深,连被害者的名字都看不见。
程渔提着灯笼,手指念诀:“白虎秘术十,入梦,破!”
那黑色大门上出现漩涡,直接将程渔吸了进去。
黑门的另一边是魑魅魍魉的世界,光怪陆离的血红蜡烛燃着青色的火光,在幽暗的长廊里飘荡。
长廊两旁的客房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充斥着整条长廊。
程渔提着灯笼,站在派对的房间门口,神色怪异。
他一回头,看见笑嘻嘻的崔安澜,就一觉踹了过去。
崔安澜不敢躲,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大声嚷嚷,嘀咕着:“疼,轻点!”
程渔举起灯笼:“你怎么在这里?”
崔安澜委屈地揉着被踹的地方:“就跟着你进来的啊!”
程渔不信,他抓住崔安澜将他压在墙上,一边躲避着游荡的血红蜡烛,一边反驳着:“你撒谎,没有引梦灯和梦主的邀请,凡人是不可能通过梦门。你究竟是什么人?”
崔安澜被质问的无话可说,他是真的跟在程渔身后通过了黑色的大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程渔相信自己,只说:“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来帮助你。”
程渔不信,他现在心里很乱,回忆起很多不好的事情。他手上灯笼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正响应着程渔烦躁的心情。
他抬起头望向崔安澜,瞧着他的模样,跟记忆中那个恶心的家伙比对,还真有几分相像。
程渔又想杀崔安澜,他胸口的疼痛在提醒自己又冒了杀意。
血水从嘴角流出时,崔安澜担忧地说着:“你……你别生气,我自己打自己好不好?”
崔安澜伸出手打自己的耳光,却被程渔拦下。
程渔恶狠狠地瞪着崔安澜:“你想把鬼都引过来吗?”
崔安澜摇摇头,再次低下头:“我真的只想来帮助你。”
程渔问:“为何?”
崔安澜说:“我不想你受伤,虽然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用……”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进入门里,他只是看见程渔离开,担心程渔,便跟着跳进门里。他知道程渔对他有很多怀疑,可说到底他只是想……
崔安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出:“我其实……真的只是想成为你的朋友。”
程渔望着面前诚恳的崔安澜,根本没有把崔安澜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突然想到表哥和勿忘叮嘱,要他解开与崔氏一族的恩怨。
他原本此生都不准备与崔氏解开恩怨,可时间快来不及了。
程渔闭上眼睛,感觉上天真的很讨厌他。一生都在逼着程渔做着他不想做的事情。
他明明要死了,上天给他送来了表哥,为他续了命;妹妹战死的那一天,上天给他成为解梦使的资格,为妹妹镇魂;南明城大破的那个夜晚,上天给他送来一发天雷,为程家军安葬。
而现在,荧祸将至,上天给他送来了崔安澜,
一个不需要引梦灯就能入梦的男人。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程渔提早卸下责任,提前大开杀戒的机会。
他按住崔安澜的肩膀,问:“你真的想成为我的朋友?”
崔安澜点头:“真的,我可以发誓。”
程渔不想听誓言,只说:“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我也不需要这个。不过,为了你,我可以破例。”
崔安澜明白程渔口中的暗示:“我明白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程渔喜欢崔安澜的聪明,摸上他的脸:“我要你听我的话,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怎么样,愿意吗?”
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