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行?真的能骗过那些人?”
绝色的青年扭过头,脸上冷冰冰地表情好像在嫌弃女郎的问题。
女郎一看就是洒脱的性子,也不再多问,直接塞进嘴里。
她正准备咽下,青年却开口道:“邱湫,你要想清楚,你吃下鱼娘的魂素,扮演鱼娘,直到我杀掉崔榆林。这件事可能很快,也可能要很久。”
名叫邱湫的女郎想都没想吞下了丸子,那张原本娇美的容颜,渐渐变成一张与青年相似的脸。她学着青年的表情,冷漠地回道:“程渔,咱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会怕这些?你放心,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但演技绝对一流。”
她嘴上说着一流,可程渔还是觉得她太活泼,警告了她几句后,心里有些惆怅。
若不是鱼娘身上的灵力总是无故消失,他早就送鱼娘去轮回。
程渔心里不是很痛快,他抬头看向邱湫扮演的鱼娘,心里多的是怜惜和心疼。
他伸出手纠正鱼娘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该叫我阿兄,而不是程渔。”
邱湫扮演鱼娘,是为了引崔榆林上钩。
她得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前往酒吧街最近形成的一个噩梦中,去杀一个叫温弦韵的女人。
这任务很简单,她去的那天正下着小雨,便对正在卜卦的程渔道了句:“阿兄,我想吃南明大学左侧门的桃酥,你帮我买一盒。”
程渔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心里很是不乐意,但最终还是拿起家里最后一把油纸伞。
出门时,刚醒来的勿忘对他提醒了一句:“莫左,需行右。我给你卜了一卦,说你今日大祸临头。”
程渔不信邪,出门的第一件事就往左边小路走,最后吐血倒在一个讨人厌的男人怀里。
迷迷糊糊间,他被人抬上救护车。
恍惚之间,他又听见那个抱着他的男人,名叫崔安澜。
啊!
程渔最讨厌的姓,最不想看见的名。
今日都凑巧合到了一起。
崔安澜!
这个人该死!
程渔心里满是怨气,醒来吓坏了医生。
他问医生借手机,对奶声奶气的勿忘道:“我请你喝酒。”
勿忘有些泄气:“不了,我每次用这个身体去喝酒都被人请出来。说小孩子不能饮酒。”
程渔听完笑了声:“这次不会,我保证还会有人给你送簪花。”
勿忘这下好奇,问:“谁?”
程渔看着手术室外坐在椅子上的两人,道了句:“两个冤大头。”
可不是吗?
程渔喷出的血上有晦气,一定会让崔安澜进入噩梦。
普通人进噩梦,一定会死得很惨!
而他借着喝酒的名义,骗了勿忘出门,在一家小卖铺门口买了两瓶二锅头。
他们两个人过得拮据,一人喝了一瓶。
勿忘突然来了一句:“程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程渔回:“没有。”
可勿忘却问他:“那为何邱湫要变成你妹妹的模样。我最近给你卜了一卦,莫左,需行右。左乃非常道,非正途。你最近吐血变少,是心里藏着什么坏点子,打算干坏事吗?”
程渔又回了句:“没有。”
可勿忘却不信,他低着头,看着空了的酒瓶道:“瑟儿跟我说,你一旦不长时间不吐血,就说明在憋着大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会隐忍的人,是成大事者。他留我在你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还兼有看管之意。我不能让你在左道上走了岔路。”
可惜,局已布好,程渔已经在左道上万劫不复。
唯一出现的差错就是那个名叫崔安澜的男人。
他倒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邱湫在第一次打伤崔安澜后,和程渔一起暗中送崔安澜进了医院。
她还是第一次对无辜的人出手,心里有些后怕道:“他没事吧?我出手会不会太重了?”
程渔看着推进手术室的崔安澜道:“死不了,你说的对,确实是那些人在背后跟着他。你最近没什么事,就跟在他身后。”
邱湫不解:“监视他?”
程渔摇摇头:“不,保护他。”
毕竟,他可是引诱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的好诱饵。
这一个诱饵虽然好用,但是有的时候突然澎湃的情感,让程渔有些招架不住。
从和叶村到西庚,从崔安澜到华胥仙人。
程渔已经很久没吐血,他忍耐又忍耐,将崔安澜一推再推。
西庚梦门之外,勿忘问:“不跟崔安澜他们说吗?”
程渔沉默了,原本计划里没有崔安澜。
可他法力在渐渐消失……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用。”
程渔知道,崔安澜会跟鱼娘一起进来,会与崔榆林两败俱伤,最后……
由程渔来渔翁得利!
这计划很周全,解决掉崔榆林、崔安澜,他才能真正的自由。
可崔安澜抱住他的力度,还有那些承诺与誓言。
程渔不再假装晕倒,睁开眼,将鱼娘的刀刃插进崔榆林的脖子。
崔榆林捂住脖子,将两人弹开。
鱼娘,不,邱湫此时抱住程渔跳到崔安澜身边。
程渔的手按在崔安澜的脉搏上,感觉到脉搏虚弱。
他一时心急,从怀中取出丹药,塞进崔安澜的口中。
邱湫见状,摇摇头道:“不行,那丹药需要咽下。”
程渔想都没想,咬破手腕,吮了一口血。他抬起崔安澜的头,稳住崔安澜的唇,将血送入口中。
血水伴着丹药送入崔安澜的口中。
另一边的崔榆林看到这幕,终于崩溃,他脖子被捅,口里吐不出一句话,只能死死地盯着程渔。
而他心里,那棵枯树再也不能开花。
崔榆林跪倒下,手按到黄沙上,以自己为阵眼,以噩梦为食,一瞬搅动整个西庚噩梦。
他恶毒地望着程渔,想着就算死,也要带程渔一起。
可直到死亡,他也没等来程渔的目光。
整个西庚噩梦在摇摇欲坠,平整的黄沙中出现未知的黑洞,将四周变为流沙。
邱湫害怕地大叫:“怎么梦境变成这样?什么情况,这咋回事!程渔,快快,咱们快走!”
她拖起程渔和崔安澜,往安全的地方走,却看见一群面色凝重的青龙卫正在等待着他们。
这些青龙卫被程渔摆了一道,心里都窜着火。为首的和淼淼道:“哟,冤家路窄。”
邱湫看了和淼淼的脸,觉得对方估计快要气死,赶紧换了一个方向拖程渔。
程渔失血过多,还是拼着一口气甩开邱湫,固执地道:“不行,不能把华胥之心留给他们。华胥之心是崔安澜的东西。”
邱湫一听,没办法,只能去抢棺材。她觉得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下属,可优秀的下属也难敌青龙卫。
她一个人根本比不了一群青龙卫。
棺材被单方面地朝青龙卫而去,而邱湫只能可怜兮兮地被棺材拖着跑。
和淼淼没参与棺材“拔河”,她直接飞到程渔面前,道:“松手!”
程渔抱着崔安澜的身体,怒视对方:“滚开!”
和萧萧也赶到两人身边,他见程渔手臂受伤,赶紧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