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松开双手。
她望着崔榆林,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下。
“奴家来吧,这个人,我早就想帮公子除掉他。”
崔榆林的眼神依旧,望着梅欣儿道:“不需要,你把他带出门,会有处理。”
梅欣儿摇摇头,她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饰,跪在崔榆林的脚下说着:“就让欣儿在帮您一次吧。欣儿是不洁之人,能得到公子的垂怜,已三生有幸。欣儿,别无所求,只求公子平安无事”
她高高举起双手,等待着崔榆林的决定。
屋子里的烛火微动,红绸和细纱卷在一起,满屋的金石黯淡了颜色。
崔榆林最终还是将长刀放在梅欣儿的手上,说了句:“辛苦了。”
梅欣儿喜极而泣,她收起长刀,拖着郑容的尸体,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大门之外,满地的城主府下人尸体,被漂亮的花娘们处理着。这些花娘早就等待许久,见梅欣儿拖了郑容的尸体出来,立刻上前接住,却被梅欣儿拦下。
梅欣儿望着眼前的花娘们,说着:“崔公子说辛苦了。”
花娘们的眼眶一红,激动地互相望了一眼。
梅欣儿看着她们的模样,微微一笑。她手里握着长刀,提手就捅进面前激动的花娘腹中。
崔安澜一直站在门外,他看着梅欣儿将花娘们杀尽,又看着梅欣儿抱着郑容的尸体,从三层一跃而下。
皎洁的月光洒在血红的地面,照在梅欣儿痴痴的眼神上。直到生命终结,梅欣儿还是望着三层的方向。
崔安澜知道她在看什么人,也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
风尘女子痴情,落得香消玉殒。而她心心念念的公子逆着月光,抱着一人走向远处的高塔。那公子走了几步,似有所感,回眸望向春晓阁楼下,什么也没说,遁进黑暗中。
题外话:我写的不乱吧,要是没看懂,我在修修。
作者有话说:
感兴趣的小可爱不放点个收藏加个关注哦!对了,这个故事很快
第二卷 就要结束了。第二卷结束后,这个故事就要入v了。毕竟我也写了快30万了!入v后,我会努力更新,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第77章
7.7
南明多佛塔。
自从西方传教受到南明贵族们的喜爱后,南明城就兴建了大量的佛塔。
金缕纺依附贵族而生,特地修建了一座清修佛塔。平日里多是年老色衰的花娘打理。毕竟,贵人们来了这里,只是为了寻欢作乐,佛塔不过是附庸风雅。
可崔榆林则不同,他包下了这座佛塔,明面上专门供那些孤苦无依的花娘使用,实际是用来布置暗桩。
他抱着程渔走近佛塔,便看见佛塔前已经站了几个女人。这些女人用白色头巾包裹住脑袋,举着一盏白色的灯笼。
她们好像已经等了很久,见到崔榆林也没有那些年轻花娘们激动,反而规矩地低头在前面引路。
崔榆林抱着程渔进了佛塔,直接上了二层。二层里的布置素雅,可满屋的佛礼素香也挡不住程渔的艳丽。
崔安澜就跟在他们之后,时不时地喊着程渔的名字。他已经清醒过来,猜测这个应该是谁的梦。
他一开始猜测是程渔。
可程渔应该不知道春晓阁发生的事情。
崔安澜把怀疑的眼睛移到了崔榆林的身上。他从见到这个人就觉得很熟悉,可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崔安澜却说不出口。
他只是觉得崔榆林很奇怪,觉得崔榆林和郑容相比,更加危险。
佛塔里的火烛光弱,崔榆林就坐在程渔旁边,低头望着他,沉吟片刻。
“渔哥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开口说了句,伸出手摸向程渔的嘴角,继续道:“为了你,我死了那么多卒子。值得吗?”
崔榆林的手摸着程渔的嘴角,又按到程渔的唇峰。他的眼睛逐渐痴迷,嘴里的话也变成:“不过她们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呢?是我错了。”
他嘴上说着“错”,手却拉开了程渔的衣襟,露出程渔的锁骨,那锁骨之下,是红尘之中,圣人也无法抵御的诱惑。
噬骨、吞心,隐隐作痒,寤寐思服、求之不得。
崔安澜一直看着崔榆林的动作,观察着崔榆林的脸色。那张波澜不惊,一直温柔浅笑的脸,终于收敛了所有假象,暴露出一张欲壑难填的脸。
崔榆林痴迷程渔?
这是崔安澜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他结合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猜想崔榆林与鱼娘交好是假,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程渔。
可结合后来鱼娘对崔家的恨意,也就是说,崔榆林对程家做了什么事,让程家兄妹对崔家恨之入骨。
崔安澜望向床榻上,见崔榆林已经脱下了程渔的外衣,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他冲向床榻,却突然被一层又一层的红绸和细纱阻挡了去路。
床榻上的程渔依旧沉睡,乌黑的发髻被崔榆林解开,散落在床上。崔榆林捡起一缕长发,用嘴含住,咬下一段。
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旁物,只有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程渔。
崔榆林的嘴里念着:“程渔!程渔!”
红绸之外的崔安澜也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喊:“程渔、程渔!”
可床榻上的程渔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像是人偶一般,被崔榆林抱在怀里,被崔榆林吻上唇角,被……
那一刻,红绸的阻拦、细纱的遮挡,都变成了崔安澜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好像又回到曾经无法突破的梦境中,用手扯着那一层又一层的红绸。
可无论崔安澜怎么扯,都到不了床榻边缘,都无法唤醒那个沉睡的程渔,阻止丧心病狂的崔榆林。
宝塔外的明月沁血,皎洁的月光染上血红的颜色,将整座金缕纺变成森罗地狱。春晓阁烧起的大火,惊动了所有人,高贵的南明世家仓皇出逃,花容失色的舞伎们,争先恐后地抢着细软,逃离大火。
惊恐与哀嚎的声音传遍了坊内,救火的梆子敲得震天,也阻挡不了大火的吞噬,就好像被绝望包裹的崔安澜,无力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么赤裸裸的无能感,逼得崔安澜哭了出来。他悔恨自己的无能,干咳的喉咙一直喊着“程渔!”,可眼睛还是被红绸阻拦,身体被细纱拦住。
无法拯救程渔的事实,像是扣下了死亡的扳机。
他终于明白程渔对崔家的恨。
眼泪流出时,崔安澜终于破防,那二十年来被梦境束缚、困扰的痛苦,从未迷茫和屈服的决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他摇着头,只期望这些都是假的。
可心底里却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着:“是真的。这里是过去发生过得事情,和你曾经的那些梦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崔安澜摇着头,自欺欺人般地喊着:“不,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