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兄弟 (二)(1 / 1)

重生之雍正王朝 四贝勒 5598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第二十四章 兄弟 (二)

.胤禛心中明白,太子怕是对自己已经是有不少戒心了,也怪自己这一举动带来得后果太招摇,因此,他暗自提醒自己需要补救。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道理。如果自己现在得了皇阿玛的宠,一准成为其他兄弟们攻击的对象,他应该韬光养晦,过早的受到瞩目,其结果可能就如同太子和日后的八阿哥一般,早早被淘汰出局。

想到这里,胤禛重重地朝地上叩了个头,然后道:“师傅原来一直教导儿臣,言道,皇阿玛有赐,儿臣不得有辞,但是儿臣斗胆求皇阿玛和太子收回赏赐。”

康熙有些惊讶,太子则嘴角浮过一丝冷笑。

不等康熙发问,胤禛又道:“皇阿玛,儿臣不能贪天之功,其实今日儿臣有些鬼使神差的,当时儿臣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看到诺敏腰间的火铳就脑子一热,其实儿臣之后也吓得不轻,如果伤到皇阿玛,那儿臣就万死不偿了。而且儿臣觉得太子和大哥说的有理,儿臣如此真是太鲁莽了,儿臣实在该罚的。”

康熙沉吟片刻,道:“今天不论是否无心插柳之举,你都算是立下大功一件,不过,朕适才问过诺敏,你以前只开过几铳居然就敢在那个当口放枪,虽然胆识可嘉,可却是太过莽撞,须得在修养性气上多下功夫。”

胤禛忙道:“儿臣省得了。儿臣一直羡慕太子二哥气定神闲的功夫,只是一直不得要领。”说到这里,胤禛挠了挠头,接着又补充道:“儿臣一定好好向太子求教。”

康熙撇了一眼太子,看到太子因为胤禛这几句话而面色稍缓,便一笑,道:“也罢,朕便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不过胤礽,朕命你以后多加管束胤禛,也算是做个师傅,言传身教,务必督促胤禛平时举止,多些定气。”

两兄弟同时“着”的一声,算是回应了康熙的令喻。但是,转身告退之际,兄弟二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康熙的想法很简单,创造机会,让太子和胤禛能多加亲近,兄弟同心,方能其利断金。

可太子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虽然康熙不再坚持赏赐胤禛,但是胤禛在康熙心中的分量已经不是从前所能比拟。自己原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可是现在虽然皇阿玛没有明说,但是以这两天来看,已若隐若现地对自己的表现有所不满,这让自己确实难以心平气和地面对。

但是胤礽也明白,康熙对于自己的期许颇深,鉴于皇阿玛对自己额娘的一往情深,还有太皇太后对于自己的宠爱,现在自己的地位还是非常稳固的。只是,以前胤礽从来没有考虑过可能有一天储君位置不保,可是现在他却隐隐有了一些担心。

胤礽记得,自己叔外公索额图以前曾经暗示过自己,要内结兄弟,外纳朝臣,那时的他不懂得这些个,径自以为,只要能得了圣心,何愁皇阿玛百年之后太和殿的那张龙椅不是自己的。

目前,大阿哥年长,但是行事粗鄙,康熙到现在才刚刚封了一个贝子的爵位,老三胤祉懦弱,而且母妃地位一般,以后未必见得能成大器,即便做为自己的羽翼,恐怕也不能有太多作用。老五,老六,老七刚刚出生不久,也不足为患,倒是老四胤禛,虽然生母不过才是嫔,但是养母确是佟佳氏懿贵妃,自自己的皇额娘过世之后,佟贵妃就是宫中地位最尊贵的,封后也不是不可能,胤禛有这个后台,就已经值得自己再三考虑,再加上今天胤禛的彩头,对于自己而言,不吝是个强劲的对手,所以,对待胤禛,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结纳,二是敌对。

如果选择敌对,胤礽的羽翼不丰,只要康熙不满,所有的一切,只要皇阿玛一句话就能丢得干干净净,更何况加上康熙身边有佟氏贵妃的枕头风,对自己不利因素很多。

选择结纳,则首先符合康熙的意愿,否则不会让胤禛跟着自己,但是却不知道胤禛的想法,别看这个弟弟年纪小,却‘人小鬼大’,透出的成熟甚至超越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话做事无不显示城府,真的纳为羽翼,有引狼入室之忧,更何况,前不久自己才和大阿哥一起联手砸了他一块黑砖,此刻更是吃不准胤禛的想法。

但是如果能解开这个结,而胤禛也能安心辅佐自己,则可以利用胤禛的很多优势加固自己的地位,有百利可图。

反复权衡之下,太子决定稍后就做个试探,再考虑今后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四弟。

而胤禛也是一瞬之间,心中闪过诸多念头。他必须想办法消除太子的戒心。他深知太子背后有一批“隐形”的太子党,如侍郎麻尔图等,且太子名分早定,朝中大员莫不以储君视之,如阁臣李光地之流。被太子树为敌人,恐怕不智。

再说太子最大的臂助索额图,其势力颇大,又兼着领侍卫内大臣,管着宫掖护卫,真的弄急他们,很可能小命不保,这样的例子,前几个才出生不久就夭折的阿哥就是前车之鉴,只要他们弄进来些染过天花的衣服,循个空子塞在自己身边,自己估计就得一命呜呼了。虽然在现代自己接受过种牛痘的防疫,可是目前这个身体可不敢保证也有这种免疫功能。

所以目前的上上之选,还是要隐忍。如果能让太子结纳自己,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又不能走得太近,免得被贴上了太子党的标签,否则以后一样吃挂落。如此一来,若即若离就是宗旨。无论内外,敬太子如半君,以避免触怒康熙为原则,其他就随机应变了。

兄弟二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达成了共识。

出了御帐,太子先开了口,道:“四弟背上的伤势如何?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回头让人给四弟拿去。”

胤禛心想,这位仁兄还真是脸皮够厚,居然还提这茬。但是嘴上却答道:“臣弟谢太子的关心,已经好利落了。”

太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道:“这里又没外臣的,不用这个生分,就称二哥便是。”

胤禛顿时一脸“受宠若惊”得样子多谢二哥,那臣弟,不,我以后人前还是依着礼数称您太子。只有咱们兄弟的时候,就叫您二哥了,其实这些子规矩着实让人憋得慌。”

太子笑笑,踌躇了一下,道:“四弟,你可生二哥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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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兄弟 (三)

.其实这一问胤禛早已经料到,遂笑着说:“胤禛哪能生二哥的气?上次分明是大哥的错,再说,二哥是兄长,又是太子,胤禛是臣弟,理应为二哥的号令是从,皇额娘也常常说,要胤禛以后多多仰仗太子呢。”

在胤禛回答的时候,太子非常关注地看着他的眼睛,期望从当中看出些什么,但是,他看到的只有一张笑嘻嘻的脸。

胤禛明白,最能掩饰自己的就是微笑。微笑也好,悲伤也罢,无非是些假面而已,而人生偏又常常就是要在这样的假面具之中度过的。

这么一来,胤禛就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大阿哥,而这种说辞也是经过仔细权衡的,首先胤禛不能完全否认那天发生的事情,因为如此一来太过虚伪,太子不可能不起疑心。不如承认事实,但是让大阿哥去背所有的责任,按照自己当天的观察,大阿哥也确实是罪魁祸首,太子心中也一定对他耿耿于怀,而且,大阿哥是长子,对于太子之位,虽不明争,却也觊觎颇深,背后还有惠妃和上书房大臣明珠一党支持,太子想必也有所察觉,因此对大阿哥也十分忌惮,所以,不妨直接把责任推过去,风险较之其他而言小的多。

太子仔细品评了胤禛刚才的那番话,竟是一丝也挑不出什么错处,而且,照胤禛的说法,还很有些依附的意思。将信将疑的,太子又道:“四弟这么说,二哥好是愧疚,都是大哥上次给我灌**汤,一定要我这么禀告皇阿玛,我才害得四弟受了罚,哥子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胤禛又是一笑,道:“二哥言重了,大家都是骨肉兄弟,胤禛怎么会计较这些个。对了,皇额娘也时常惦记二哥,说怕是二哥太忙,也不常去她那里走动,怪想念的。”

这是胤禛第二次在言语中提到懿贵妃佟佳氏了,太子也是精明之人,哪能不做反应,于是顺着说道:“四弟说的是,我也有一阵没有去给母妃请安了,得空一定去她那里叨扰,再说四弟也在那边住着,少不得要多去走动走动。”

胤禛连忙道:“择日不如撞日,二哥若得闲,此刻便去胤禛处小坐片刻可好?听听诺敏,额伦岱他们讲故事耍子,有趣的紧。”

太子也正好需要再多透过和胤禛的交谈权衡一下结纳这位弟弟的想法,便欣然同意了。

兄弟俩一路说笑,很快就来到胤禛的帐外。

还未得进帐,就见一人匆匆跑了过来,倒头就拜:“奴才给太子,四爷请安。”太子见此人不熟,只摆摆手并不搭理,胤禛倒是见过这人一次,是图海府上的跟着平时跟着诺敏做伴当的,是个家生子奴才,叫全顺。便把他扶起道:“全顺,在太子和你四爷面前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做甚么?让诺敏瞧见了,一准赏你两大耳刮子。”

全顺咧着嘴,哭丧着脸,道:“四爷可知道奴才主子去了哪里?奴才快急死了,到处都找不着他。”

胤禛看着他,“噗哧”地笑道:“怕是又和额伦岱,范时铎他们灌黄汤去了,这么急着找你主子干吗?”

全顺一听这话,眼圈竟是一红,五尺多的汉子,居然流泪了,这一来,太子也不免动容,胤禛更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胤禛急忙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有太子和我呢。”

全顺“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泣声道:“奴才是一路从京里打马过来的,就是想告诉少主子,老公爷他,他快不成了。”

听到这话,太子和胤禛都急了,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皇上知道了吗?”

全顺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答道:“老公爷的遗折奴才也带来了,是想让少主子呈给皇上的。”

胤禛一听,忙侧过身对太子低声说道:“这事不能耽搁,胤禛以为,请太子即刻将图海的遗折进呈皇阿玛,胤禛陪着全顺去将诺敏寻来,一起面见皇阿玛,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也有些慌了神,他也深知图海在康熙心中的分量,犹豫了一下,道:“那就有劳四弟了,我现在就去见皇阿玛。”说着,胤禛已把图海的遗折从全顺手中接过,递给了太子,看见全顺依然有点恍惚的样子,就踹了一脚过去,道:“你这奴才,还愣什么神?快跟着四爷去寻了你主子来。”

全顺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地跟着胤禛去了。

这边胤禛挨个地去问另外几位时常和诺敏一起的侍卫,果不其然,都说是诺敏去了额伦岱那边吃酒去了,胤禛也不耽搁,转身领着全顺一溜小跑去了大阿哥的营帐,额伦岱的帐子就在旁边。

刚撩开帘子,就听得里面一片喧闹,几个侍卫一圈围坐着,额伦岱准又喝高了,正在大夸自己的箭术,说自己能闭着眼睛一箭射中两头大雁,还必定都从眼睛穿过。

看到胤禛,额伦岱大笑道:“四爷,过来一起耍耍乐子,不过奴才可不敢让四爷喝酒,省得奴才六叔(佟国维)罚奴才。”胤禛也不答话,只是一脸的严肃,众人慢慢安静了下来。

胤禛走过去,拍拍诺敏的肩膀,轻声说道:“诺敏,随我出来一下。”

诺敏不知所以,惶惶然跟着胤禛来到帐外。

全顺望见了自己的主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诺敏看见全顺本就十分诧异,再看到他这样,心便沉了下去。

胤禛低声说道:“诺敏,刚才全顺来报,说你阿玛怕是不成了,太子已经带着你阿玛的遗折去见皇上了,怕是皇上会有圣命,我和你这就也去皇上那里。”

诺敏失神地看看胤禛,又看看全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胤禛也有些伤感,道:“老公爷福大命大,兴许没事的。”

其实胤禛也知道,这纯粹是安慰之词,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说辞。

想了一想,胤禛又附在诺敏耳边道:“这几年来,我一直视你为兄长,坚强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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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伤逝 (一)

.诺敏乍听到关于自己阿玛的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一般,虽然自图海因病奉旨返京以来,身体状况如江河日下,自己因此有时候也隐约会想到,可能有一天,阿玛会离自己而去,但是这种念头却被自己强压了下去,无论如何,以前如龙似虎的阿玛和死亡这件事怎么也不能联系在一起,此刻诺敏完全乱了心神。

但是听到四阿哥附在自己耳边所说这句话,诺敏却徒然一惊,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太不寻常。首先,照规矩,就算诺敏出身满洲贵胄,但于龙子龙孙而言,他永远都是奴才,是臣子,而且图海隶属正黄旗,是皇上亲领的上三旗,于私而言,胤禛更是自己少主子。尽管平时,胤禛虽然从来不摆主子架子,总是和他们有说有笑,但是从不失礼,始终让自己觉得有点距离,但是今天,在这种局势下,他却突然以兄弟相称,既令自己意外,同样也令自己感动,当然,还有一丝担心,因为宗室有严令,阿哥不得私自结交外臣。胤禛此举,不能不说已经越过雷池。退一万步说,视侍卫为家臣,此举也大有争议。诺敏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胤禛年纪还小,压根可能还弄不清楚状况,但是胤禛一向老成,甚至很多时候20多岁的诺敏觉得胤禛的年龄比自己都大。

诺敏小心翼翼道:“四爷,您刚才说?”

胤禛真诚地看着诺敏,一字一句道:“诺敏,我视你如兄长。我知道你怎么想,无非君君臣臣如是,这些我都懂,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更希望你也视我如兄弟。”

诺敏心中一阵酸楚,他明白,胤禛是希望分担他现在的痛苦,但是又不想明说,怕自己难过。诺敏重重点了点头,胤禛便不再言语,两人一起来到康熙的御帐外。

康熙正在翻阅太子进呈的图海遗折,图海的字迹有些歪斜,细节之处由甚,显而易见,图海是拼尽全力在控制自己的笔锋。

遗折上书:太子太傅,中和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一等公马佳图海遗疏:

为病处危笃,恐今生不能仰答天恩,谨跪呈遗折,恭请圣鉴事:窃奴才以驽下之才,受世祖章皇帝,今上恩德深重,以笔贴士微末出身,简拔于士林之间,原冀上天假以余年,力图报称。

追思奴才以国史院侍读,不过数年,擢内秘书院学士,授喇布勒哈番,迁弘文院大学士、议政大臣。顺治十二年,又蒙世祖厚爱,加太子太保,摄刑部尚书事。奴才德行有亏,触犯圣怒,虽坐事夺职,但即至世祖崩殂,即刻遗命起用。

皇上即位,又蒙恩授正黄旗满洲都统。康熙二年,奴才为定西将军将禁旅,屡破李自成馀众郝摇旗、刘体纯、李来亨众贼。康熙六年,复任弘文院大学士,进一等阿达哈哈番。康熙九年,改中和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十四年,籍皇上天威,一鼓作气,以两万旗奴,平察哈尔布尔尼,皇上再度加恩为一等阿思哈尼哈番。

十五年,皇上以奴才为抚远大将军征讨吴逆,临发,上御太和殿亲赐敕印,命诸军咸听节制。受命之下,惶悚感激,易可言喻!战事略定,便叙功以奴才稍有微劳,进三等公,奴才虽竭尽心力,岂能仰报于万一耶?

奴才自年初以来,痼疾时发,偏瘫半身,奴才勉强支撑亦不可得,两月之前,请假开缺,蒙皇上时派太医内侍慰问,赏赐人参等内库珍药,传谕安心调理,无奈奴才命数将尽,病久未痊,近复咳嗽喘逆,呼吸短促,至今已濒垂绝之候。一息尚存,唯愿皇上励精图治,续行新政,则大清大治格局不久将至矣。

奴才在朝之日,见朝廷用人,不拘一格,使我朝气象一新。文臣谏议,武将用命,外纳邦国,内平离乱,而今四海皈依,天下太平。然奴才以为,连年征战,百姓苦难,若使百姓安居,尤在精选地方官吏,及顾恤民力,培养元气之一端。皇上深居九重之中,闾阎疾苦,难以尽知,拟请皇上巡行各省,周知民情。奴才方寸已乱,不能再有所陈,但冀我皇上声名愈隆,得达奴才宿愿,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谨将此遗折,交奴才子诺敏呈请代递。临死语多世缪,伏祈圣鉴赦宥!

奴才图海跪上。

康熙看到这里,胸口仿佛落上千斤重石,图海以病重之身,尚且心系朝堂,一词一句,忠心莫不跃然纸上。康熙忍不住两行清泪落下。他看到奏折之上,有诸多指甲掐痕,且折子最末之处,字迹模糊,显然,图海写到这里,也是触动伤情,泪水涟涟。

康熙长叹一声,问道:“诺敏此刻何处?”

太子连忙答道:“回皇阿玛话,四弟正在四处寻找,寻到即刻来见皇阿玛。”

康熙点点头,又是一阵唏嘘。

这时,就见李德全来报:“皇上,四阿哥和侍卫诺敏求见。”

康熙忙叫传见。

胤禛忙带着诺敏一前一后进得帐中,跪下请安。

康熙看看眼前的诺敏,虽然身板没有图海以前壮实,但眉眼之间全是图海的样貌。康熙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诺敏,你先回转家里,去看看你阿玛吧。”

诺敏心头一酸,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但又不肯失了君前之仪,便叩头答道:“奴才谢皇上恩典。”双手死死地按着地,全身都在发抖。

康熙柔声说道:“图海是我大清福将,此次必有上天庇佑,会好的。”

其实此刻大家心中都知道,这无非是安慰而已。诺敏勉力控制住自己欲放声大恸的冲动,颤声道:“奴才代家父谢皇上”。

胤禛先是不言语,继而低声提醒诺敏道:“快回去吧,莫让你阿玛等急了。”

康熙一摆手,诺敏匆匆告退了。

瞧着诺敏的身影,康熙双目一闭,脸上写满了伤痛。

太子看看康熙,嗫嚅道:“儿臣不知是否应该请皇阿玛赐图海陀罗尼经被?”

陀罗尼经被通常被赏赐给过世的王公大臣;做为生者对死者的敬重和安慰,兼有为死者超脱苦难、尽快进入“极乐世界”之意。以图海地位之高,赏赐陀罗尼经是天经地义。

太子此次奏请,合情合理,但不料康熙却徒然发了脾气。于此,胤禛倒是十分理解康熙生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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