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地走到一个不起眼角落里去,再过一会儿,那些人就要吃饭了,如果他们这个时间到处晃,就有乞讨嫌疑,这样容易招来别人厌恶,他们大概都很担心自己会被那些人从这个大院里赶出去。
“诶,你们几个躲这里干啥?”黑暗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声音。
“没……没干啥。”
“诺,就这么多了,别嫌少,哥哥我可就吃得跟你们一样多,半点没差。”那男人留下几碗米饭就走了,我看得很清楚,米粒有些碎了,大概是希望煮出来饭分量足一些,所以加了不少水,上面还有一些没有脱干净稻壳。
“这里面还供饭啊?”林露大力地吞了一下口水。
“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着了。”王白也是刚来。
“真好,还有咸菜。”
“笨蛋,是萝卜干啦。”
“嘿嘿,都好。”
“这个能吃吗?”
“唔……”
“我们明明都说不要吃他们饭。”
“我也这么说了……”
“可是好香……”
终于,林木忍不住从碗边拈了几棵米饭放到嘴里,细细地嚼了好一会儿,然后吞下去。
“姐,很好吃。”
“废话,白米饭能不好吃吗?”
“姐,我很想吃。”
“我也想吃。”
“不行,得还回去,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数。”王白终于下定了决定,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你去吧,我要吃饱再说。”林木一把抓起地上饭碗开始扒饭。
“还是先吃了再说吧。”林露也没能坚持得住。
王白捧着饭碗走了几步,终还是一屁股坐了地上,小口小口地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抹眼泪。不知道他今天晚上眼泪,到底是为了别人给他这一碗米饭,还是为了自己背信
我们几个人蹲一个不打眼屋顶上,葛明从怀里摸出一块镜子,我就乖乖个他们弄投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别人一言一行,虽然这么做不太道德,但是看我们一家每天辛苦种田给了他们不少粮食份上,宽恕我们吧。
古志鹏还没有回来,看来今天取水真是不顺利,前阵子就听他们说了,基地上人好像给他们弄了个限量,每人每天一斤水还是多少,但是这些人不仅仅自己需要喝水,种那些庄稼也是需要浇水,不然就只要干死。
就我们刚准备离开时候,古志鹏终于回来了,水壶是空,里面根本没水。
“他们说要拿粮食换,不然就不给我们水了。”
“这群狗娘养,老子去灭了他们。”
“滚你丫就知道放屁,你才几把枪,人家手头家伙什多着呢。”
“都他/妈一边去,添什么乱啊?他们说要多少粮食?”
“一斤粮换两斤水。”古志鹏闷声闷气地回答。
“放他娘狗屁,毛都没一根。”
“别吵吵了,你们都给老子省点口水。”
“说点有用吧。”
“说啥?”
“就先说说,基地上人是怎么知道咱们有粮食。”
“对,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能开这口。”
“是谁说出去,主动站出来吧。”
“我……我上次去取水时候,跟大强多说了几句……”说话是一个年轻人,他声音越说越低。
“你他/妈是猪吗?你有没有长脑子?”一个暴脾气军官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那个小年轻抱着肚子倒地上,也不敢吭声,他这次确实是给大家惹祸了。
“别打了,打伤了还得给他找药。说说现改怎么办吧。”
“打井吧。”古志鹏终于开口了。
“有没有人懂这个?”
“我老家打过井。”
“知道从哪里打吗?”
“就知道个大概。”
“行了,从明天开始,一部分人去大家取水那个溪谷里去排队,其他人打井。”古志鹏拍板。
“对了,今天又来了一对姐弟。”
“让小刘收拾个房间,把他们都安置进去,以后还有小孩,就都这么办。”古志鹏说完就抬脚离开了,这个年轻军官现肩上担子太重,重到让他觉得不堪重负,但是这种不堪重负,也让他短时间里面速地成长。
我让小龙镇上飞了一圈,找找看那个地方比较好打井,主要是水源离地面要近,小龙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作为一只龙,他还是有着龙族本能。小龙我们镇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之后,指了指一个小山包,说那山包东面,只要打十三四米,就能打到水了。
小黑仗着体型和皮毛优势,叼着一根笔溜进他们办公室,小镇地图上那个小山包东面画了一个红圈。葛明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罐红色油漆,小龙相上那个地方,也画了一个红色大圈。
打井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是这群当兵,应该是可以做得到,只要这口井打出来,镇上饮水危机就能基本解除了。
久旱逢雨
天下没有不漏风墙,不用几天,镇上就有很多小孩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古志鹏他们大院,哀求着要住进去。那些没有父母,一直小心翼翼躲着镇上大人们,这样孩子并不多,能现这种环境下活下来,不是运气太好,就是小孩本身特别精明油滑,比如像林家姐弟那样。
那些有父母,花样就多了,有些家长让自己儿女独自去,那些孩子并不善于演戏,通常三两下就被人揭穿了,让他们回去找自己父母去。有些父母并不舍得儿女,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就直接带着孩子去那个大院,请他们收留自己孩子,口粮他们自己会解决,只要每天晚上他们去打水时候,让孩子住大院里面,这种情况,古志鹏就会让他们每天大院饭点之后把小孩送过来,天亮之前带走。
但是这个决定却又给了另外一些家长钻空子机会,他们也用同样说辞把孩子送了进去,但是却并没有天亮之前去领,打就是赖账注意,可惜部队里人心肠并没有像他们想象那么软,天亮前没有来领,全都轰出去,到了外面父母自然回来领走。
听说有一次一个孩子父母坚持了很久,一直没有过来领人,那小孩也是奇怪,就一直坐大院门外,天阳出来了也不知道往自己家里走,部队里同志们提心吊胆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好初生太阳并不怎么炙热,不然那个孩子非得被晒死。后他父母来了,口里骂骂骂咧咧,无非就说自己来晚了,部队里人心肠真硬之类。以后他们再来,大家就说什么都肯收下这个孩子了。
还有一个特别,那小孩都十八岁了,也不能说是小孩了吧,应该说是少年之类。他家父母还每晚地往大院里头送,一个人留家里还不放心,也不给他出去打水,那孩子每天大院里头跟一群小到四五岁大到十一二岁孩子们待一起,也丝毫不觉得羞愧。
但是那些小孩子都讨厌他,这样世道里,软弱永远是可耻,只有强悍和智慧才是值得崇拜,这些孩子虽然小,但是也心里形成了自己审美观。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