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火,也算是一种成全,成全这些没有了生存希望人们,免于沦落为别人食物命运。
我静静地看着火堆,这要怎么样绝望,才能做到如此平静地活活烧死自己?我不能理解他们苦难,也不能理解他们心情,只有站火堆边上,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被火舌吞噬。
场不少人都落了眼泪,生活就是一场漫长煎熬,软弱人都没有办法活得长久,所以现已经很少有人会为了命运艰难而哭泣。这一场大火,终还是把很多人心都烧软了,等到大火熄灭,大家又都成为一群为了食物而麻木人,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
就像是一种传染病,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这个寒冷冬天里,很多人都选择了温暖火焰之中结束煎熬。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大部分都是是老人还女人,其中还有几个男人,甚至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小孩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一样,脸上带着甜甜笑,他妈妈是怎么跟他说呢?
“妹子,把孩子给我吧,我们家还有粮食,多养活他一个没有问题。”有一个邻村村民开口劝那个女人,我知道这个人,家里原本有一个男孩,前年夏天得那种热病死掉了,现他肯定也是真心想要领养这个孩子。
“骗人,呵呵,你们这些疯子,肯定会把我宝宝吃掉,宝宝要跟妈妈一起去个好地方,才不需要你们粮食。”那个女子一脸惬意,好像很多年前,大家准备要出门旅行时候一样。
“真,我们村里人没到那境地,我们不吃人,妹子啊,你自己想不开,好歹把孩子留下吧。”那人还是不想放弃那个孩子,虽然这年头想要收养一个孩子并不难,可是他作为一个刚刚失去孩子不久父亲,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男孩就这么被烧死。
“现是还好,那以后呢?老天爷不给人活路了,你还能挣得过,呵呵呵,都得死,看开点吧,早晚都是要死。”那个女人反而笑着劝起别人来了。
“妹子啊,孩子还小,你把他留下来吧,我帮你看着,不管多困难,都不会让他饿死冷死,如果真活不成了,我帮你把他烧了。”这种时候,能给得起这样保证就已经不错了,再夸口,谁信呢?
“宝宝,你要跟妈妈一起走吗?”那个女子似乎是心动了。
“恩。”孩子肯定点点头,可是他并不知道,他母亲将要把他带往哪里。
“我宝宝说要跟我一起走。”那个女人说得一脸骄傲。
“把他留下来吧。”古志鹏他们终于也来了,这个年轻军官现看起来很沧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到三十岁男人。
“呵呵呵,你也来了啊,我跟你说哦,前阵子那件事,我也参加了,知道吗?被你们杀死之后吊树上那个男人,他是我丈夫。我们没有粮食了,就想,把那口井堵起来,那些山上人肯定就得拿粮食出来换对不对?这主意其实不错,好多人都觉得这主意不错,我们忙了好多天呢,到处找石头,先藏房子里,等到那天晚上你们散去之后,就去把水井堵起来。”那个女人慢悠悠地开始讲述她们堵井经过。
“你知道晚上有多冷吗?我几乎都以为自己就要被冻成冰棍了,晚上真好冷啊!可是我们还等,等井里水结冰,不然那些石头就都沉到水底去了,哈哈哈,到时候所有人就真没有水喝了。早知道就那么干了,反正也是没了活路,你们把我丈夫打死了,我要怎么活下去呢?”那个女人一边笑一边说,好像是说一个好笑故事。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你们杀死了我丈夫,眼睁睁看着镇上人饿死,你们有罪!”
“我有罪,那你还愿意把孩子留下来吗?”古志鹏不为所动。
“你保证会好好照顾他吗?”女人又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我保证。”古志鹏认真地看着她眼睛,说出了自己承诺。
“你保证会好好照顾他吗?”那个女人又把视线转向了刚刚劝说她乡下男人。
“我把他当成自己孩子。”那个男人也说出了自己誓言。
然后,就男孩哭声中,这些人点燃了火焰,大火吞噬了人群,这些人面带微笑,虽然并没有人真知道,死亡之后,等待他们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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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疯了
自从上一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像今天这样聚一起了,一方面是那些打定主意要离去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很难收集到足够木柴。
“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好不好,我没有木柴,也让我加入好不好?”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响了起来,李郁?
“没有木柴人不能加入。”这一次领头那个五十多岁女人开口拒绝了她请求。
“求求你了,带上我吧,我一点都不费柴禾,真。”李郁披头散发地跪地上,手里扯着那个女人裤腿,可是对方并不心软,这个世界不需要就是心软。
“李郁,听话,跟我回去吧。”小道士陈果今天没有穿道袍,他匆匆赶过来,扯着李郁想让她离开那群人。
“不要,我要跟他们一起走。”李郁蹲地上痴痴地说,我看了看她表情,好像有些神志不清样子。
“李郁。”我和葛明走上前去,陈果转头看了看我们,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哄李郁离开。李郁依旧蹲地上,听到我声音,只是茫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时间转到那那群忙着搭架子人们身上。
“咱回去吧,外头冷。”
“不要,我要跟着他们走,我得去找我爸爸。”
“乖,爸爸家里等你呢,说好了,你忘了吗?”
“你骗人!”李郁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你每次都这么骗我,每次都骗我,呜呜,爸爸他根本不家。”
“我没骗你啊,真,他每天都要出去找水,他出门前没有跟你说吗?”
“呜呜……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那他肯定是因为太忙了,忘记了,乖,我们回家等他好不好?”
“呜呜……好……”李郁终于梗咽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被陈果扶着往回走,我和葛明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陈果并没有往那些人群聚居地方去,而是带着李郁回到了自己家,他们家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乱,墙壁上钉着旧衣服旧被子还有一些干草,地上放着好几个黑乎乎火盆,他母亲正给那几筐土豆浇水。
他把李郁放到床上,盖上好几层被子,然后又从一边烧着火炉上装了一个热水袋放了进去,李郁咕哝几声之后就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李郁父亲呢?前几天我还看到他和部队人一起忙活来。
“死了。”陈果好像累坏了,一屁股就坐到火盆边草垫上。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本来他们住桥头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