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但凡你沉稳一二,如何看不出那蒋子翼几人之不同?又怎会生出这等事端?”
邓飏虽是一贯张狂,但对何晏却不敢造次,只是一想到还要去那蒋干府上赔礼,便气愤不过,再加上脸上身上被打之处隐隐做痛,因此忿忿的道:“让我去陪笑脸,还要赔钱赔物,决计不行。”
“唉~”何晏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如今蒋子翼甚得我父倚重,其所献之策少有不纳,俨然有当年郭奉孝之势,你所受之辱,也只有暂且隐忍,今日之事,若非为兄还有几分薄面,再加上其根基浅薄亦贪财爱物,否则莫说是你,便是你等父辈在场,怕是也难善了,再者你以为此事能瞒得过你父么?”
邓飏闻听他提及自己的父亲,不由脸『色』微变,忙道:“叔平兄,你是说,我父一定会命我去给那蒋干赔礼不成?”
何晏点点头,粉面之上略带冷『色』的道:“何止如此,若晏所料不差,恐到时你父会与你一同前去。”
“他娘的!好你个蒋干,不但令老子受辱,还害得我要被老爹责骂,有朝一日,我必今日之恨!”邓飏一拳砸在面前的桌案上,震得酒盏微微一跳,满面怒容的道。
何晏听他口出秽语,柳眉皱了皱,道:“玄茂,你亦是知书之人,怎可口出此等污言。”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像是对邓飏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不过,其虽有‘天机’之称,却也非完人,亦有出错之时……。”
第二日乃是“沐休”,不需点卯赴职,尚不到巳时,老管家郑洪便来书房禀报,说是东市卫氏酒肆中的王掌柜在府外求见请罪。
“王掌柜?”我喃喃嘟囔了一句,转瞬便明白了此人来意,于是起身对身边的张任微微一笑道:“君兴,想不到卫家的人来得到早。”
张任闻言微微点头,但并不多言,我则又对郑洪道:“管家,让那王掌柜先到偏厅相候,本侯稍后便去见他。”
郑洪听了并未向往日一样领命而去,而是犹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见了,不由问:“管家,还有何事?”
老管家郑洪闻我相问,苍老的脸上又『露』出一丝犹豫神『色』,而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冲我深躬一礼道:“侯爷有命,小人自当遵从,亦知侯爷平日待人谦和,然那姓王的不过是个小小的掌柜,怎当得侯爷亲自相见?”说到这里,郑洪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忙又低下头道:“小人多嘴了,还请侯爷宽恕。”
原来是因为这个,的确,这事看起来虽小,可一旦传出去,实在是有失身份之举,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以一个小小掌柜的身份,的确不值得我亲自相见,哪怕就是郑洪去见他,也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了。不过,我如此所为,却是另有缘由,而郑洪身为管家,站在他的角度,也自然有提醒我的职责。
“管家维护之心本侯自是明白,又怎会责怪,然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且依言而行吧。”我淡然一笑道。
老管家郑洪虽然老实忠厚,但却也不是脑子里一根筋的人,否则我也不会挑他出来做这个管家,因此在尽了本身职责之后,见我初衷不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恭敬的道了声“诺”后,便退了出去。
“家主可是要示好于卫氏?”待郑洪走了之后,一旁的张任开口道。
我呵呵一笑,道:“不错,正是如此,不过却非卫氏一族。”
张任闻言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我道:“卫筌?”
“哈哈哈……,知我者君兴也。”我站起身,点头笑道。
河东卫家原本就是有名望而少势力的家族,即便如今出了个卫凯卫伯儒,但在许昌也排不上号,否则邓飏等人怎敢在卫家开的酒肆里如此嚣张,要知打狗还需看主人呢。因此看起来对于卫家我实在没有主动示好的必要,不过,如今在许昌的卫族中,却有一个人值得一交,此人便是卫凯的族弟卫筌卫伯闻。
卫筌此人虽然才干远远比不上卫凯,但在许昌也混了个小小七品官职,不过这个职位于我来说,日后说不定便有大用,那便是城门校尉麾下司马。城门校尉原本乃是汉京师统兵八校尉之一,负责掌管京师城门屯兵,也算得上是高级武将,只不过现如今天下纷『乱』,战事频繁,因此以战功而得将军名号者甚多,这校尉一职便贬值成为下级武将了。城门校尉麾下的主要助手便是司马,分为武司马与文司马,武司马掌各城门屯兵之『操』练、巡查,而文司马则掌文案及钱粮发放,卫筌便是其中文司马。
原本,卫筌不过是一个文司马,又不管城门巡查,似乎并没有我拉拢的价值,但就在昨天晚上,经过与接替吴尚暂领豫州“绅谊道”的杨综一番详谈,却发现这个卫筌乃是仅次于城门校尉的实权人物。
许昌乃是如今的天子之都,因此守护城门自是重任,但亦因如此,身处曹『操』各路大军拱卫之内,另有精锐禁军驻防的许昌,反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也是很难发生战事之地。这样一来,在这种安全的环境下,时日一久,负责『操』练军兵、巡查城门的武司马反到不如卫筌这个掌管钱粮实际发放的文司马了,何况卫筌掌管文案便也是掌握了上传下达之责,城门校尉的许多奏章、信件亦由其起草,久而久之便成了城门校尉的心腹,这样一个人又怎能不值得我去“结交”?
我带着张任缓步走进偏厅正案后坐下,不慌不忙的问一旁伺候的家仆道:“那王掌柜可在?”
家仆拱手道:“回主人,王掌柜已在厅外候命。”
我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家仆闻言躬身称“诺”,而后便将一直在厅外廊下等候的酒肆掌柜领了进来。那王掌柜一直深躬着腰一瘸一拐而入,待到厅中不等家仆说话,便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低着头声音微颤的道:“小人见过侯爷。”
我看着他跪伏在地上,甚是紧张的模样心中暗笑,而后面无表情的道:“恩,起来说话吧,不知王掌柜有何事要见本侯?”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昨日……昨日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侯爷,后我家主人将小人狠狠责罚,命小人今日前来请罪,并让小人带来薄礼及一封书信交予侯爷,还望……还望侯爷饶恕小人。”王掌柜听我话音冷淡,不禁浑身微微颤抖起来,战战兢兢的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只漆盒及一封书信。
我听了,冲家仆点了点头,让其将漆盒及书信取过放于桌案之上,我却没有动,而是心中暗想:“如今卫凯尚在长安,那他口中的主人,想来便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