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转过身来,只见秘书郎刘放快步向我走来,到得近前,刘放面带笑容冲我拱手道:“蒋大人,丞相有言命在下转于大人。”
“偶?如此还请大人言之。”我听了忙正容还礼道。
刘放到未摆什么架子,依旧面带笑容道:“丞相言,大人若有闲,这两日不妨去探望一下东吴陆伯言,若可劝之效命则更善。”
我闻之道:“诺!干定会前去。”
嘴里答应着,心中却不由苦笑:“劝降陆逊?可能么?!陆逊又不像当初诸葛家的那三兄弟一般没有根基,说走就走没有顾虑,怎么会轻易反戈?”
其实曹『操』的意思我又如何不知?一者对于那个阴东吴的计划,我无疑是曹营中最适合做势之人,二者如此一来,自然越发坐实了我这曹『操』谋臣的位子,至少东吴那边会将我打上曹『操』一方的印记。
我心中苦笑着辞别刘放,出门上了马车,在张任和曹『操』派来的相府亲兵护卫下回转家中,一路之上,我开始琢磨如何在司马懿不在许昌这数月间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当然最好是能寻机离去,要知道,虽然曹『操』如今仍对我有疑,但却并无杀我之心,而少了一个随时盯着我打算置我于死地的司马懿,实在是令我脱身的机会大增。
马车晃晃悠悠的缓慢走着,我则在默默的盘算着脱身之计,虽然没有了司马懿,但想摆脱曹『操』的眼线也不是易事,况且许昌乃是帝都,周边防卫力量不言而喻,而且周边村镇甚多,人口亦丰,这样一来就算出得了城,想要隐匿起来亦是困难。
“是否应请刘正来许昌?以他那手易容的本事,想来定可助我一臂之力吧!”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刘正的易容术来,不过很快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要知刘正的易容术可不是像武侠中的那么简单,轻松几下就让人换各模样,更没有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那真是需要精雕细琢出来的,因此若要易容,就必须住到我府中去,如此一来,怎么能瞒过曹『操』的耳目?再者算上张任、吴克、吕丰和刘正自己,总共要给五人易容,这可绝非一时半会能做完之事,是故这法子实在是缺少『操』作『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自己府中,我到没有因想不出脱身之计而烦恼,毕竟这明显不是容易的事情,否则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管家郑洪恭敬的进到书房,将府中近日的一应调度禀告了一番,我点了点后,并未有太多在意,一来是郑洪此人老实谨慎,做事沉稳,二来是我又不想真的久在曹营,因此便没了那经营之心,何况真正要在意的都已经吩咐了吕丰、吴克,其余之琐事便不再关心。
“君兴,此番司马懿远走幽州,使你我少了一大掣肘,此实乃离曹之大好时机,不知你可有良谋?”我沉『吟』了一下,问身边的张任道。
张任如今可谓是我心腹中的心腹,无论是我与司马懿之间的仇怨,还是“绅谊道”之事,他均得我告之,我如此信他,绝非仅是因为身边缺人可用,更重要的是张任本身的为人。
这个时代,若说『奸』猾伪诈者,不乏其人,譬如:贾诩、曹『操』、刘备、孙权等等……,但总体上来说,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尤其是百姓以及商人仍是老实本分、深守信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甚是简单而朴素,远没有后世那么复杂,便是在官场之上,耿直不厄、忠信之士也是数量众多。
至于张任,他原本便是忠义之表率,在我看来,甚至不亚于那个被后世千百年奉若神明的忠义化身——“武圣”关羽,而张任在经挟刘璋抗刘备失败之事后虽变得沉默寡言,而且几死得活犹如重生,昔日种种也已是看得淡如云烟,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我看来,其『性』之忠义非但不曾减少,反而变得越发强烈,而我之前对他一贯的态度便如普通人一般,既不因曾救其『性』命便高高在上,亦不因其原先身份而恭维推崇,更不在意其昔日所为,就这样平平淡淡,如若寻常家人、朋友一般,而对于他这样一个经历过如此巨变之人,这反到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也使得他不知不觉的便融入到蒋府这个大家庭中。至于北上以来,尤其在经历了众多危险之后,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张任已经在不经意间进入了一个融合了我身边朋友、家将、幕僚、侍卫首领这样一个多重身份的角『色』,而在我将司马懿、“绅谊道”这些秘事一一告诉于他后,则彻底的激起了他那份埋藏在心底的忠义之情。
“许昌乃曹『操』心腹之地,周边所在多有曹氏耳目,如今司马懿虽去,然家主未得曹『操』之信,此外亦无曹营之内助,轻易恐难脱身,赐一时亦无良法,不过如今徐大人既在,家主不妨与之谋划,只是此事凶险,还望家主慎之。”张任想了想,带着几分无奈的道。
其实我何尝不知其中之难,对于张任没有什么好主意到也并不意外,只不过抱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之心,希望集众人之智能想出个办法罢了,于是点点头,道:“君兴之言甚是,干自当小心,亦请你要多为费心,与干同谋对策,好早离此险地,铭心、邓艾那几个孩子对君甚为钦佩,还盼着君兴你回去教导呢。”
说到这里,我嘴角不觉带出几分笑意。
很显然,张任对铭心他们几人也甚是喜欢,听我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平日里肃穆得甚至有些僵硬的脸上,神情也不由柔和了许多,他微微躬了躬身道:“公子及两位家主弟子,人品、资质皆乃上上之选,又得家主教诲,赐不过稍为指点,实当不上‘教导’二字。”
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君兴何必自谦,你既乃府中教习,自是当得上‘教导’二字,何况那几个孩子确是受益非浅,正当视君为师。”
张任虽然忠义,但却非迂腐之人,因此见我如此说,也是难得的笑了一笑,而后向我微微拱手。
既然一时想不出对策,我便也不在徒费心机,望了望窗外天『色』,起身对张任道:“君兴,你我同去东西二市走走如何?”
张任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并无异议,点头道:“赐遵命,然请家主携吕丰、吴克二人同往。”
我听了点点头,自是知道他未尽之意,虽然东吴来的那些人只剩下一个陆逊,而且有意行刺我之人似乎只有那个赵平,但身负侍卫之责的张任却不能不防,何况还有个一直想至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