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天后,也是明哭郭嘉早亡,暗讽手下无能,却不肯自认失策,因此今日当着我们婉转的承认自己之错,怎能不让他人惊骇慌张?谁知道这牛人起了什么心思?
“当日之败乃我等之罪,为人臣者未能替主分忧,实愧对丞相,丞相若要自责,诩只可一死以谢罪也。”贾诩第一个站起身来,深躬于地道。
我见了暗骂这老头滑头,明明当时人在江陵,摊不上什么罪过,却偏偏揽了过错上身,真是精明得很。
既被他强先,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于是也起身拱手,面『露』羞愧之『色』道:“丞相此言差矣,若非干受庞士元所『惑』,怎有那连环之计,且虽料有险,却不曾持谏,非直臣所为,自当领罪。”
这时荀彧等三人也忙请罚,曹『操』见了摆了摆手道:“众位不必如此,老夫一向赏罚分明,且事过尽迁,不过反思己过而以醒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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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高官厚禄 (中)
第九十八章 高官厚禄 (中)
曹『操』的一番自责之言,确是令在场之人惊讶,不过我转念一想却也略知其心意,他恐怕不知道我当初离去是因早知赤壁之败,为保命才走,多半是以为我进谏不为其所受,心灰意冷之下故才离去,所以今日有此语,想来应是为了收我之心,平我之怨,况且这次我归顺于他也并非出于本意,若是能解了心结,实心为其所用,岂不大好?
当然曹『操』虽盘算得不错,若是换做旁人,以他如今身份能有此语,恐怕还真被其所动,但偏偏我最大的心患非是由于这个原因,倘若他能下令杀了司马懿,或许还有些希望。
心里想归想,但表面工夫却要做足,因此感动、叹服等表情均恰倒好处的出现在我脸上。
众人再次归坐,曹『操』看似随意的道:“子翼数年来皆在江南,听闻又与诸葛孔明、庞士元甚为交好,便于东吴周公瑾亦有活命之恩,其间多有相助,如今老夫与其两家陈兵于荆、扬二州,欲以征讨,以子翼对江南之熟,不知当如何进取?”
“嘿!终究还是来了,不过那一句‘其间多有相助’乃是何意?再说讨伐孙权、刘备,难道你老大还未吃够亏?要知历史上即便在曹魏平了西凉、东吴亦无周瑜的情况下,却仍自从刘备得了益州后,于近二十年中处于守势,数次被诸葛亮打得起了迁都之心,这其中还夹杂着孙、刘两家自相攻伐,现如今周瑜、庞统活得有滋有味,马超、韩遂亦是坚守天水不败,侯选、程银等人又盘踞武威,表面归顺却实则暗地称王,此外还有辽东公孙恭、幽、并二州的鲜卑三部皆是隐患,如此形势下想要主动攻击孙、刘,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心中想着,不由莫测的一笑,却不直接应对曹『操』之问,反而问道:“丞相莫非已有平定西凉、安抚辽东、鲜卑之计否?”
曹『操』闻言眉头微簇,眼中精光一闪,淡淡的道:“若有如何?未有又如何?”
“若有计,请丞相允干从职于邺城;若无计,则请丞相先斩此动议之人,再允干于冀州置一陋宅,薄田数亩,以安余生。”我面无表情的起身拱手道。
此言一出,荀彧、荀攸、程昱三人皆是一愣,便连一向最为沉稳的贾诩都不禁眉头一动,而端然稳坐于上的曹『操』竟面『色』一沉,声音渐冷的道:“子翼何出此言?”
『奸』雄便是『奸』雄,原本还算宽和的气氛瞬时显得沉重、压抑起来,在这隆冬季节,即便厅中有数个取暖铜鼎,却仍不免让人感到身上涌起丝丝寒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然『摸』不清曹『操』为何要说我帮过孙、刘,那兄弟我便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其实在坐之人都是才智出众之辈,怎能不知多线作战的弊端,因此这讨伐江南一事,想必乃是曹『操』为试探我而找的话由而已,所以我说要杀那提议之人,岂不是要斩曹『操』?况且配合上我的表情,无形中又带了几分藐视和轻蔑,因此就算曹『操』再过大度,也难免微有不快,不过我就是要达到如此效果,不把谈话的主动权抓到手中,否则之后怎好过关?
我仍旧站在那里,坦然的迎上曹『操』尖锐的目光,面如止水的道:“丞相若有定西凉、辽东、鲜卑之计而下江南,日后兵败恐需迁都于邺,既如此,干不妨先往一步,也好免受慌『乱』而走之苦;若是丞相无有十全之策却要征南,嘿嘿,干还是早些脱了俗事,做一寻常百姓为好,否则倘被诸葛、周瑜等人兵进中原所虏,虽不至失了『性』命,但总也是颜面无光的很。”
“大胆!蒋子翼何敢出此妄言?如此危言耸听,可是欺我等无才否?”一旁程昱愤然而起,大声呵斥道,至于贾诩等则显得比方才更为震惊,不过曹『操』仍是沉着面孔,但却不发一言。
这时荀彧忽然开口,语气平和的拱手道:“先生之言彧甚不解也,以朝廷如今之力,即便南下无所得,又怎会如先生所言而失大势?”
这便是知道历史和不知历史的差别了,现如今的诸葛孔明虽名声在外,但却仍未达到日后的高度,虽然无人敢轻视于他,但却没有一个真正知道这‘妖人’的厉害,要知从出初茅庐到如今,赤壁之战成就的是周瑜,火烧博望、智取江陵、计赚襄阳虽可见其谋,但却一因其后的新野大败,一因其前的赤壁大胜而被人不知不觉的看轻,再加上我的出现,抢了他的一些风头,于是恐怕就连曹『操』这样的牛人,亦未看出他可怕之处,而历史上真正让人们看到诸葛亮在军事、政治上卓绝之处的,恐怕大部分皆是在刘备死后,诸葛亮能以一州之力迫得曹魏十数年处于守势的事实,不过如今事未发生,自是少有人能觉,而我则正好拿这一点来为我所用。
“文若先生以为,周公瑾与诸葛孔明、庞士元三人,何者为强?”我微微一笑问道。
荀彧略微想荀彧了一下,道:“彧以为周瑜略强,诸葛、庞统次之。”
我哈哈大笑道:“文若先生此言差矣,干虽不敢称识人甚明,然与此三者皆熟识也,诸葛此人之才,可称惊天伟地,前无古人,鲜有来者,无论军事、政事,皆当世之雄也,周瑜所长虽为军事,然尚要逊诸葛三分,于政治之事则不可同日而语也,至于庞士元,虽不如诸葛,然亦是全才,用兵可与周公瑾比肩,故当以诸葛为首,庞统次之,周郎为末。”
这话若从别人口中说来,厅中几人或许只是一笑,但出自我这“天机”之口,却不能不令所有人满面惊愕,他们怎么也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