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往河间剿灭田银、苏伯之乱便于心中暗思恐其或将至陈留城中驻扎以避寒雨如此一来我等实不便仍住于子都府邸否则若因干等人连累于贤侄实难告慰元颖在天之灵故才有此念。”
刘熙听完我之言语后神色间竟显得甚为激动双目之中充满了敬服之色起身冲我深施一躬随后道:“小侄早闻先生‘天机”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见他这般举动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安之情沉声问道:“贤侄何故如此?”
刘子都看着我又是叹服又是无奈的苦笑道:“实不相瞒于先生小侄匆忙回转便是欲告之先生今日午后时分曹子建与朱灵、杨修、司马朗已领军悄然入城如今正驻扎于城北教军场内。”
“天机啊天机!”我闻言望着刘熙格外恭敬钦佩的表情不由心中苦闷我宁愿自己砸了这带来无限麻烦的称号。也不愿真地被自己蒙中。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躲避好在如今我暗他明还有回旋地余地。
“既如此。干更不可再居于子都府内我等这就迁至他处暂住以免夜长梦多。”微微咬了咬牙我决然道。
刘熙身为陈留长仅于官职上便与担任侍中的曹植相差甚多更不要说曹子建的特殊身份。因此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一时兴起前来县衙、刘府到那时我们若仍在真就如自投罗网一般。刘子都自然知道其中危险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所以听我说完点了点头道:“先生暂避于外确比留于小侄家中更为稳妥不过……。”他皱了皱眉带着担忧神色道:“不过那夏侯之事不可不虑。”
对于我们被通缉我到并不担心。不说我与张任便是陆雪如今由于染病在身别人怕也看不出来何况“德福”客栈乃是“绅谊道”的据点。想来应无危险当然此事我不能对刘熙讲明。因此淡然一笑道:“子都到也不必挂怀如今恐怕无人能识我等面目即便被人识出以贤侄身为县宰之职不妨便略为通融向来也不会令干等遭牢狱之灾吧。”
刘熙听我说的轻松也不由一笑厅中原本的紧张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一些他又问道:“不知先生可曾定了居住之所熙也好略为照应一二。”
“干等便住于‘德福’客栈中好了那掌柜、伙计均知我与子都相识如今不得以还要借子都之势也。”
刘熙也觉此处比较稳妥而且店面不大客人较少因此并无异议随后我又与他略谈片刻便起身告辞刘子都也知眼下时间紧迫谁也不知曹植何时就会前来于是亦不挽留只命老仆刘经为我与张任、陆雪收拾行装。
我们三人逃亡至此哪里有什么行装刘熙无非是知我们甚是落魄想要相助又不便开口才以此为由赠些财物而已。
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我当然知道刘熙之心他为官清廉虽所赠不多但我依旧甚为感激我们现在确是穷的可以即便“德福”客栈算起来也可说是我的部分财产吃住不需花费但我一来不是张任没有他那般志气二来不知日后将会如何若是身无分文那才真是“英雄”气短了因此我亦不点破更不拒绝而且我打算等到了庞老头地地盘便要再搜刮一番做强盗也好、小人也罢总之我深知钱虽不是万能的但少了它却是万万不能的一切以安然返回江南为要其他的都要先让让。
傍晚时分辞别了刘熙婉言谢绝了他欲请老仆相送我们三人冒着毛毛细雨自其宅后门而出后便径直而至“德福”客栈之中。
掌柜张观自然热情的将我们接了进去言谈之间虽是满面堆笑的前后招呼令两三个在店中用饭的客人略为注目了一下但却也并未过火。
“德福”客栈在陈留城中名头并不响亮无论规模还是陈设布置最多只能算是中档若要稍严格比较起来怕是连中档亦有些勉强我们居住的虽是最好地客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套院而已两间略有些破旧的平房一主一次房中陈设简单、装饰甚少不过到很是整洁。
客栈到是符合“绅谊道”以其为掩护地本意既然做生意赚钱若把场面弄大恐怕只会太过招摇并非是什么好事。
与张任、陆雪安顿下来之后我便借口前去探听消息独自找了掌柜张观。
一身商贾之气地张观见了我便连声赞叹不已眼中满是崇敬之色微躬着身立于一侧道:“先生真是神机妙算上午才言曹植之事如今便已应验小人常听人道有高人能料事如神今日见了才知果不其然都说刘备身边‘卧龙’、‘凤雏’如何如何又道东吴大都督周瑜才绝智高更有那什么‘天机’先生能窥天意小人看先生也绝不输于他们如今能见先生这样的大才实是小人的福气。”
我见他脸上带着谄笑。低眉顺眼地对我大拍马屁。比上午见时除了恭敬外又多了几分逢迎之态不由暗自好笑心道:“你若知我便是那‘天机’蒋干。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也不知他这奉承人地本事是不是开店练出来的。”
轻轻摆了摆手我淡然一笑道:“在下不过一时侥幸猜中而已哪里有掌柜说的那般本事?不知在下上午托付之事张掌柜可曾将消息送出?”
张观见我询问。忙点头道:“先生吩咐之事小人自是不敢怠慢中午时分已命人将送往许昌。”
庞老头虽然养了信鸽但毕竟不深谙此道而且成本过高导致难以大规模驯养因此只在重要中转之处才有譬如成都、许昌、江陵等地。其余各地还均以人力递送只有遇到紧要之事才会动用这些特殊地邮差而我能知道这些。也是从成都回竟陵后曾与庞德公探讨过养鸽之法故才得知当时我还提了不少建议。令庞老头大为惊奇欣喜而这则要得意于我曾在上高中时动过养信鸽的念头猛翻过一些资料不过最后还是被高考所迫不得不放弃。
张观看来在“绅谊道”中的身份并不高自然难知这样的机密但他既然将消息送往许昌想来那里管事之人当知轻重如此一来少则五、六日多则十余天庞德公必能收到消息而以这老头的本事及势力想来将我们安全弄会江南应不会太过困难。
虽然我一直刻意不愿太过靠近这暗中的组织但无论在成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