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遮蔽下商议起如何返回鱼复之事。
“倘若真如方才所闻想必自此南去之路城郭、村落多有我三人之图形如今怕也只有先往北行再绕道而返也。”我压低声音很是无奈的道。
陆雪轻哼一声柳眉微挑撅了撅嘴道:“从这里回江南有什么不可?我们只管多走偏僻小路便好只是不如北上有意思罢了。”
“有意思?恐怕也就你陆大小姐到了现在还有这般兴致真不知道你是胆大包天还是大脑迟钝。”我不满的心中嘀咕着懒得和她计较解释。
张任从容镇定的替我解说道:“陆小姐之言虽有些道理然此去鱼复千里之遥我等又未携饮用之食少不得要去采买如此岂不多有危险?”随后又对我道:“任以为家主所言甚是而西北临近许昌、洛阳乃为曹操重地恐难行走如此只可先往东北之后经兖州经徐、扬自东吴而返不知家主以为如何?”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君兴之言与干之思甚合便依此而行。”
踩着脚下厚厚的落叶。以手拨开身前横七竖八的枝杈。张任在前我与陆雪小心翼翼地来到两林间地土路之上。
眼前的道路蜿蜒曲折于林间时隐时现。不知通往何处此时路上除我们三人外再无人迹显得极为冷清深邃昏暗的林中间或传来一两声鸟鸣和唏唏簌簌地轻微响声反而令人更觉幽静甚至还有一丝诡异莫测之感。
秋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但一阵秋风轻过刚刚汗水散去的我身于此境还是不禁身上一冷随即想到云等人此时必是焦虑万分而此后我们无奈各奔南北愈离愈远既难知他们可否安然无忧得返家中亦不知自己将会面临怎样艰难的辗转奔波。实可谓是身于险地前途未卜且又无有能力扭转乾坤只能将势就势随波而动因此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茫然无力之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张任见我神色间有些黯然。之后轻声叹息便略知我心中所思。于是劝慰道:“家主不必多虑文破机警干练刘先生又有乔装妙术当可保主母一行安然而返。”
而一旁的陆雪则皱了皱眉道:“先生与其在这里担心不若快些找个地方买马匹代步一路赶回江南才好。”之后又极是少见似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轻声说:“况且……况且饿着肚子怕……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早晨为了尽快买到马匹回转江南因此便未顾上吃饭而经过这大半天地一番折腾消耗若说不饿那才奇怪只不过慌乱之中未曾顾及而已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腹中饥饿起来随后又想到陆雪虽然性格外向多有令人苦笑不得的胆大之举但毕竟还是身为这时代大族士家之女能主动说出肚子饿这样的话来还真是不容易于是禁不住一笑但我仅笑到一半突然浑身一震便硬生生将笑容敛了回去眼中满是懊恼悔恨之色之后在张任与陆雪充满疑惑的目光下转而苦笑道:“这马匹还是莫要多想矣便是这一日之餐么嘿嘿……。”我说着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弄得张任诧异陆雪愠恼接着摊开双手道:“只不知你我三人身上可还有多余钱财以购。”
此言一出张、陆二人皆惊要知张任为我门下教习宾客一应用度皆由我供给以前又身居高位此次随我而来连兵刃都未带更不要说有随身带太多钱的习惯而陆雪亦是一样而她原本那些饰物虽值钱但因怕招人注目便也留在了云那里只有我也许真是有些贪财金钱都放在身边只不过方才为了脱身早已一股脑扔了出去情急之下哪还有工夫留下一星半点来?李白有诗“千金散尽还复来”可我这一洒之下却不知怎么才能“复来”。
陆雪脑子到也不慢指着我娇呼道:“你……你莫非将钱财都扔了出去不成?怎么如此蠢笨实是妄废‘天机’之称!”
张任虽也愕然但见她言语失礼不由沉下脸来冷冷的道:“陆小姐怎可如此与家主讲话?!事有紧急为求脱身自难顾许多钱财乃为身外之物何需这般失态?”
陆雪被张任说得心中不快又急又怒的转头道:“你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怎敢指责于本小姐?钱财便是身外之物可如今无钱又怎回江南难道要……。”
张任闻听此言不由双眉倒竖二目圆睁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威迫之气顿生竟令陆雪心中虚一时结舌。
“靠!你这丫头片子未免太过放肆这事说来皆因你而起竟还如此嚣张?!”我心中本就
再听陆雪之言立即胸中恼怒于是面沉似水盯着陆道:“张先生虽屈尊于干家中暂为教习然我却视如挚友甚为敬重这一路行来莫非小姐未曾得见?怎可如此放肆!尔出言轻慢于张先生便如蔑视于干嘿!小姐出身大族又受万般宠爱自是看不起我等这些鄙陋之人然现落于困境难道非是源自小姐之故?”想到原本即可安然回转鱼复如今却弄得要与娇妻分离既不知自身日后安危。又不知云等人消息。万一有所闪失岂不悔恨终生?而一切皆拜这丫头所赐因此我不由越想越气。语气逐渐严厉起来道:“小姐自负美貌仰仗众人呵护难道便可任性刁蛮、不分轻重肆意而为?你只思自己身在家中孤单寂寞便私跑出来却可知伯言兄会如何焦虑?你只想家中众人如何对你不起。却可曾想过自己为他人做过何许事情?那夏侯虽是该死但你却卤莽行事不思后果可想过身在何地?想过余等众人性命或许便在你一念之间?眼下本当同舟共济齐思对策之时你却口无遮拦出语伤人!哼不知小姐可曾听过‘己不欲施勿施于人’之说。或许怕是亦从未有过思他之思想他人之想更难知将心比心之理或许小姐在东吴众多人心中乃是‘天之娇女’。但在干眼中看来却不过乃是个长不大地任性自私之孩童而已往日你肆意妄为。他人不与计较乃因尔不过女子之身且无关大事但若临生死存亡之际莫非小姐还欲随性而为否?!那时若因你之故使他人丧命家族破亡你又当如何自处?!。”
陆雪何曾被人如此教训过因此被我这一番讥讽斥责说得脸上时红时白时怒时悲粉面阴郁紧咬嘴唇眼中泪光隐显声音哽咽的喊道:“好!好!既然‘天机’先生觉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