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心吧,樱姐,本王的征途之路一片平坦!”
将客人送至门口,看着他们乘坐着一辆牛车消失在夜空中,我也转身回到房间里。
召唤出影子将喝得酩酊大醉的雁夜叔叔抬到床上又替他盖上被子——一般来我是不许雁夜叔叔喝酒的,但是常年累月打理间桐家产业累积的疲惫也需要一个宣泄口,今日又正好贵客来临,所以我也不好多——道声晚安后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了低声。
“葵……葵……”
听到那个名字我的动作不由地僵住。
雁夜叔叔对母亲的感情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我自认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如果母亲当年真的选择了雁夜叔叔的话,那么我和姐姐就不会出生,但是代替我们成为母亲孩子的人就要忍受间桐脏砚的折磨;同时没有了母亲支持的父亲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魔术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算了,现在假设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反正现在我们都还好好生活着,那就足够了。
另外,思念着某个人的感觉,我也知道。
没错,就像雁夜叔叔一样,我也有一个名字藏在心底,平时虽然不会表现出来,然而在某个时刻她就会浮上来,侵扰着我的精神。
是那个人将我从无尽的折磨中救了出来,是那个人在我最脆弱的时刻不断安慰我,是那个人教会了我如何再次露出笑容,是那个人给了我现在的生活,甚至,是那个人拯救了这个世界。
雁夜叔叔,姐姐,父亲,母亲,伊莉雅,爱丽丝夫人,埃尔梅罗先生,伊斯坎达尔先生,以及所有还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曾被那个人拯救。
然而我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短短不到两周的相处,竟然就是我们今生所有的缘分。
好想能再见到她,好想再能听她逗我开心,好想再能品尝她做的菜肴,好想能再被她抱在怀中,好想能再抚摸她美丽的银发……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清楚现实的我将这份感情一直压抑,却在最近,某件事的到来使那份封印有所松动。
埃尔梅罗先生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十年前圣杯降临使用的是caster本身的魔力,真正被地脉收集的那些魔力没有被消耗多少,所以本来六十年才能累积的量只需十年就能集齐”,不过我才不在乎这些呢。
发生的理由怎样都好,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
看了看浮现在我右手背上的红色花纹——这就是必须抓住的机会,能实现我愿望的机会。
虽然我并没有任何和那个人有关联的物品,但我坚信,我自己强烈的意志就足够将她呼唤到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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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有过去了多久呢?
在一片虚无中漂浮着的季子早就忘记了时间,这里没有光但也没有暗,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她的所有感知都无法发挥作用,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似乎没有死。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金闪闪撞到了残月破中,自己也因为力气不支跟着倒了下去,还真是丢脸的退场方式啊。
不过其他人都还好吧……樱他们,都没事吧……
以及,我答应帮助神明处理此世之恶的理由——
在季子跨入这里的第一瞬间,她的意识中似乎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就是自己的妹妹的脸,双眸明亮如星辰,没有失明也没有伤口。
大概这就是神明对自己最后的交代吧。
没有了挂念,也什么都无法感受到了的季子,最终在这一片虚无中停止了思考。
过了很久………………
………………
…………
……
“……愿遵从此理者……”
什么?
“……给予回应……”
在包括时间在内什么都没有意义的环境中,出现了声音。
“……来到我身边……”
在呼唤我?但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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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地下室,那里有樱早就用珍贵的魔术材料画好的召唤阵。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所以她想总之早准备好没错。
而今天那两位客人的到来就是一个象征——时机到了。
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樱缓缓念出了已经烂熟于心的咒文:
“宣告……”
“汝之身听吾号令,吾之命运寄托汝剑……”
……
魔法阵随着咒文的继续也开始发出光辉,封闭的密室里的空气形成了风,向法阵中央聚集起来,当最后一句被念出之后——
“从抑制之轮来到这里吧!天平的守护者啊!”
在我的期待中,法阵的光越来越强,然后在一瞬间的爆炸声后,那里有什么出现了。
刺眼的强光中,樱似乎看到了一缕绚丽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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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谈.1
“caster姐姐!”
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推倒了。
她本来应该是想扑到我怀里的吧,但是用力有猛烈,再加上她也长大了许多,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轻松地把她抱起来了。
……
咦?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我认识这个少女吗?她是谁?
“……樱?”
脑中刚刚想到这个问题,一个名字就顺势自然地从我口中呢喃而出。
“嗯!”
女孩开心地应了一声,似乎“听到我叫她名字”这本身就是非常快乐的事情。
她是樱,我认识她;她是樱,她认识我,我是……
哎?我是……
我是——
我是谁啊?
刚才樱似乎有称呼我为“caster姐姐”,这就是我的名字吗?不会吧,那种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种名字啊!再“姐姐”明显是称谓后缀,怎么能算到名字里面去呢?
这么的话,我叫“caster”?
好像也不对?!
找不出任何具体的理由,仅仅是感觉,我的名字应该不是由“c-a-s-t-e-r”这几个字母组成。那应该是一个对我来寄托着复杂意义,包含着委屈、倔强、思念、爱、眼泪等等很多东西的,很重要很重要的词。
然而我却把它忘了。
莫名感到一阵揪心。
“caster姐姐?你怎么了?”
大概我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正常,樱关切的问了一句。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啊——倒不如,关于“我”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了。
我的名字,我做过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忘记这些,全部都不知道啊。
这应该就是所谓之“失忆”吧?
但要是失忆的话,我为什么知道“樱”?我还知道这里是位于冬木市间桐邸的虫室——话为什么叫虫室,这里有很多虫子吗?我看到的只是一间地板上刻着奇怪纹路的地下室。
很多我并不知道其本身含义的名词不知从哪里钻进了我的思想,但我的脑海里还是一片浆糊。无数细碎的思绪在里面混乱无规则的游荡,偶尔它们会恰巧排列成有序的记忆,却又在我尚未来得及看清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