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缘是眼中人(二)
遍覆琉璃的莲池,借着满园灯火,倒映一场芬雨花舞,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双眼..
素柔云呆望着这眼前炫丽景色,一时忘了动作..
指弄琴弦,撩拨旧人心绪,柔音伴月,欲续昨日情丝,声声琴音入耳,又闻一人伴着琴音低声吟唱..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一人倚柱弹唱,阁楼之内,谈无欲本是愤怒的双目之中,忽而闪过一丝黯然,阁楼之外,月下倩影双肩微颤,看不到的面容,此时,该是何种模样..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低吟浅唱,何止勾起两人情事,莲池之外,风采铃背靠古松之下,口中轻和,长发披肩而下,面巾遮掩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一双灵慧的双眸,似诉无尽思恋..
身后众人,表情不一,便是如南宫恨如此不解风月之人,亦是闭目静听,不发一言..江湖路难,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何人无伤..
“呜呜呜..阿爸喂,白月光~”荫尸人涕泪齐流,“曾经,我也有一段风花雪月地故事,白月啊~~啊!!!”
荫尸人感慨不到一声,秦假仙骤起一脚飞踹,“啥碗糕的风花雪月,给令呗闭嘴听啦!”
“别吵!”南风不竞低喝一声,眉头紧锁,眼露愁思..湘灵,你..还好吗?还记得六出飘霙的南风不竞吗?
两个活宝眼见南风不竞有发飙的迹象,不敢招惹,顿时收声,另一边,万俟焉与箭无形二人无言而立..
“喂,冷面仔..要做事咯..”万俟焉转头对着箭无形说道,“哇咧!你在哭哦!”
“哈,见笑了..”向来缘浅,奈何情深,箭无形苦笑一声,多年守候,到最后却换来那般刺心刻骨之痛,有泪,已是幸运..
“见笑什么!”万俟焉抬手拍在箭无形肩上,“会哭有泪,才是真性情!哈哈哈哈哈,万俟焉最欣赏真性情的人啦!”莽夫无状,不知如何劝慰,但这豪爽性情,却亦是引得箭无形不由发笑..
“呵呵,箭无形有幸..莫言其他,先办正事吧!”箭无形按下哀思,内元一提,周身三丈寒气逼人..
“好!先办正事,办完正事,万俟焉要和你痛饮三百杯啦!哈哈哈!”万俟焉纵身一跃,身化炎流,“来吧!”
箭无形双手抬空一推,万千冰晶冲天而起…
“你是我,不能言说得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谈无欲你混蛋!”素柔云猛一回头,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前尘已逝,为何不忘?“你
凭什么!凭什么又来撩拨我!”
留情何用?留情何堪?屏风之后,谈无欲闻这一句,无声一叹,不看,不听,不想,便能忘记吗?怎么忘?如何忘?巧智算计,算人算己,却终是错算你我情深,情根深种,拔除太难..
柳青衣手停止声,这两人,分明有情,他始终想不明白,原剧之中,谈无欲是如何下得手去?亲手杀死自己曾经爱过的人,那是如何的悲哀?这一世,绝对不准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谈无欲有错,你又何尝对呢?柔云小妹啊..你若是有素还真一分的忍让,何至于到那般田地..
不语不答,柳青衣手拨琴弦,又起一曲,声调陡然提高..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得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不管谈无欲与素柔云是否在当初有没有过这种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过往,反正柳青衣是不敢正面回答素柔云的问题,答错一字,那可就非穿帮不可..
院外众人被这一声以歌代答给弄得一愣一愣,行啊,这小子能耐啊,虽然这么答着无赖了点,有点扯开话题的意思,可真一句,真尼玛的经典啊,都是月亮惹的祸,你怎么不说都是太阳惹的祸?
屏风之后的谈无欲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好险..恩!!好险什么!我!!
“男女情事,最是伤人,切莫太过沉迷..”柳青衣正得意时,忽闻这一声,差点吓得跳起来..一页书前辈您没走啊..
暗处,一页书看得柳青衣反应,无声一笑,如此资质心性,终是难得,若是沉迷这些情爱之事,对其修行有碍,不过..亦是提点一下便可,实在不行,将其带往云渡山静心便是..摇摇头,一页书微闭双目,轻吟静心梵音,罢了,依此子心性,不将此事办成,怕是不会甘休,便助他一把..
天际一声轰鸣,漫天顿起红光,随即,琉璃仙境之内,竟生霜炎共舞之景..莲池之内,素柔云望着这火舞霜华,耳边似有似无传来一阵莫名安详之音,渐渐平止起伏心绪,心平气和,忆起往昔,对错..如何能辨?
柳青衣亦是闻得这一声..呼..吓死我了..哈!一页书就是一页书,比起其他佛者,实在是开明得太多..
一惊一乍,柳青衣不觉感慨一页书之开明,一时浑身轻松..前辈不插手阻止,没压力啊..便是素还真回来问起,我便将前辈抬出来,反正前辈没反对,没反对就是同意,借你素大饼十对豹胆熊心,你敢去质问一页书?柳青衣心中得意,殊不知一页书已然有所决意,为防止柳青衣真走了歪路,合该将其带回云渡山好好提点一番了..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轻轻一句,素柔云语带遗憾,“过往之事,终是过往,你我,都无需再提..”
柳青衣回过神来,听闻这声,一时沉默,这句,分手大杀招啊,难啊!
屏风之后的谈无欲,以及莲池外内元饱提凝耳,偷听墙角的众人见柳青衣久久无话,顿时大急,柳青衣..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诶,丢脸丢大了,这点小场面都撑不过去..差啊!”金少爷摇头晃脑,一副不屑状,难得有机会可以亏一下这位叔父大人,金少爷深叹道,“若是我..”
话未说完,院内再起琴音..
“忘记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若是承诺..不可靠,是什么让我们拥抱~忘记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如果爱是痛苦的泥沼,让我们..一起逃..”
“我!我切!够狠,够绝,够性格!”金少爷好不容易喘过气,“不愧是叶小钗的兄弟,金少爷的叔父!”
金少爷咋咋呼呼,身后独眼龙与崎路人齐翻白眼,这和叶小钗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谁听过叶小钗唱歌?
很无赖的回答,忘记你我做不到,感情本就自私,若真遇上真情,岂可如此错过..
素柔云哭笑不得,这谈无欲何时变得如此无赖,此言便罢,偏偏弹唱之时,那怪异的黑琴竟是射出无数墨影,缠着满园的花瓣圈在自己四周..
“谈无欲!你什么意思..你..何时变得如此荒唐!”素柔云细若蚊吟一声,偏偏在场皆是一方高手,耳中听得仔细,屏风后谈无欲虽是内息被制,但耳力仍在..
毁了,这辈子就毁在你柳青衣手上了!谈无欲欲哭无泪..
“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凡尘里一切可以别挂念
原来海角天际亦会变
原来生过死过深爱亦无变
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
完全去把你所有都发现
原来只要相信便看见
原来给你真爱的我是无悔
是每一天..”
这回,便是风采铃亦是忍不住惊奇,这哪来这么多词啊,看不出,这混子一般的人,却还有这等风采..呵..这素柔云,是跑不了了,风采铃无声笑着,素还真..对琴曲亦是十分在行啊..呵呵,当初真该让他弹唱几句..
“都散了吧!”风采铃抛开杂乱思绪,对着众人说道,“此事已成,多留无用..众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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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这曲,柳青衣起身便往阁楼之内走去..手轻一弹,墨琴一声清响,无形劲气卷着花瓣,将素柔云托起,缓缓飞向阁楼,这等情况,素柔云却是一时忘记反抗,就这么呆呆的随着花座向眼前楼台而去..
一闪身,入了屏风之后,柳青衣手如疾风,迅速除去谈无欲身上束缚,运指如电,解开谈无欲身上禁止..
“柳!!!”谈无欲刚欲出声,柳青衣便指指屏风之外,说道,“人马上来,你是准备现在和我算账,还是先处理一下你和柔云的问题..话和你说清楚,要是穿帮,以柔云的性子,你们这辈子别想在见一面!”
“你!”谈无欲怒视柳青衣,深吐一口气,似欲将满腔怒气呼出..
一阵香风吹来,柳青衣偏着脑袋,轻声道,“来咯,不用这么激动地看着我,我知道,我是好人!”
事到临头,谈无欲反而放下心结,几个呼吸之间,强自压下怒气,心神一稳,转身向屏风外走去,“此事,谈无欲必有‘厚报’,现在,窗户在那..滚吧!”
柳青衣撇撇嘴..卸磨杀驴的东西!再过不久,劳资就带风大姐去找慕少艾治脸,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玩咯,想报复我?您先想好怎么面对素还真吧!
对着谈无欲的背影比出两个白晃晃的中指,柳青衣跳窗而去…
“谈无欲..你,到底要做什么..”灯火阑珊,低问一声,花雨渐落,霜火腾飞,只问旧人句,前尘饮尽,此番为何?
“想与你..看这一夜繁华..你..愿意吗?”随手一点,空中飞来一朵幽兰,停在谈无欲指尖..移步向前,置幽兰于银白发梢,谈无欲直视素柔云,“犹如初见时..”
“你疯了!”
“不疯魔,不成活!”
“兄长..”
“他自顾不暇!”
“独眼龙..”
“吾视若己出!”
“你!”
“如何?”
“闭嘴!看景!”
“景中人,胜过这夜繁华..”谈无欲如同稚子一般,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静静看着眼前之人,笑得那般没心没肺,素柔云无端心中一痛..有多久,未曾见过他如此笑容?难再言语,两人之间,再无他物,这一生,就这般纠缠下去吧,躲不了,那便不躲了..
阁楼远处,柳青衣散去穿云眼,三声哀叹..谈无欲,原来你才是人生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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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 子欲养,亲不在
琉璃仙境,莲池之外,金少爷盘坐在地上,烈火丢在一旁,一双手,不断握起..放开..一双灵动的眼,直直看着双手..
放下,放下恶念,放下执着,放下愚昧,放下仇怨..放下很难吗?难,至少金少爷在放下之前,一直觉得很难,可当他真的放下,一切..又显得如此简单..
未曾放下前,这一颗心是空的,空无一物,拥有再多,亦不会去珍惜,因为那些所谓的拥有,都是一种虚幻..
“放不下,便得不到,得不到,便空无一物,既是空,何必执着,何不放下?放下不难,难得是拿起,是承担..”金少爷喃喃自语,忽而面露苦笑,“臭和尚你说得简单!本少爷早便放下,你和我又有何冤仇,偏偏来扰我心神!”
正当金少爷思绪烦躁之时,轻轻一声传来..“还在想前辈的话吗?”
“风采铃..”金少爷回头一见来人,忽而嗤笑出声,“来教训我吗?省起来啦!大道理听多会烦,你是不知道吗?”
“本能反应吗?”风采铃丝毫不介意金少爷的态度,缓缓说道,“在别人释出善意之前便先拒绝,是因为怕失去吗?”
金少爷闻言,眉头一扬,眼中戾气忽现..这女人,可恶!这是今日第几次了?柳青衣那个混蛋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放下了不重要的东西,才能得到真正珍贵的东西..”风采铃似是没看到金少爷眼中那抹凶光,慢慢走近金少爷身前,一伸手,重重弹在金少爷额头,不待金少爷出声,风采铃化指为掌,狠狠按着金少爷的脑袋,一副老娘教子的模样..“小鬼,吾夫与你父亲,是战友,是同志,所以,你得尊重我,必须尊重我,明白吗?我是你的长辈,你尊重我,天经地义,我教训你,天经地义,你得听,必须听,明白吗?不是你不要,就可以躲,老老实实呆着,老老实实听着,老老实实按着做..我如此,吾夫如此,黑白郎君,柳青衣,谈无欲等等..都是一样,明白了吗?不准反抗,不准不喜,不准拿眼瞪我!”
像似一个专制无比的母亲,风采铃近乎蛮横将金少爷的脸揉成一团,恶狠狠地揪着他的头发,“无端端的,你烦个什么劲?一页书前辈教训你难道还错了?你难道还有不满?放下,便是放下了,拿起来,便是拿起来,还待怎的?”
一直自认是天下最不讲理,最蛮横的金少爷,如今被人如此对待,心中不知为何,那一丝自小伴随的凶戾性子,好似融雪一般消散,这蒙着面巾的女人身影,竟是与萧竹盈渐渐重叠..
没一丝相似的地方,没一点相同的模样,金少爷偏偏提不起一点反抗的意识,只感一阵蚀骨揪心之痛,那一日在萧竹盈墓前未曾流下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流下..
我很难过!你死了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我真改过了,为什么你没机会看到!我想听你说你是我母亲,我想听你再说一声吾儿,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咬牙切齿,死死抿着嘴,脑袋重重向后一仰,金少爷不言不语,死死抵着风采铃的手,无声地倔强..
“你有错,萧竹盈有错,叶小钗有错,不是你一人的事情,放下,立刻立即立马!让我代萧竹盈好好看看,你该是如何的模样!她萧竹盈与叶小钗的儿子,定要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知哪来的力气,风采铃狠狠扯着金少爷的头,往地上一按,“从今后,你便是我义子,我便代她看着,你若犯错,我便罚你,你若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我自有手段收拾你,便是你父亲与你那两个叔父护着你,我也照样能收拾你!但是,你若无错,我亦不准任何人欺你,辱你,现在,你便是吾子,吾腹中孩子,你那叔父说是男孩,他既然这般说,那我便信,你如今是他兄长,那便给我摆好兄长的模样,听明白了吗!答我!”
“我..!!!”埋头于地,泪流满面,坚持不知多久的心防,无声碎裂,“认吾为子,你担得起吗?担得起身为金少爷这个大恶人之母的骂名吗?你不怕毁了素还真的名声!”
“笑话!”风采铃眼中一阵寒光,“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你认为风采铃真是那等无能女子吗?魔龙天虎之争,何等凶险,我若非将此生托付良人,我若有心起这一场江湖风云..”
骤然无言,风采铃忆起过往,再是如何温婉的人,都起了那么一丝杀机,并不若原著一般,或是有谈无欲在,素还真未如原来那般被魔龙一派逼得如何焦头烂额,与风采铃之间却是多了许多纠葛,有子以来,风采铃本是有过两两相忘之心,便带着此子退隐如何?但为何一再让她有了希望,却又那般残忍夺去,本以为躲过这场风雨,便可有相聚之日,可如今..江湖如此逼人,风采铃又何尝是那般软弱女子?这手,能弹得鸾凤和鸣,为何奏不得铁马金戈?能写出儿女情长,怎生的画不出烽火连天!
感觉身前女子身上那一缕隐晦凶念,便是如金少爷这般性情,亦是顿起寒心之意,好煞气!金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巾帼不让须眉是何意,身前之人明明毫无一点武功,但他竟是不敢抬头一看这身前女子此时表情,感觉,身为武者的灵觉告诉他,这身前女子,绝对有将自己杀死的能耐..
“吓到你了?”风采铃身上杀念稍瞬即逝,言语却又突然温和,“莫怕,哪有孩子会怕母亲的道理?莫怕..”
金少爷猛抬起头,又狠狠磕下,“母亲..”
你敢认,我为何不敢接受?你既不怕金少爷这三字污了你与素还真的名声,我又为何要怕?金少爷脑袋重重磕下,“金少爷只求一事..”
“崎路人,对吗?”风采铃声音柔得让人无力,金少爷只觉得,在这义母面前,自己仿佛透明,心中稍起之念,竟是被她一语说出..
风采铃不言不语盯着金少爷,不带一丝怒意,但却无端带着一股威势,不若武者凶戾之气,却似是绵里藏针,让人不敢轻犯..
“还真是一场好因果循环..”半晌,风采铃终于出声,“当日他教化你一场,如今你回报他一回,亦算还了恩情..以后,你不用再觉亏欠,他对你,再造之恩,你对他,活命之情!”
“啊!”金少爷闻言,心中暗惊,本以为只是恩怨,不及生死,现在看来,风采铃压根没想放过崎路人..
“惊讶吗?何须如此呢?”风采铃自言自语,“一再失望,我总需将这怨气散去,修万年本就该死,崎路人..我虽顾忌素还真与众人和他的交情,但这心里,总是想报复他的..”
风采铃直言不讳,原著之中,叶小钗杀她侍女,她明知素还真与叶小钗关系,亦敢当面直言要叶小钗生不如死,崎路人,报复他又如何?风采铃对素还真是爱,但其心性,却是刚烈..
“以后,你们之间,两清了..”风采铃云淡风轻,金少爷却是暗捏一把冷汗,感情您老人家人前隐忍人后就准备动刀子了..
“怎么?觉得我如此行事不妥?”风采铃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少爷,这小子,还是个孩子啊..便是再恶,亦是没心没肝地肆意妄为..“你可知,天下间什么样的机关最是复杂?”
金少爷闻言,思索一阵,“唐门..”话一出口,看风采铃一脸笑意,转而改口道,“若说机关暗器,一线生的能为更在唐门中人之上..”
“是人心!”风采铃正色道,“世上最凶残的机关,便是人心..在歹毒的机关,亦是人心所出..记住,若非有绝对把握与相当的认识,轻信他人,在这江湖中..那便是找死!”
金少爷心智本就聪慧,自是听得出风采铃语中之意,点头不语..的确,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不过..
“柳青衣?”风采铃淡淡说出这三字,金少爷长出一口凉气,“你会读心!”
轻轻一掌拍在金少爷脑袋上,风采铃苦笑道,“我哪会读心,你心智本就聪慧,只要你多想,多看,多听,猜心何妨..柳青衣,你学不得..这人,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他与人相处,非友既敌,哪怕只是刚刚熟识,是友,肝脑涂地,是敌,生死相搏。我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不过,我亦是佩服他这识人的能耐..他并不若你想的那般智慧,但却有比任何人都敏锐的直觉..与运气..你学不得他,也不可学他,这人行事看似无赖刚烈,确往往可以直中要点..这怪物啊..”
与柳青衣虽是短短相识,但风采铃自有识人之能,柳青衣,智慧不及素还真,武功不及一页书,但为人行事却是横行无忌,偏偏,这般肆无忌惮地行事,总能直面根本,饶是风采铃智慧非凡,亦是想不通这人为何能如此…
“直说他白目便是,天公疼憨人,运气好而已..”金少爷不爽道..这可恶的家伙,时空圣战,竟敢说自己实力不济,留守家门..实在气煞人也!
“呵,免怨了,你是叶小钗独子,他怎有可能让你犯险,此次行动,必受各方狙击,你留在此处也好..难道,留在此处,保护我,不好吗?”风采铃笑言道,“你该不是觉得不好吧?”
金少爷一滴冷汗落下,突然想到素还真..素还真,你端是好能耐,我这义母,可非是一般女子,你可消受得了..清香白莲..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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