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胥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及防,将夜虽然脸皮厚,但他皮肤薄啊,薄红一下子透出瓷白,浮在双颊上,尴尬不已。

  真有一种被老师训诫的体验。

  他木讷讷地点点头,不敢多说话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一下子提起地上的布袋,要给师尊惊喜来着,却袋口一松,半数的小玩意儿直直滚落师尊膝盖上。

  将夜惊慌地要去接,以免让那些小玩意儿砸到师尊,却让自己一个大男人猛地扑进师尊怀里。

  被师尊拥了个满怀。

  师尊:“……”

  将夜:“……”

  太近了,岭梅冷香一下子钻入鼻腔,说来奇怪,明明很浅淡的冷香,却非常上头,将夜闻着就有点恍惚,腿都有点软。

  半跪着趴在师尊膝上。

  近在咫尺的师尊都有点看不清,像是谁在他眼前蒙了一层薄雾。

  “对不起啊,师尊……”

  话一出嗓子,他都愣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绵软无力,这么沙哑地引人误会。

  像是通宵了好几晚,仿佛身体被掏空。

  师尊蹙眉,推开他。

  从膝上那一堆物件中翻开一枚雕花的木盒,一打开便一股幽冷勾人的香馨扑面袭来。

  他问将夜:“此物从何而来?”

  将夜今天买的东西太多了,他有些记不清,何况此刻脑袋晕乎乎的,挠着头发想了半天,才有点印象。

  “好像是买这个的时候送的。”

  他从师尊膝盖上那一堆东西里掏出一柄玉如意。

  本来他是看这东西挺别致漂亮的,好看的东西摆在眼前肯定赏心悦目,他实在是想不出师尊喜欢什么,就一通乱买。

  这个老板笑嘻嘻的,格外大方,买玉如意,还送香膏,真够意思的。

  虽然他也不明白,香膏和玉如意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用来上油保养?

  少年大大咧咧地举着那柄……玉如意。

  满脸单纯,不知所谓。

  “呃……”云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来也不那么了解这些东西……

  从未涉猎。

  但是自从步凌尘给他看那幅画卷之后,就开始借着“你要想更多的了解你那个小徒弟,其实多知道点这种事也没坏处”为理由,三不五时地拿出做学问研究的态度,在他耳边念叨。

  总而言之……

  云谏确实被动地知道了很多……

  包括自己手上的香膏,和少年举着的「玉如意」。

  那将夜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是说,他已经按照书写的那些计划,开始了行动?

  果然……

  少年忽然道:“对不起啊师尊,我本来想买一些你喜欢的小玩意儿,但是……”

  他看着师尊膝盖上那些东西,明明都是自己感兴趣的。

  有些赧然,红了脸颊,不好意思邀师尊玩这些幼稚的东西,只能掩唇轻咳两声,望了一眼窗外的弦月。

  “师尊……咱们要不还是早些休息吧,天不早了。”

  “呃……”云谏觉得眉心直抽搐,甚至涌上一抹冲动,想抬掌直接击溃这孽徒的灵台,裂开他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废料。

  但不看也知道,总归没什么好东西。

  越看越气,越气越想杀了这孽徒。

  心底牵萦的一道声音响起:别伤害他,你会后悔的……

  两种情绪左右拉扯着云谏,他看向少年的桃眸都泛出了隐忍的薄红,最终还是死死攥着香膏盒,捏出微不可查的斑裂痕迹。

  沉声道:“出去。”

  “啊?”

  他再不出去,再在他面前晃悠,云谏真不能保证自己的理智能存多久。

  “出、去。”

  他看着少年,说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狰狞出来的。

  就算将夜再笨拙,也看出师尊真的生气了,他忙不迭「哦」了一声,匆忙退出,阖上房门。

  心里头郁闷的要死。

  师尊这是突然生的哪门子气啊?

  真搞不懂,哄他爹也太难了吧!

  闷闷不乐地抱臂靠在院外桂树旁,仰头望着天上的弦月,东想西想了半天,真的很想等到满月的时候,和师尊一起赏月啊。

  到时候他就拜托大师姐教他做月饼,然后沏上师尊最喜欢的不知春,就在神隐峰水榭边,一起赏月茗茶吃月饼。

  也不知想了多久,腿都站酸了,他就倚坐在桂树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夏末的白日里,天气炎热,但一到晚上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将夜迷迷瞪瞪醒过来的时候,被凉风吹得有些难受,他侧目瞄了一眼房间,透过乳白的窗户纸,已经看不到烛火了,想来师尊已经歇下了。

  但他不敢走开。

  这里不比神隐峰。

  说不定就有什么坏人打着师尊的主意,更何况院外守着的那几个凶巴巴的人一看就对师尊有意见。

  但他昨天就一夜没睡,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悄悄走到木门外,敲了下,轻声道:“师尊睡了吗?”

  没人回答。

  可能师尊已经睡着了。

  这间小院只有一间卧房,将夜不敢离开独留师尊一人,于是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打开柜子取出一套被褥,紧挨着床榻铺在地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

  侧目望了一眼矮榻,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隐约能看见师尊侧躺的背影。

  人在身边,他好安心啊。

  少年凝着看起来不是很清晰的背影,扬起唇角,绽出梨涡,压低嗓子轻声道了句:“晚安。”

  实在折腾的太累了,不一会儿绵匀的呼吸声就在不大的房间内清晰可闻。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望着地上躺着的少年。

  心底矛盾更甚,眉头紧蹙。

  无论将夜是心底龌龊,想对他那样,还是为了完成那一纸计划而亲近于他,都不该就这样直接在地上睡过去。

  云谏甚至在将夜离开房间的时候就后悔了。

  他想,如果这孽徒贼心不死,爬上他的床,他就直接送他见阎王。

  但这一切又出乎意料。

  “嗯……师…师尊,别怕……”

  “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少年的梦话就像是一根根绵密的细针,直往云谏心底扎,看不见伤口,也不觉得疼痛,却不得安宁。

  一个人到底得伪装成什么样,才能在梦里都不忘记演戏?

  又或者……

  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

  将夜有那龌龊的心思,却并不打算对他行那亵玩之事?

  那算什么?

  云谏打心底不相信将夜别无所图,可若不是图他身体和性命,又是图他什么呢?

  图你的怜爱啊……

  心底倏然窜上的怪异想法,让云谏忽然一愣,蓦地坐起。

  心脏开始狂跳不歇。

  怜悯他懂,这个「爱」又是什么?

  寂静的夜里,他心脏的跳动声都好像格外清晰。

  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看着将夜,却好似隔着层峦叠嶂的千年岁月望着远处回眸的身影。

  他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朦胧模糊在视线中,飘渺地如烟如雾,根本抓不住。

  但眼前这个……

  云谏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掀开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纱幔。

  少年熟睡的面容清晰可见。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