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胥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子都是懵的,好多问题想问,但一看到师尊伤痕累累的胳膊,还是忍住了。

  他扯开乾坤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倒出来,找到匕首和伤药,却不知道这么下手。

  师尊倚靠着藤椅,胳膊搁在茶案上,双目轻阖,似乎很疲惫。

  见他迟迟不动手,双目掀开一条缝隙,璀璨的琉璃珠卧伏其中。

  “怎么不动手?不会吗?”

  倒真手把手教他似的。

  “先用匕首挑出碎石,再用灵液清洗,最后敷上药膏。”

  血肉模糊的手臂直兀撞入将夜眼底,他眼眶红透,心疼得要命。

  颤声道:“不能直接用灵力修复吗?”

  师尊嗓音有些微哑,似乎是太累了:“碎石不挑出来,治不好的。”

  “呃……”将夜沉默半晌,还是点点头,握着匕首,努力让手不那么颤。

  他又不是没见过师尊伤的更严重的样子,但细细想来,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啊,师尊就为了救他又受伤了。

  他真是爱惨了他!

  为了他受了这么多苦,却一句道德绑架的话都没有,甚至任由自己说出那般伤他心的话,师尊都没有一句怨言。

  将夜越想越愧疚。

  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坚定点不走原文的套路,不做渣攻,只对师尊一个人好,是不是满足师尊的心愿也无妨?

  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拼命唾弃自己。

  说好了守护师尊不觊觎师尊呢?!

  情爱是鸩酒,不但让人醉后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心尖上撒一把砒霜。

  万万碰不得的!

  就算师尊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走出情欲的阴霾,但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给师尊来自徒弟的爱,让他去淡忘那些中毒还不算太深的回忆。

  碎石一点点挑出,将夜做的专注细致,不敢有一丝马虎。

  他没看到云谏垂睫盯着他瞧,眼底的复杂情绪流转不歇,甚至那种疲倦的慵懒里偶尔带着一闪而过的矛盾——温柔和恨意交织纠缠。

  良久,师尊忽然叹息一声。

  将夜以为自己给他弄疼了,手一顿,担忧地抬起一双泛红的眼。

  “呃……”师尊:“没事,继续。”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将夜犹豫了会儿,看师尊虽然脸色还是难看,但好歹没有疼到意识不清。

  他问:“我们直接回来了,那……他们呢?”

  云谏:“简十初已经感应到溯洄涧的动静了,我们先回来是为了不被察觉到,除非你还想再被洗一次神魂。”

  将夜闻言一颤,缩了缩脖子。

  “那……洛言呢?”他又问。

  “你已经让他知道你是谁了吧?”

  将夜心虚点头。

  “但钟离泽那边还得瞒着,简十初既然赶去了溯洄涧,他们就能出来,但擅闯禁地这件事他们瞒不住,该有的惩罚不会少。”

  将夜紧张道:“什么惩罚?也是洗掉神魂记忆吗?那洛言他会不会也……”

  “你倒是很在意他。”

  点亮的烛台下,光晕散落在师尊那双琉璃珠中,颜色晦暗,看不清情绪。

  但将夜潜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师尊忌讳?

  师尊又道:“洗掉记忆是避不开的,好在那些阴毒的符咒不是他画的,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将夜,我没将他带出来,你可怪我?”

  他怎么会以为他怪他呢?

  将夜懵了,他是他徒弟,师尊做的决定哪里轮得到他置喙?

  他摇摇头,瞬间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猜测道:“我们不能留在那里,洛言就成了唯一的证人,他能证明那个阵法是钟离泽画的,也能证明那些修士是被钟离泽坑害的。”

  师尊点点头,手臂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涂上的药膏也在慢慢融入伤口中,缓慢治愈。

  他神色浅淡,指节轻点桌面。

  “若是那些洞穴外的修士都死了,简十初要给各仙门一个交代,钟离泽就绝对跑不掉了。”

  “呃……”将夜被云谏的想法惊到!

  师尊不是心怀天下的谪仙一般的人物吗?不是仙门的守护仙尊吗?

  他……他怎么会这么想?!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氛围一凝滞,云谏就瞥见小徒弟的模样,倏然笑了,他抬起那只伤得颇重的手,挑起将夜的下巴,对上他的眼。

  “怕了?”

  “呃……”

  “我随便说说。”他对什么都冷淡,谈论起生死就更随意了,“人死多了,会很麻烦。”

  要不是师尊那双桃眸未变,将夜都要忍不住猜测师尊是不是在潭底被什么鬼东西夺舍了。

  那把剑……

  但那把剑并没伤到师尊,而是没入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窗外传来喧闹声,师尊推开窗,透过窗棂间的罅隙向外看了会儿。

  试炼场上慌成一片,简十初打开秘境的传送阵法,仙门弟子互相搀扶着狼狈走出,除了少数几个受了伤,其他人都一副被妖孽吸干了阳气似的,又蔫又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仙门礼仪,什么君子作态都抛得干干净净,一句句问候爹娘的话到处喷。

  师尊阖上窗,将喧闹阻隔在外,又支着鬓角道:“洛言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能也猜到了我的身份,这是个麻烦。”

  “他不会出卖我的!”

  “哦?”云谏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

  将夜皱眉:“就算我被拉出去,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师尊!”

  云谏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将夜:“你是我的徒弟,又被我当众带出试炼场,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有问题,我能撇干净?”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甚至觉得枯燥乏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无聊透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在胸臆间蠢蠢欲动。

  他一边压制着这种本能,一边还是不停地想找个消磨时光的事做做。

  本以为小徒弟沉默不语是怕了,却见他蓦地抬头。

  一算澄澈干净的杏眼透亮,唇边还挂着狡黠的笑。

  “那钟离泽还是掌门的徒弟呢?他要是因我追究师尊,那不得先让自己以身作则?”

  “呃……”刚刚师尊身上的瘆人的气息一下子散了。

  将夜大部分注意力又在师尊受伤的手臂上,他盯着那药膏完全渗入伤口后,就开始缠绕纱布。

  “师尊,疼吗?我要不要轻点?”

  “不疼,你继续。”

  “哦哦。”

  “笃笃——”

  敲门声响起,隔着门,有弟子清了清嗓子道:“仙尊在吗?掌门有请。”

  那声音似有些犹豫。

  “这么快?”

  将夜紧张地浑身一颤,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眸中还是慌乱的。

  师尊瞥了一眼手臂上绑出来的超大蝴蝶结。

  淡泊道:“稍等,换件衣裳。”

  临时的休憩室内并没有准备衣裳,但师尊身上都是血,确实不能就这样去见掌门,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将夜也顾不上许多,他从乾坤袋中掏出自己当时跑路准备的衣服递给师尊。

  门一开。

  屋内阖窗昏暗,只有一盏暖黄的烛光,将里头熏得极其旖旎,隐隐还散发着某种药膏的甜腻香气。

  站在门口传话的小弟子都懵了。

  什么“疼吗?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