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1 / 1)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胥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被掳走了。

  将夜在搞清楚一般人不敢随意进入魔域后,终于松了口气,甚至生出了躺平的心态。

  就算魔域环境很差,百里荒芜, 草木枯萎,就算天空日日被魔瘴遮蔽, 不见晴朗, 但只要云谏不在意外面发生的那些事,他也可以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下去。

  不晓得是不是云谏神魂中融了他一部分魂魄,他们每次做完,将夜都觉得艰难相融的神魂被安抚很多, 就算没有彻底融合,也不会让他太疲惫。

  云谏也发现了,便更有理由拉着他,让他下不了床。

  如此过去好多时日, 除了云谏覆盖着白绡的双目让将夜每次看着心底就很难过之外, 一切安好。

  他们倒像是在此隐居, 不问世事,安宁祥和地过日子。

  唯一让将夜担心的是腓腓和小青藤的安全,但火凤衔来他们的书信,说腓腓带着小青藤脱险,已经在赶来与他们汇合的路上了。

  将夜终于松了口气。

  魔域的天空虽极压抑,这里虽然很不适合人类居住,但他和他师尊到底不是普通凡人,适应适应也没那么难。

  将夜甚至让火凤去外面找来一些花种,撸起袖子就在树屋外栽种起来,漆黑的焦土不适合凡种生长。

  但没关系,将夜记得千年前在彤岫山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用他的灵液灌溉草木的,因而就算环境恶劣,他悉心栽种的草木也能发芽生长。

  将夜认真栽种着绿植,云谏这个时候就倚在门框边,用神识看他。

  但到底没了眼睛,不能真实地看清将夜面容,不能捕捉他每一个笑靥和表情,只能感受到将夜在何处,在做什么。

  仅仅如此,就已让云谏极为满足,记忆仿佛迭回千年前的彤岫山。

  他压在心底一直没问出的话,也找到了答案一般。

  床上床下,将夜的表现都绝不止是仅拥有某一半魂灵,他晓得他的将夜已经记起很多了。

  少年卷起袖子,小臂在满手焦黑土壤的衬托下极白皙,他抬起手背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一抬头就瞧见他师尊一袭白衣,抱臂倚靠在门框边上。

  云谏感知到他看向自己,问道:“你累不累?过来喝点水吧。”

  树屋外的檐棚是一架郁郁葱葱的葡萄藤,那是被云谏用灵力催生出的植物,繁茂的藤棚下是木墩削平后的桌凳。

  云谏走过去,给将夜倒了一杯水。

  还没说什么,少年就丢下手中的花种,忙不迭奔过来,皱眉道:“你别烫到手!”

  就算知道云谏依靠神识一样能视物,将夜还是心疼地不行。

  云谏湿润了布巾,捧着将夜的手一点点擦干净污泥,浅笑道:“无碍,栽种这么多花草,看来你是真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说着,往将夜嘴里塞了颗浆汁鲜美的葡萄。

  “嗯,有什么不好的吗?”

  将夜皱眉嚼着,也往他师尊嘴里递了一颗,瞧云谏因酸涩而皱眉,他捂嘴笑道:“催熟的没有自然长熟的好,这里不见日光,果子都甜不起来的。”

  说着,又握着他师尊的手,柔声道:“外面虽然很好,但对我们似乎不太友好,其实,我在哪儿都一样,只要你在,我其实很容易满足,也很好养活的,我觉得这里很好。”

  云谏无疑是感动的。

  将夜还是小溪流的时候,就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要将他困在一个地方,他绝对忍受不了。

  现在却为了他甘愿被困囿在这种蛮荒之地。

  而云谏不一样,他被困在神隐峰千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什么都看过了,便觉得无趣,甚至觉得活着死了都没什么意思。

  直到将夜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真不打算出去了?”

  云谏有些忐忑,甚至握着将夜的手都不经意地紧了些。

  来自本能的细微动作,让将夜察觉到云谏内心的紧张。

  将夜笑笑,梨涡轻绽,抬起手臂圈住云谏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对方唇角烙下浅吻,低声道:“嗯,不想出去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将夜一直都是这种不争不抢的性子。

  要不然,也不会在被他的小破鸟扎穿胸膛,跌落人间后,还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地坦然生活,不想着如何返回九重天,也不会在再遇云谏时,不想着愤恨,甚至治愈好云谏。

  千年后,亦是如此。

  他以为自己是渣攻时,嘴上说着要为保命,实际上一直在想的都是该如何不伤害他师尊,该如何帮师尊挽回风评。

  但有时候,努力不见得有用。

  已经害得他师尊丢了一双眼了,也让自己魂魄碎地乱七八糟,他不可能还那般莽撞地去横冲直撞,去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不愿意,只要他努力,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他想守着云谏,想逃避一切苦难。

  将夜努力过,但被折腾地偏体鳞伤,他不敢让他师尊冒险了,决心改变一切的初衷变成了逃避。

  但云谏却不这么想。

  云谏从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走到如今,终于发现他的忍让并不能让别人停止对他的迫害。

  梧桐要他的涅槃神力,他若不给出去,麻烦就不会停息。

  他若给出去,他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而和他签订了生死契约的将夜,也难以存活下去,就算他在死前用涅槃之力烧掉生死契线,做到不牵连将夜,但他又如何能安心地让将夜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云谏心底有无限爱意,很想什么都不管了,躲在这里与他的小徒弟耳鬓厮磨,直到永远。

  可他已经逃避千年了,什么都没改变就算了,还连累将夜一次又一次在他眼前消亡……

  每一次,他都又出现在他眼前。

  云谏又心痛,又愉悦,复杂至极。

  轻啄浅吻渐渐浓烈,惹得将夜都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他。

  将夜永远都这样,从不会沉溺在悲伤中走不出来,他被云谏抱坐在膝上,指着周围被他圈出来的地,絮絮叨叨同云谏谋划未来。

  “木屋东边我想种一树白梅,西边挖一个池塘吧,灌点水进去,再养几尾鱼,腓腓就有新鲜的口粮了!啊对了,等腓腓他们来了,一个屋子不够住的,还要再搭两间屋子,唉?其实也不用,他俩住一起应该没问题,就再搭一间吧。”

  说着,小脸一黄,轻咳一声道:“他们住的屋子要远一点,至少中间隔一个池塘,毕竟……你,你动静有点大的,吵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云谏笑笑,屈指刮过少年的鼻梁:“我动静大?”

  黄色的小脸忽然红了:“难道不是吗?”

  云谏凑到将夜耳边,呼吸撩在鬓发旁:“你声音小点就行了。”

  顾不上羞赧,将夜皱着眉哼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