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1 / 1)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胥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握着它毫不犹豫地扎入梧桐的心口。

  “呃……师、师尊……”

  熟悉的嗓音让云谏握着翎羽的手微颤了一下。

  梧桐毫发无伤地站在他面前,笑道:“原来……这才是你的执念啊……”

  他计划成功了,本该欢呼雀跃,却不知为何有些苦涩,笑得疯癫又难看。

  “亲手杀了自己所爱之人,那么这七情六欲八苦难之中,还有什么是你值得惦念执着的呢?”

  “嗯……师、师尊……”

  梧桐还好端端站在远处,而眼前人的鲜血却顺着翎羽汩汩淌出,染得云谏掌心一片粘腻湿红。

  凤目化作杏眸,尖锐的下颌也变得有些钝,少年唇角渗出血渍,颤抖着开开合合,不停地唤他。

  “师……尊……”

第90章 绝不放弃

  你不要睡,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渴不渴啊?你喝点水吧。”

  “你喝点吧, 这个不是一般的水,是醴泉,对你有好处的。”

  记忆迭回。

  高崖之上, 少年捧着一汪清泉凑到云谏唇边,让他喝。

  可那时候云谏怎么说的来着?

  他瞪着眼前的那双凤目, 恶狠狠凶他:“滚!”

  当一切迷雾都被拨开,这个顶着梧桐面容的少年慢慢退去那双狭长的凤眼, 流露出杏眸, 湿漉漉的有些委屈地看着云谏。

  他的手指被云谏恶狠狠地衔在口中, 重重咬下,鲜血充盈云谏的口腔,几乎咬断了指骨,少年却没有立刻抽手,只是委屈着瑟缩地望着云谏目露凶光的桃眸, 又极心疼地看着撒了一小半的清泉。

  因疼痛,手颤得厉害, 却还是咬牙忍着, 稳稳捧着那汪清泉。

  云谏不领情,可少年看着柔弱,骨子里却固执得很。

  水从来都是由高处流向低势的,这是本性, 可这川溪流却常常固执得费力往高处逆流,他骨子里就是倔强固执的,一旦认定要做的事,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云谏也是没见过倔强成这样的人, 明明怕疼怕得要死, 却被咬成这样, 疼得浑身发颤也不躲。

  “滚!”

  云谏松了口,眼底戾气未消,这少年赶不走,他也没打算理他,就阖着眸,忍着双臂绞缚的疼痛和冰冷刺骨的凛风,不说话了。

  他以为他会识趣的,他以为这样柔弱可欺的男孩子娇嫩的很,肯定受不了他这么凶的样子。

  谁料,少年竟忽然捧着泉水一饮而尽,双颊撑得鼓囊囊的,又蓦地俯身冲来,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唇,在他惊愕不已瞪大眼睛,未反应过来时,就将口中的甘洌清泉往他嘴里渡。

  起初云谏在震愕中被迫咽下了一大口,可当他反应过来时,除了惶然还带着愤怒与厌恶,去咬少年柔软的舌。

  “嗯……”

  少年眉头一皱,舌尖破了,好疼的,让他险些松了口躲避,可他要是躲开,这些下的功夫就都浪费了啊。

  于是,他忍着疼,固执地扼住云谏的喉咙,迫使他将混合着淡淡血腥味的泉水全部咽了下去。

  又气又怨地狠狠剜了一眼云谏,还是不甘心,就以其人之道咬了回去,纠缠着对方的舌,狠狠咬破,还是不解气,又像个龇牙咧嘴的小兽一般在被咬得震惊不已的云谏面前,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在对方如遭雷劈般的眼神中,皱了皱眉,就拽着云谏脖子,撞上自己的唇,在云谏的唇角咬出一排牙印。

  满意了,少年才松开,手背抬起蹭掉自己唇上染的血。

  他不知自己没抹干净那点血色,反倒均匀涂满了整双莹润的唇。

  云谏愣怔不已地看着少年,他是有多瞎才将这单纯的少年认成了梧桐啊!

  少年明明眉目清冽地像高山云涧之中的甘甜清泉,一双湿漉漉带着些委屈的圆润杏眸朦胧着一层浅浅的水雾,被血色染红的唇也是湿润的。

  对于被囚困了很久的云谏而言,眼前的少年就像是干涸沙漠中的甘霖,是荒芜裂土上的雨泽。

  他吻上他的唇,渡给他极清甜的泉水,甚至连血液都是芬芳甘露。

  一寸寸从云谏干裂开的唇瓣,润泽进他的心田。

  甚至就连内府中的灼烧之痛也被瞬间压制下去,身上的伤好似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哪里是什么润喉的水?这明明是救命的良药。

  可云谏是怎么对待这位好心的「大夫」来着?

  他不由分说,咬了人家的手指,险些咬断指骨,又咬了少年的舌,逼得少年眉头紧蹙,极不悦地用那双勾了他魂的杏眸湿漉漉地望着他。

  云谏惭愧极了,当惯了翊族少主,被喊惯了凤岚殿下,从未向人道歉过,也拉不下那个脸。

  但他还是极小声地颤了两下唇:“抱歉。”

  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往前数个千年,往后再看个千年,这或许是云谏这辈子最腼腆羞怯的时刻了。

  也不知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一眼怦然,总之,他被剖开过的心脏在缓缓愈合过程中生出了细微的痒意,就像是春潮流淌,席卷过松软的土壤,促使细嫩的绿色植物破土而出,绽出嫩芽而带来的生长痒意。

  少年并未察觉到他那表面看不出来,实际内心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跪坐在霜雪地面上,愁眉不展地盯着刚刚泼洒了小半捧的甘泉。

  瘪着嘴委屈道:“都被你弄洒了,真浪费!”

  “呃……”云谏哑口无言,看着少年嫣红的唇,他耳尖微痒且烫红,心腔中的脏器也在怦怦乱跳着,只能垂下纤长微颤的睫,规避那望之生怯的纯澈杏眼。

  少年也是不记打的性格,刚刚才被这人如狼似虎地咬破了舌,却觉得自己不亏,反正他也咬回去了,还咬了两口呢!

  他天生带毒,所有的鸟雀生灵都不敢靠近他,自有灵智起,千万年来只有这白鸟是他唯一一个朋友,他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他,私下便在心中笃定这个鸟喝了他的水,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想着自己的人嘛,肯定不能让他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受苦。

  于是,少年狠了狠心,咬着牙忍着痛,抬掌在绞缠云谏双臂的藤锁上握去,狰狞绵密的细刺扎入细嫩的掌心,一下子锥出血来。

  少年疼得嘶嘶叫唤,眼眶通红也不松手。

  云谏没有阻止他,也不知怎么想的,那些从心脏中被逼着绽出的炽烈浓稠的怨毒与对世人的恨意,迫使他精神极度分裂。

  一会儿想着:自己要摒弃所有的情绪才能成功,而现在这个阶段是从内心深处挖出七情六欲八苦难的时候,是他情绪最为炽热浓烈的时候。

  他既然已经在乎这个少年了,若是这少年死了,他或许会直接成功。

  他不舍得他死,但没有办法的,老师说了,他必须摒弃一切,为了整个神族。

  不过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