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1)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胥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次感到有些无从下口。

  血流成河,源源不断涌入乳白的地面,溅洒在岩壁上。

  最纯的红,与最洁的白交汇相融,每呼吸一次,都有大量的血腥直钻鼻腔,冲击大脑。

  将夜忍不住疯狂呕吐,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师尊的手忽然伸到他面前,遮住他的眼,在他耳边说:“别看。”

  “呃……”他也不是晕血啊,而是这气味太冲了。

  眨了眨眼,睫毛就在云谏的掌心刷来刷去,从指缝中悄摸着往外看,这一看,他就悟了师尊的意思了。

  太……太恶心了!

  残肢断臂,碎肉残屑溅得到处都是,在那刚刚他并未留意到的甬道尽头中,被血水冲刷进来的。

  出了冰晶洞穴后,外面的打斗声也格外激烈。

  将夜蓦地攥紧云谏手腕:“师尊,外面的是不是仙门的人,和他们打架的是谁?会不会是那些长得和你一样的妖邪?”

  他越想越害怕,拽着师尊就要往回走:“不行不行,你不能出去,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这样,我先出去,等他们都散了,你再离开。”

  少年皱眉思考着,不断分析该如何是好,可每一个念头都是为了云谏着想。

  外面打得热烈,前路未卜,血腥味还弥散在狭窄的甬道中,这里实在算不上什么谈情聊天的好地方。

  但云谏却忽然极有耐心地放松情绪,看着小徒弟那张嘴叭叭地出主意。

  每一句话都是在担忧他,每一个字都是想护着他。

  从前,云谏或许会觉得将夜口出狂言,不知所谓,年少无知,又或者觉得他假模假样,伪装痴情。

  也就此刻,他望着他,重新审视他,才惊觉——将夜对他的维护,是来自本能,是从魂灵深处透出的温柔,尽管长夜遥亘,尽管千年如逝。

  将夜却依旧……爱他如本能。

  那双桃眸前似乎覆盖了一层绵柔的滤镜,将夜所做的一切都让他欣慰愉悦。

  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小徒弟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笑话,怎么可能让师尊这么光明正大走出去?

  那不就落实了师尊逃离城主府的看管吗?这些修士修为不怎么样,脑补起来一套又一套,给师尊扣上个与邪佞为伍的帽子这种事,他们张口就来,师尊又是那种不争不抢不辩解的态度,只有生生被欺负的份啊!

  要是逼急了,迟早给师尊整黑化了。

  师尊黑化了,迟早得灭世啊不是,现在好不容易稍微歪了点剧情,要是再走回正轨,将夜怕自己迟早被师尊惨无人道地干掉。

  好吧,虽然他现在一直站在师尊这边,师尊暂时还找不到理由杀他。

  但就凭他舅舅那张嘴,要是把自己「小反派小卧底」的身份捅出去,他保管师尊分分钟黑化。

  孽根被斩,黄犬衔走,四肢断尽,血潭挣扎……

  将夜一想起那画面就忍不住幻痛,暗搓搓地拽了拽衣摆,挡住自己的小兄弟。

  “别怕。”

  师尊握着他的手,倾身俯在他耳侧宽慰他。

  又被师尊这样毫无预兆地靠近,将夜本能红了耳尖,又欲盖弥彰地拨了拨额发挡了挡。

  一切尽收云谏眼底,云谏目光愈发温柔,浅笑不语。

  将夜:“我没有怕,只是……”

  “妖邪!你满手杀孽,其罪当诛!快说,指使你的人是谁?”

  这声音将夜好像在哪儿听过,他想起来了,他和表弟跟踪这群修士的时候,其中有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满嘴嚷嚷着惩奸除恶,这人嗓门最大,将夜听他哔哔了一路对师尊不敬的话,本能因厌恶而记住。

  云谏云淡风轻地拉着他的手:“走吧,去看看。”

  还不等将夜反应,他们已走过最后一道甬道弯口。

  这是一间比里面还要大的洞穴,足以容下数百人那么宽敞,周围的岩壁密密实实爬满了沾血的翠绿藤蔓,几十个修士还在分散抵御那些藤蔓的攻击,但依现状看,藤蔓已是强弩之末,修士占了上风。

  越过人群朝嗓门极大的那长髯壮汉看去,他如今的状态和他气势汹汹的嗓门不太一样,被卸了一条胳膊,溅得满脸都是血污,瞪着铜铃般的眼看向被围堵在中央的少年。

  将夜一惊:“师尊,你儿子!”

  少年有一张与云谏五六分相似的脸,此刻浑身是血,翠绿的藤蔓无力地绕着他的身躯,那些被砍掉的胳膊和腿脚抽出新芽,长出藤蔓,而后化作四肢。

  唯一与梦境中见到的不同的是,少年那双本该纯澈的桃花眼此刻一片空洞,像是个没有情绪的杀人机器。

  将夜忽然想起少年在梦境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踟蹰着不知该讲不该讲,师尊确好像能猜透他在想什么,直接道:“他是不是说,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我可以杀了他?”

  “你知道?”将夜情绪复杂:“可他是你儿子……”

  云谏倒像是个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的渣男,不咸不淡道:“这些人杀不死他,他是神脉,除非山崩地裂,彻底坍塌,否则他就能无限生长,到了最后也不见得是这小子吃亏。”

  将夜心中一凛,回头望着满地的血浆碎肉,惊恐道:“所以这些都是他的?那该多疼啊……”

  他本来就天生怕疼,又总是受伤,来到这个世界看多了狰狞的伤口,以为自己多少习惯了,却不及眼前这恐怖如修罗地狱的场景让他震撼。

  “想救他吗?”师尊问。

  将夜客观道:“该救吧……他是你儿子。”

  但一想起来师尊的儿子是修士口中的妖邪,师尊救他肯定会受到牵连,他就惶恐得要命。

  于是又拼命摇头:“你别去!”

  人到底在抉择的一刻是自私的,将夜很担心神脉少年,却更担忧师尊。

  但这个选择已经不需要将夜去做了。

  他们在这儿站了会儿,那些混战中无暇注意他们的目光在这一刻终于瞟了过来,皆因云谏的出现而惊愕不已。

  以那长髯汉子尤甚,他捂着截断的臂膀,咬牙狠狠道:“果真是你!这妖邪就是你授意来祸害我们的!”

  云谏:“这话是谁教你的?”

  长髯汉子一愣,立马又嗤道:“谁教?在场诸位有目共睹,若不是你以自身灵力豢养妖邪,这东西怎会长得与你如此相像?”

  是啊,早在苍梧城的时候,君家主就命人测过了,这些妖邪并非是易容伪装成云谏的模样,而像是天生就长成这般一样。

  魑魅无形,魍魉无依,唯有被豢养者以灵力养之,才会生出形貌。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证据!

  云谏没那耐心同这些人解释什么,却低头看着小徒弟,轻声说:“他承了我一滴血,又以我为效仿对象,自然会与我有个几分相似。”

  言下之意,我没这么个儿子,别乱想。

  但是将夜都急死了,哪儿还有心思想这有的没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