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陈思思。
原来陈思思真的是被村民口中的小疯子给缠住了,但是陈思思自己说是因为她很同情小疯子的遭遇。
程昔他们踏进了这个破落凄凉的小院子,大冬天的,程昔他们穿了厚棉袄都觉得太冷,但是这个被称作小疯子的小男孩只穿了一件旧式长衫,他的身量不高,程昔的第一印象是瘦,太瘦了,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
村民对这个小疯子很反感,觉得他整天神经兮兮的不正常,对他没什么好脾气,而且又发现是他把村子里面的客人引来这里,更是觉得大家被他耍的团团转。
这个小疯子有个毛病,每次遇到什么陌生人,都要跟人家诉苦,说他遭遇了多么悲惨的童年,这个村子是如何的阴暗……而且每次祭祀都要用婴儿活祭,可是谁也没有看过这些婴儿最后的去向,里面肯定有阴谋之类之类。
村民们觉得小疯子有被害妄想症,简直就是阴谋论,他们用孩子活祭没错,但是那个是为了献给山神,是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平息山神怒火的,怎么会有阴谋。
一般人,你不懂!
小疯子笑着和剧组的人打招呼,“别听他们的,你看我像是疯子吗。”
程昔看他们吵得厉害,顿时觉得这种可怕的传统活动已经颠覆了他的常识。
“导演,你看你选了个什么鬼地方。”李意风早在程昔之前就拉着导演去角落哭诉了。
导演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不怕,我们新时代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凡事要讲科学,不怕!”
“导演,你与我们不是一代人。”程昔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提醒导演了。
因为陈思思作为剧组里的一枝花,正对小疯子表以无限同情。
“既然这个村子容不下这个孩子,我们应该带走他。”
陈思思……大姐,喊你哥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这个村子的传统节目是活祭,活祭,不是供奉畜生,是婴儿,你能想象吗?
程昔觉得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尤其是你还有一群不靠谱的队友。
他忽然想到许根,他想,许根这时候要是在就好了,他要是在的话一定能够比他处理的好。
一群人背着村民们悄悄开始讨论对策。
一个地方有他的信仰和文化,可能是残忍的血腥的,但是那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根深蒂固,你不能简单粗暴的去定义这是野蛮、不开化、丧心病狂。
因为在村民眼中这个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贡品这东西今年我家明年就到你家。
《西游记》大家都看过,里面那些每年都要童男童女的妖怪永远以一个永恒不变的刻板印象留在人们的脑海里——那就是如果不满足地头蛇一样的妖魔鬼怪,就会遭遇到可怕的灾难。
现在人们都讲科学,不讲迷信了,但是当无神论的新人类遇到顽固不化的人,要怎么办呢?
于是,现在再说刚刚在市里面,和程昔通完电话去处理事情的许根。
许根并不知道程昔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和程昔呆久了总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感应,当然,所谓的感应许根是从来不屑去相信的。
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十分棘手,所以这导致他心情很不爽。
许根的生意他自己极少出面,一个是年龄问题,一个是家世问题,所以他找了几个管事帮他打理。
道上头做事,一讲究有利可图,一讲究是江湖道义,不过既然有人讲义气,就肯定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有人把义气奉为金科玉律,就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视为狗屁。
正巧,许根手下就碰到这么个胆大包天罔顾道义的人,想要卷了许根的钱私逃。
没想到把人抓起来审问的时候才发现此人是个硬骨头,而且身份背景颇有疑点。
许根闲着没事就想起来,会一会这个有趣的家伙,叫了谭卫强送他过去,两人到了郊外的仓库,仓库下面是个改造过的囚室和刑房。
进去之前接到程昔从村子里打来的电话,许根提醒他早点回去,天晚了,跑那么远到村口的小卖部打长途不安全。
程昔让他放心自己不是一个人,会跟剧组的人一起回去。
两人这才多念叨了一会儿挂断。
不过许根总觉得有点不放心,就像是遇到倒霉的事情之前总会有点心神不宁的预感,虽说许根一直坚持他不相信这种娘气的第六感。
交代人去查程昔的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过来的,顺便再查一遍叛徒的档案,交代完这些许根才觉得安心了一些。
地下室里,那人和许根面对面坐着,许根不喜欢玩虚的,也不跟他故弄玄虚,就开门见山地说:“你搞出这么多动静,就是为了见我一面?”许根绅士又优雅的笑容在日光灯下显得无懈可击,“现在看见了,可还满意?”
“原来是许少,能在闻名已久的许少手下干活是我的荣幸,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谋财的,不图色。”那人之前就已经被痛打了一顿,体内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药物,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就跟软骨头一样,不过那眼神可不像是他表现的那样无害,“被捉住了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许根很少对外人笑,每次一笑就没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讳莫如深款,他说:“是吗,就这么简单?那真是没意思,不妨我们让它变得有趣点?” 许根面部表情淡定从容不似作伪。
刑讯的步骤总是类似的,先从最简单的施暴开始,然后逐步瓦解目标对象的自我意识和防卫能力,给他们施加精神上的压力,再剥脱他们作为一个人类的基本权利和尊严。
比如通过强制手段控制他们的睡眠、器官、排泄等正常生理活动。
这个刑房很有意思,摆着各种恐怖的刑具,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应该是骑木马,硬物从肠道进入由于剧烈地晃动造成内脏的碎裂和不可修复的损伤,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受刑者的死亡,像一个荡妇一样全身赤裸地死在木马上。
叛徒紧绷着嘴角,“杀了我你要怎么交代,我早就在家里留了日记里面记载了所有我之前所做过的工作细节,我要是失踪了日记必定会暴露,被人扫黄打黑给收了场子,这么丢脸的事许少相比不愿意发生吧。”
“而且,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一直安全的地方就忽然被人端了吗?”
这一点许根早就摸清楚了,不劳烦叛徒操心。
许根的笑容越发灿烂,这时候有人进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