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地含了口水对着程昔的嘴就啃了下去……的确是啃,因为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
明明是“相濡以沫”这种浪漫的事情许根配上那种凶狠粗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许根扣住程昔的下巴,把水渡给他,程昔不自主地做出吞咽的动作,许根只觉得嘴唇被他轻轻吮吸,就再也离不开似的,忍不住把舌头伸进去舔舐他的口腔内壁,舌尖划过程昔的牙槽,和他的舌头交在一起,许根口中满是黑人牙膏的薄荷味,把程昔口中的酸涩感也给冲淡不少。
许根收回舌头在他嘴角舔了舔才不舍地离开。
等到程昔换过劲,许根把他擦干净了抱回床上,他看程昔呼吸平稳,给他床头开了盏小灯,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根烟,初具成熟男人魅力的高大骨骼在昏暗的光线里混着烟雾和明灭的烟头形成一幅出奇……祥和的剪影?
程昔睡得很不踏实,过去的画面跟遇到一个糟烂的剪辑师一样,不断地回闪,他一直在追逐许根的脚步,可是许根却不曾给他什么承诺,他一直坚信这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出色的欣赏。
但是他又看见雨中养父和赵敏述并肩走在一起,潜意识里觉得要是有个人也能如此和他并肩就好了……
“小昔。”有人在叫他。
程昔惊醒猛得睁开眼,眼神犀利。
眼前是许根惊喜的表情,“太好了你可醒了。”
刚刚梦一转头就有点记不清了,人的梦境总是那么奇怪,明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只感觉心头有一块地方空荡荡的可怕。
大概越是死过一回,失去一切的人,越是对着死亡有着深深的恐惧,以及对着现实有着没办法抹去的不安。早有研究表明,梦境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是被遗忘在潜意识中的场景,故而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的大脑实在是个神奇又深奥的东西,那些你以为早就忘记的东西其实都潜伏在潜意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跑出来作祟。
许根拉着他的手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凶你,你能原谅我吗?”许根收起锋利的爪子,表现的就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程昔对上他的眼睛就狠不下心说他什么,再说他沾一点酒就鬼迷心窍也是色中饿鬼的禽兽行径,谁比谁无辜。
于是程昔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你就当是耍了一回酒疯吧。”
许根听了这话立即露出被遗弃的小狗的神情,不动,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睛看着程昔,全部的情绪都藏在眼睛里。
程昔心里笑他,不错这小子学会曲线救国了,可是为什么他明知道他是装的还就是吃这一套!!
许根看没有什么更激烈的反应,扭捏着握住他的手,用回见上层领导的坦诚与热情,双手握住,狠狠晃了晃,程昔看他这副认真的表情差点以为他想要说:“程昔同志,组织等你很久了!”
许根轻咳一声,“程昔,你要是觉得吃亏了,要不下回我给你插回来?”
程昔皱眉,表情颇为认真,他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上了许根,然后跟许根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就成了无情无义的渣攻?
不过爷们和女人的思维实在不是同一路,在程昔看来,许根就是那种处于发情期还原人类本性的单纯性行为,跟情情爱爱没多大关系,程昔对此理论不屑一顾却必须承认具一定道理,且被广大男性经过临床试验多方证实。
许根被他赤裸裸研究性的眼神看的下身一热,用力咽了口口水。
好吧,这样一个早晨跟祥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8、登门拜访 ...
“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被狗咬了之后而不是咬回去的担当和觉悟。”程昔一句话直接打消了许根的念想。
许根脸上有点挂不住,就准备出去,“你也累了,不打扰你,再睡一会儿吧,家门钥匙在门口花盆底下,我有点事去安排人处理。”
程昔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候程昔的砖块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程昔看了眼号码直接挂断,哪知道砖块手机还是跟不要命一样狂响。
许根顿时脚步,疑惑道:“谁的?”
程昔皱眉,“程彬。”
“哦,就是你那个混蛋爹。”许根早就见识过程昔亲爹的冷血程度,不过他还真得感谢程彬,要不是他,程昔跟他也走不到一处,这还得说道初一年三十遭遇绑匪的那件事,可不就是程彬打理促成的?
程昔闻言冷笑。
许根觉悟极高,自觉又回床边坐下,“接接看。”
“喂。”程昔表情僵硬。
电话那头程彬用命令的语气说:“马上回来一趟,你哥出事了。”
程昔想也不想就拒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程昔就要挂电话。
程彬知道他不会那么听话,连遮掩的功夫都懒得做,直接亮刀子,“这次的事情牵扯到程添,生意是你哥哥和你添叔一起做的,你哥出了事该负责的,一个都跑不掉。”
程昔就是给吓大的,不至于被他这一套唬住,但是对程彬的恶霸行为小人嘴脸真的是忍够了,明明是自己卖儿子,还要欲盖弥彰的每每在程昔面前称呼程添为添叔。
他听完对方的话一言不发直接挂断。
程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倒也想看看,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利用。
他看了眼许根,大概他现在称得上有价值的地方恐怕还是和许根有关,难不成上辈子事情要重演一遍?
那边程昔同父异母的妹妹担心地缠着程彬问:“爸爸,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对父亲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直接挂电话……这算是什么意思。”一通抱怨之后最后才是重点,“你说会过来吗?”
程彬对这个儿子很放心,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大丈夫在世上行走,哪有这么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只要拿住了程昔的软肋,这个儿子就得一辈子为他所用。
这还真的是……大丈夫。
许根等程昔挂了电话立马自告奋勇,“小昔,要不我陪你去。”
“我们家家的家事,你去算什么。”程昔速度穿上衣服,去厕所冷水抹了把脸,“等我消息。”
许根一听他这话就知道程昔松口,不会跟他别扭了。
他笑道:“你这个亲爹也是个妙人,没见过那儿子当仇人待的。”
“估计是我哪辈子欠了他,他来跟我讨债呢。”程昔说完就走了。
许根看他走路的时候姿势还是有些奇怪,暗自恼恨自己昨晚没轻没重,拿起电话就让人去查是怎么回事。
弄了半天,是程家儿子运货里面夹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