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跟以前一样爱哭
感觉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乔星然也不再质问姜堰东,他们分开的时候有些尴尬,所幸湖边没几个人,不然被别人看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指不定会被怎么指指点点呢。
乔星然推开了姜堰东,喉咙有些干涸,心想一定是自己海鲜吃多了上火。
“走吧,司机该等急了。”乔星然率先转身往回走,微微低着头掩饰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耳朵。
一定是因为姜堰东身上的体温太高了,还有他呼出来的气息,他才不可能会因为被一个男人抱了就害羞呢,乔星然愤愤地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禁有些乱。
姜堰东站在路灯下,看着逐渐走远的人,嘴角慢慢地噙着一丝笑意,缓了片刻,他挎着大步追上了那人。
听见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乔星然赌气般又走快了些,不料突然有只手拦在了他面前,因为惯性的关系,他一下就倒进了温热的怀里。
他恍然抬起头,面前是刷着白漆的路灯杆,原来自己差点撞到了路灯杆上。
“谢谢。”乔星然火速逃离了姜堰东的怀抱,双手揣着上衣口袋往前走。
回到了车上,乔星然还是特没出息地躲进了姜堰东的怀里,背后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冷汗,而他又习惯性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乔星然,起来了,先洗澡再睡。”
乔星然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习惯性地扯过被子往身上裹,偏偏有人像是跟他作对,扯着被子不让他盖。
“不洗,我要睡觉。”乔星然来了脾气,用力扯了一把被子,谁料自己就这么滚下了床。
“嘶。”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发现面前站着一道黑影,他下意识地卧槽了一声。
“你站在我床前干嘛?”乔星然惊叫了一声,乌漆嘛黑的又不开灯,简直吓死个人。
乔星然有些气愤地打算坐起来,不料砰一声撞在桌子角,他捂着自己的额头,脑袋瓜子嗡嗡嗡地响。
姜堰东将人放在床上,还没等他把人弄醒,人就自己开始跟被子较量,还没等他反应人就摔下了床。
黑暗中砰地一声巨响,姜堰东迅速将灯打开,过去将人扶起来。
“没事吧?”他忍着自己的笑意,待人抬起头的时候,笑意又戛然而止。
刚睡迷糊的乔星然捂着额头,一双鹿眼含着眼泪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又无辜又委屈,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脑壳子都要撞傻了。”乔星然呼哧呼哧地借着姜堰东手上的劲坐起来,额头上火辣辣地疼。
“你快看它肿起来了没?”乔星然松开自己握着姜堰东的手,着急地将脑袋凑过去。
白皙光洁的额角鼓起了一个红色的包,还有些轻微破皮,姜堰东鬼使神差下,捧着乔星然的脑袋,在那个红包上落下了一个吻。
“你、你干嘛?”乔星然红了脸,傻愣愣地望着对方,额头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姜堰东亲了他,亲了他,亲了他……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没事,老人说撞到了哪亲一亲好得快。”姜堰东没事人似的将人扶着站起来,依旧面不改色。
“这样吗?”乔星然点了点头,他怎么没听老人说过,他只听说撞到了地方要抹口水,难道是因为家乡不同所以老人的说辞不同。
“嗯,你先去洗澡,待会儿我帮你擦点药。”姜堰东已经恢复如初,弯腰捡起被乔星然裹着掉下床的被子。
“哦,好。”乔星然不敢碰额头上的大包,点了点头便找了睡衣往浴室里去。
“额头跟脖子都不许沾水,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啊。”林姨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远远地叫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乔星然扯着嗓子应道,不提醒他还真就忘了。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倒霉,不然怎么老挂彩呢,连兼职都没得时间去做。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妈妈经常带她去的武鸣山,上面有个寺庙,那里的佛祖还挺灵的,改天还是找时间上山去祈个福吧。
洗好澡的乔星然擦干头发,便下楼找姜堰东换药。
“洗好了?”姜堰东似乎也刚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湿润,身上也换上了睡衣,正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翻着财经杂志。
“过来。”姜堰东撩起眼皮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
“嗯。”乔星然应了一声走过去,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医药箱。
乔星然有些紧张地盯着姜堰东将手里的杂志放到了一边,骨节分明的手喷上了手消液,均匀地消好了毒才伸手帮他解开绷带。
“脖子上的纱布换成纱布块,不然这么裹着你也难受。”
“嗯。”纱布缠着脖子的确不方便,有时候他说话都觉得有些窒息,换了也好。
乔星然微微仰着头,方便姜堰东帮自己换药,对方认真地凑近,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袭来,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被缠绕的束缚感随着绷带的拆开消散了去,伤口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乔星然拿着茶几上的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大约四厘米宽的口子已经愈合,泛白的伤口露出些许粉色的肉。
姜堰东温热的鼻息铺洒在伤口上,带着些微微的痒意,就像被羽毛轻轻扫过,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不过很快这种旖旎的气氛就没了,酒精沾在伤口上的感觉太酸爽,本就怕疼的乔星然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你、你轻点!”乔星然有些崩溃地咬紧了牙根,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渗进了酒精,简直像是被火烧似的。
“别闹,帮你吹一吹。”姜堰东已经很轻了,但是也避免不了疼痛,只要轻轻帮他吹着伤口,让酒精早点挥发。
“好了没?”乔星然扬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好了。”姜堰东快速把药上好,揉了一把乔星然的小脑袋。
“还有额头呢,要搓搓药酒才行。”
“能不能不搓药酒?”乔星然含着眼泪,额头上的大包碰一下都疼,要是再搓药酒,他都指不定要喊出声了。
想想那个场面他都觉得丢人。
“搓一下好得快。”姜堰东不由分说地倒了药酒在手上,还没等乔星然反应过来就贴到了额头上的包。
“啊!好疼。”乔星然还没反应过来,冰凉的药酒就敷了上来,破皮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刺激得他浑身颤了颤。
“忍着点,我开始揉了。”姜堰东轻笑了声,抓紧时间开始轻轻地帮他揉推着。
“不行、别弄,太疼了!嘶!”乔星然紧闭着眼,额头上的伤处又疼又酸,脑袋闪躲着,甚至着急地想推开姜堰东的手。
“别闹,待会儿就好了。”姜堰东无奈,一手扶住了他的脑袋,一手轻轻地帮他推散着包块。
“呜呜,太疼了。”乔星然动一下对方的力度就大了一些,只好委屈地不敢再动,嘴里不满地吐槽。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乔星然咬着牙根忍着痛,手上死死地抓住了姜堰东的胳膊。
“好了,明天还得再揉一揉。”姜堰东终于停了动作,扯着湿巾擦着手上的药酒。
乔星然只感觉额头上的那块肿包热乎乎地发着烫,脑袋瓜子也嗡嗡地响,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好像真的没有这么疼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姜堰东弹了一下乔星然另一边没受伤的额头,眼里带着些戏谑。
“嗯?”乔星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有些疑惑地捂住了额头。
“没事。”姜堰东摇了摇头,看着面前那双泛着水波的鹿眼,掩去眼中的异样。
“以后当心点,也别说脏话。”
乔星然看着电视,旁边的人突然道,他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姜堰东在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点头。
“我知道了。”
还不是怪你不开灯站我床头,乔星然在心里吐槽着,无聊地换着电视节目。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乔星然抓起手机一看,瞥见上面的号码,手心里沁出了冰冷的汗。
他按掉了手机来电,面前姜堰东考究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卖、卖保险的。”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乔星然再次手忙脚乱地挂掉,姜堰东没戳穿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突然,他轻笑了一声,乔星然身上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
“现在卖保险的也不容易,早点睡吧。”姜堰东放下手里的财经杂志,轻声道。
“那我去睡觉了。”乔星然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有些心虚,几乎想立刻逃离现场。
“去吧,晚安。”姜堰东伸手揉了一把对方还没长齐的头发,笑容中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晚安。”乔星然是逃也似的冲上了楼,关上了房门,脊背抵在坚硬的门背,手里的电话已经调成了震动,但还是嗡嗡地响着。
他看着上面那串无比熟悉的数字,心脏突突地跳着,住了大半个月的院,他差点忘了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
“喂。”他接起了电话,对面不断传来沙沙的声响。
“喂,什么时候有钱?当你这个姑姑不存在呢?”泼妇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乔星然厌恶地将手机挪远了些。
“你说你挣个什么钱,一分钱都舍不得给我这个亲姑姑,你爸那短命的都还在医院躺着呢,要不是有我当初他早死了,说话啊,哑巴了你?”
一句句难听的话像刀子般插进心口,乔星然冷漠地听着,等到对面终于安静,他才缓缓开口。
“要多少?”
“什么?”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
“我说这次要多少?”乔星然又重复了一遍。
“两万,你知道姑姑家里困难,之前又帮了你这么多,要点钱其实也没什么……”
“你不是拿着公司吗?穷得两万都没有?”乔星然的怒火不断上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贪得无厌的人,抢了他的公司还不够吗?
“你跟谁这么说话呢?我救了你爸,你给我打点钱怎么了?你还以为那公司是你家的?明天赶紧地把钱打过来,不然别怪我去你公司闹。”
乔星然听不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还能想象得到对面怎么骂人,这人向来是贪得无厌。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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