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就另说了。”屋里没有第三人在,何管事说话也少了许多忌讳。
“那段时间里,王爷纳了大世家的女儿为侧妃,一入府,便宠溺万分,有次因为熙侧妃吵着要喝特制的玫瑰露,王爷叫几个管事到熙碧院听训呢,这可是咱们王府女眷入府后头一个王爷让她们接触管事的呢。还有一直得宠的兰香公子,虽是色人,可王爷把他当做心肝宝贝,派了近身的侍卫跟着保护。所以内院,看起来是王妃和总管两大势力在斗,其实,是四股势力。虽然这四股势力互相仇视,但王妃绝对是众目标所指,因此府里的大权一直被总管,也就是王爷牢牢攥在手中。”
夏安道:“您的意思是,王爷另外找了两股势力来对付王妃,所以总管才能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王妃已经渐渐掌控内院,总管要退守外院了呀?”
“据我猜测,应该是尹将军以及外面的舆论给王爷施了压力,王爷才舍了内院。但我看总管近来的动作,内院的财物恐怕已不及外院一半多了。所以退守外院,留内院让那三股势力斗,利大于弊啊。”
王爷的名声已经臭到人神共愤,只一个不给妻子府里庶务权的恶名,能给他造成压力?夏安抿嘴。“说了这么多,奴才还是不明白,王妃为何要对付奴才一个二等的小厮?”
“依你的聪明,难道还想不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夏安能力不错,也不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何管事已经有心要让夏安做事了,但之前,还是要考考夏安对形势的分析能力。
夏安其实心里有个底儿,可不确定不敢说,等着何管事解惑呢,谁知何管事竟要他自己说。是在考他么?院子里突然空了这么多的位置,何管事是不是有心想提拔他成为一等小厮。
克制住心里的兴奋,夏安一本正经道:“王府与外交触的大权其实在外院,王妃的娘家不简单,王妃嫁进来最想掌控的其实还是外院。但内院是根基,王妃作为女主子断不能舍弃,而侧妃和兰香公子在内院牵制住王妃的势力,她若想再控制外院,人手不足,只能重点控制。”
“咱们院子首当其冲,刘主事是王妃的人,而您效忠于王爷,王妃若想除掉您,动静太大,但若要剪掉您在院子里的势力还是可行的。青柏奴才就不多说了,单说恐怕您的势力已经被青柏瓦解光了,所以王妃才会注意到奴才这个突然被您带回来的亲戚,肯定是认为奴才是王爷插到院子里的人,所以就想了个招要除掉奴才。”
“可奴才还是觉得王妃亲自出马对付奴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何管事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王爷手底下的人个个皆非凡人,王妃怀疑你是王爷的人,又在这么个敏感时间进院子来,她自然会以为将来阿堵院是要归你掌管的。”
这话把夏安吓到了。做外院最重要的院子的管事,好大的诱惑力。可他不是王爷的心腹啊。而且王爷不许他参与府里争斗,估计是没希望了。
“管事您不在院子里做事了么?”
何管事笑道:“我在这里做了七八年,总该往上升一升了吧。”他是王爷外公家送来的家生子,光是投靠王爷就花了两年多时间。“先把礼单做完,也趁这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跟着我做事?若愿意,那可是要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再不能有二心。”
颜料是青柏动的手,他一向负责管理院子里的笔墨纸砚等物品。自那次夜半探何管事见青柏趴在桌边昏睡后,夏安再没见过青柏,院子里的人都十分默契,决口不提莫名消失的人。何管事所说青柏去买颜料那一套谁会信,出门采购至少会带个拿东西的三等小厮吧。
换过颜料之后,夏安静下心来细细制作礼单。这两日不必出门,何管事专门拨了一个三等的小厮过来伺候夏安用饭。
礼单绘制完成之后,气色好转的何管事亲自带着人给两位主子以及总管过目。夏安回到三院,欲长长睡一觉休养生息。
戌时,却是同是二等的何诚送饭过来,夏安忙起身谢过。何诚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掀开竹篮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夏安愕然。又听何诚言道:“我们几个人凑了些钱,在大厨房买了桌席面,本想着庆你出狱,谁料管事又给你安排了活计,一直让我们等到现在。”
“……好啊,什么时候去?”虽然跟何诚比其他人要好些,但也就是能多说几句话的关系,没想到他竟会出钱办席面给自己庆祝出狱。夏安心里猜疑,面上却不着痕迹的应下。
何诚见他答应,高兴道:“晚一些吧,等管事回来,他们洒扫完院子就行。夏安你可别偷吃东西哦,这桌席面保准值得你饿上一会。”
夏安歉意道:“害你们破费了。”
“什么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指望着沾你福气呢。”何诚拍拍夏安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表态。
送走何诚,夏安趴在桌子上困觉。出狱两天了,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青衣昨晚还悄悄过来帮他换药。王爷却一直未来,夏安一直在制礼单,也没空出去打听,不知道王爷在忙什么,晚上为什么不过来。
伤口愈合的时候痒痒的难受,偏偏还不能抓。夏安无比郁闷,拿着两个杯子倒水玩。突然感到巨大的压迫感,呼吸跟着一滞。
“很清闲么,看来府里买的奴才实在是太多了,应该卖出去一部分,好维持度日啊。”容离感叹。
夏安大喜,站起来不经思索道:“王爷把总管一卖,就够王府开销好几年的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低头咬唇,偷看王爷的脸色。
容离神色认真:“倒是个好提议,回头我把你的建议跟卿睿商量一下。”
“王爷——”夏安软软地叫。真要捅到总管那里去,他会被小心眼的总管报复死的。“王爷,坐啊,我煮茶给您吃。”
“不坐了,你把衣服脱了,我瞅瞅鞭伤好了没?”容离掏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抱怨道:“王府苛待你们了?这点灯油也替我省。”
“不用看了,已经好得差不多,王爷的药好用的很。就是现在痒痒的厉害,老想挠。”
容离道:“可不许乱挠,就你那白玉般的小身板,一挠肯定就是个特显眼的疤,难看死了。”
“只是留疤么,那倒没什么,我还挺想有道疤呢,就从肩膀这儿到背部中间有一道,会不会显得更有男子汉气概些?”夏安挺着胸膛,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
容离差点笑喷,反手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