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分奇怪,那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馄饨半清。谢源忍不住摸了摸,才蓦然发现是冰块,足有一人多高。

  “凌阴。”谢源道。

  陆铭收回诧异的眼光,四处照照。

  “你还记得仪礼里讲丧礼,贵族去世,小殓大殓下葬的日子,都是需要占卜而定的。如果日子选得比较远,尸体可能会腐烂,这时候就需要冰块。冬天的时候往往凿冰放到荫蔽的山洞里,以备不时之需,夏天颁冰也可以取出来降暑。”

  “上面的房间也的确很凉快,那个女人不腐……”

  “那得直接冰在冰里才可能。”谢源皱了皱眉,“现在算时令已经是深秋,这里还热成这个模样,他们上哪儿去找那么多冰块?周围没有什么深山老林吧……”

  “你看!”陆铭突然一把抢过他的火折子,照进冰块里,“里头是黄金!”

  “这搞什么。”谢源嘀咕,瑟瑟缩缩地看了几眼,嫌冷又躲到陆铭身后去了。他们俩都没穿鞋,踩在石道上冷得简直能跳起舞来,陆铭看他冷得经不住,“要不我背你?”

  谢源白了他一眼,缓缓行起内力,没有九煌戒催动,这过程有些缓慢,但终归是好受一些。而且目力也精远了许多,他发现冰块里头的金块形状都有点古怪,按着某种不可知的规律堆叠着,让他想起最初关陆铭的柴房。那个柴房里的柴火并非像他所想一样,一捆捆扎起来,而是劈成了同一个制式的木条,横着摆一层,再竖着摆一层。

  谢源长那么大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金条,抽了下嘴角继续朝前走去。

  六十五、你这不干啥啥不会么

  “你不要再割我了!”阿昭护着衣领,节节退后。嘤嘤手握匕首,很不解地皱起眉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眼一闭就过去了。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你怎么怕成这样啊?还庄主呢!真是难看死了!”

  “实不相瞒我晕血!”

  “去。”嘤嘤骂了一声,没办法地把匕首收进青鲨皮套里,瞄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阿昭,“行了行了,你自己不想要命我管你做什么?起来吧。”

  阿昭爬起来拍灰,锁骨上斜拉了一道口子,蜿蜒的血线漫过他结实的胸肌。

  嘤嘤回头,咬着匕首默默地绑起散发。锁骨是最接近肌理的骨骼,她割了道口子,阿昭的骨头里似乎是有金屑。而那块矿石,却变成了普通的碎石。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些修仙者会神神叨叨地去练金丹,傻乎乎的,她可没这个兴趣,所以完全摸不到头脑。他们南疆要纵尸也好,要下蛊也好,都是通过蛊虫。那好端端的骨头突然变成了黄金,是因为矿还是什么?进过矿洞的人都会这样么?她自己呢?她可不想在身上拉道口子。

  眼珠子骨碌一转,有了计较:得赶紧找到小鹿盗头头,看看他们的身体有没有异变。然后……

  然后当然是告诉谢源呗,这么麻烦的事情,丢给他丢给他。

  刚扎完马尾辫,身后就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捂了她的嘴,死死捂着拖进矿道里。嘤嘤一惊,猛踩他的脚,谁知阿昭捂得更严实,就是手颤颤巍巍的,看来痛得要死。

  “有人来了!”

  嘤嘤放松下来,跟着他隐到黑暗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收手了。静下心来,可以听到背后的矿道里走来一个侏儒矿工。顶上传来侍卫换班的声音。

  “我们赶紧出去吧,”嘤嘤低声说,眼睛一闪一闪的,“我怕变成小金人儿。”

  阿昭蹲下身搂住小小鸟,“嘘——”一双眼盯着走过路过的侏儒矿工。虽然知道他不会注意到他们俩的存在,但光是看他衣衫褴褛、脊横骨突的模样,就够吓人的了。

  两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当然,也许是因为侏儒那股浓烈的汗馊味……

  噗,噗,噗。

  草鞋踏过矿洞,沉闷又缓慢的低响。他的动作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侏儒都要迟钝许多,连呼吸声都像是破旧的风箱,总觉得这个弯着腰的家伙,下一刻就会被风摧枯拉朽地毁去。

  两对眼珠子齐齐转到眼角处,矿洞口被大背篓遮得不见了光。眼看那个吊诡的影子脱离了视线,阿昭和嘤嘤都不经松了口气。

  谁知大气没叹完,洞口突然一亮,那侏儒居然不声不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背篓“轰”地砸上地面,矿石哗啦散了一地,像是潮倾一般,直没到两人的脚背!

  嘤嘤飞快地窜上阿昭,跟爬树似的牢牢夹着他的腰:“我不要碰这个东西!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昭赶紧捂住她的嘴,往后退进岔道里。洞口传来轻微的咬噬声,阿昭吓了一跳,探出头去,却没有看到任何虫子,不过那侏儒似乎又消瘦了一些。

  不久,外头那栈道就吱嘎吱嘎直响,几个卫兵从天而降,把那个侏儒从小金山里拖出来,一人挟着一边胳膊拖走了。

  “这么良善?居然不忙着捡金子忙着医人,啧啧。”阿昭看着满地的金矿皱皱眉。嘤嘤催促着快跟上去跟上去。

  “那也得换个姿势……”阿昭托住她的屁股颠了颠,让她在背上趴稳,悄悄地步出了矿洞。

  甫一出洞,齐刷刷十来柄长枪指着他俩,远处的栈道上,两个卫兵拖着那个失去意识的侏儒,像是拖着一个巨大的剥皮老鼠。

  阿昭收回眼神,缓慢地举起手来。嘤嘤瞪着眼睛,在他肩头发出嘶嘶地威胁声。

  “别瞪了,跟他们走。”

  嘤嘤又瞪了一会儿,乖乖溜了下来,把拴匕首的那一面隐在阿昭身后:“为什么?”

  阿昭双手抱头,在卫兵们戒备的眼神下缓缓走到长枪阵的中央,跟着那十几柄冷厉的刀锋缓缓移动:“我不识路,你呢?我觉得这可能是唯一遇到他们的办法了。”

  “……你个柴火桩子,到底还会什么?!”

  两个人跟着卫兵步出了矿洞。银月如钩,夜深如井,整个城市都酣睡着,干燥的空气里飘着石榴花香。卫兵的步履整齐,长枪时不时顿地来催促他们行进,在没有这些冰冷的主旋律的时候,间或可以听到夜莺在枝头唱着古老的谣歌。这些比起逼仄的矿道要好上太多,卫兵鬓边的汗水,新鲜皮革的味道,嘤嘤感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阿昭却有些气馁,他们没有和那个侏儒一同带走,而是回了皇宫。卫兵们把他们带进一个庭院,庭院中有一个大概十步长的露天浴池。官员鼻子上驾着单片玻璃,翻着一本古兰经站在池边,拈着他的小胡子。

  “又见面了先生们。”他看了看嘤嘤,仄歪了头,“还有一只走失了的小小鸟。据说你们并没有按照宇宙的王,伟大的王,强有力的王,黄金城的王,世界四方的王的要求,为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