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们问问月神的意思?”

  妙土使狠狠瞥了他一眼,谢源无辜地把手一摊:“妙土使,你是亲爹,我可是后爹,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呢?后爹很难做的,打不得骂不得,教得好是亲爹的功劳,出了事全算在我头上,妙土使还有什么可不满呢?”

  “我教堂堂圣女……”

  他话未说完,只见一个灰绿色的影子嗖地从营帐上跳下来,使劲扑在谢源的背上。要不是龙夜吟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谢源保准摔个狗吃屎。

  “月神殿下!”

  谢源高兴地把孩子颠了颠,“嘿嘿,小孩子高兴,没事。”说完背着她往回走,把急火攻心的妙土使留给了龙夜吟。

  看来龙夜吟真没怎么欺负他家小孩子。

  “这下高兴了?”谢源半转过头,问那个把他缠得紧紧的小姑娘。小姑娘侧头,狠狠叼住他的腮帮子。

  “痛痛痛痛痛痛痛!你们怎么一下子都属起狗来!”

  “大!魔!头!你差点就要把我还回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嘤嘤磨牙,“我都想好了!你若是敢把我还回去,我赌上一辈子都要折腾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哟,吓死我了。”谢源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告诉你,我们巫山派可是邪教,你们呢,你们是魔教!我们从来都是一气货色,很容易联姻的!你要是敢把我弄回去,我头一个嫁给你!”

  “呵,还头一个,我错了行么,我错了月神殿下!”

  “月神个头!我才不要做什么狗屁月神!”她在他背上哇哇大叫,捧着他的后脑勺一个劲地撞,“巫山派圣女可是很可怕的行当,每天清晨坐在大椅上接受叩拜,看人开大会,一连三个小时都不能动一下,旬一不能晒太阳,旬二不能碰马,每月下旬不能去水边……禁忌数都数不过来啊。最可怕的是我们和山左的锦帆寨打输了,居然要我去和亲啊,我才不要哩!我看你去做还差不多!”

  “然后就跑出来了?”

  “是啊,路上遇到一个小妹妹,得了痨病,想去青莲坛找她舅舅。她后来死了,我就把她埋了。”

  “青莲坛里怎么样?”

  “去死吧比巫山派还不如啊!要不是老土总是在外头看着我,我血洗青莲坛信不信,信不信!”

  谢源啧一声,颠了颠她的屁股,让陷入癫狂状态的小孩子冷静一点,“后来我不是来了么,我让你吃亏了么?”

  “你?”嘤嘤表示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也就跟个虾蛄似的,肉还没有虾蛄多。”

  “叫什么名字啊,月神殿下。”

  “我姓凌,单名一个月字!”

  “哦,小月月啊。”

  “诶这个好,比嘤嘤好听多了,嘤嘤嘤!”

  “……”

  嘤嘤虽说是个女孩子,又没有胸,但分量摆在那里,也有个八九十斤重啊。这孩子受了刺激,现在死扒着不肯从他背上下来,谢源长久不从事体力劳动,还是很有压力的。

  在绕着枫山大营走了足足三圈之后,终于肯来个人解救他了,虽说这人不怎么讨喜,连打招呼的方式都不怎么讨喜。

  只见不花剌骑着一匹乌云盖雪,看到他俩遥遥走来,眼神一亮:“好漂亮的美人!”

  谢源:“……”

  嘤嘤:“哟,几天不见,妈妈的行情还是那么好啊。”

  不花剌勒着马小步上前绕着两个人直打转,“谢左使身边都是极漂亮的人,这位姑娘好生的面,不知怎么称呼?我来自燎雷原,那是生养大君的草原,我的名叫不花剌·哲耳库斯拉格·斡达哲,你们大概听说过我的姓氏。”

  谢源和嘤嘤同时淡淡斜眼:“名字太长了。”

  说着,谢源把嘤嘤放了下来,扯到身后:“我知道你们蛮人民风比较彪悍,还请体恤我们汉人内敛节制。我们寻常人家嫁女,还要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我家女孩儿身份尊贵,当藏于椒花之房,铜铺玉槛,锦衣玉食。贯细珠以为帘幌,朝下以蔽景,夕卷以待月。还有我们家要的聘礼是……”

  “啰嗦个屁啊,跟女人一样,他又听不懂。”嘤嘤警戒地后撤一步斜眼看着不花剌,拉了拉谢源的袖子,“我们走!”

  不花剌大笑起来。

  谢源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总归有点得意地道别,转头谑嘤嘤,“人家可是个长风纵马的好儿郎,长得又俊,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嘤嘤满不在乎,“我早就许给锦帆寨里头那个傻贼头啦。”

  “等等,”谢源一把把小孩转过来搭着肩,“几天不见,你好像变漂亮了啊。”

  他刚想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看来却不是了。

  他第一次看到嘤嘤的时候,就觉得她皮肤微黑,稀松平常,但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违和感,用面容如雾来说都不过分。

  但是现下,她的皮肤依旧黝黑,乍一眼看去依旧平常,但是脸上的线条却栩栩分明,眼角的曲线很是流利地上挑着。谢源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舒心,简直说天姿国色都不差了,跟小荷那种明艳的美丽不一样,好比在坑道里吭哧吭哧去寻找深埋的矿藏。

  嘤嘤不耐烦地打掉了他的手:“干嘛,色死了!”

  “女大十八变嘛。”谢源心说要是能看上早看上了。

  嘤嘤剥着手指头,“我逃出来,自然是用了焕颜术啊,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谢源不知道真有这种东西,扯着她的手问东问西:为什么做了圣女啊?会些什么东西啊?会变狼么?……

  嘤嘤气鼓鼓地瞄着他:“喂喂喂,突然那么肉麻干嘛,先说好啊,我才不会帮你干事呢!你逼我的话,我就在你身上下陇头蛊,让你生小孩!”

  谢源大叫我操,你去死吧,嘤嘤这才放心:“诶对了,小鹿在哪儿啊?”

  谢源倒被她问住了。本来傍晚的时候小鹿就该颠吧颠吧来给他上药了,现在都快到亥时了,还不见人影。谢源有些担心了,让嘤嘤早点回去睡,明天等着赶路呢,自己又满营帐翻陆铭。

  “哦,小鹿啊,”坐在营前的月光地里刻着木雕的阿昭想了想,“傍晚的时候,在销金河那儿看到他了,闷声不响的,喊他吃饭也不理人。”

  谢源看了眼他的木雕,是个还没有刻出身体的男子,但已能见朱颜清风,姿首韶秀。他汗颜地看着阿昭拿朴刀大开大阖地削着,跟削拉面似的,还能刻成这样真是难为他了。

  “你哥哥?”

  阿昭大惊,差点没把他哥拦腰截断:“你怎么知道?”

  谢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跟你哥怎么了?”

  “是那个幻阵么……”阿昭耷拉下肩膀,整个人都显得很哀伤,“我哥哥他……他……过世了。”

  “啊……对不起。”谢源再是能说会道,这时候也哑然,只挤得出一些干巴巴的安慰话。

  秋夜原风自凉,回房里取了随行带着的黑色玄狐腋面子的大毛氅,纵马去找陆铭。

  龙骑大营背抵枫山,面间销金河,本来是绝地。但枫山平缓而纵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