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学他们,事儿精,不成材。你一定要做千里马!”

  盗曳倚着树打饱嗝,看着嘤嘤晃荡着两点进了灶间,又晃荡出来,剔了剔牙:“丫头,你怎么有跟没有一个样?告诉过你不要贪玩不要贪玩,怎么连熊丢了都不知道?胸呢!”

  嘤嘤哼着歌,踹开狗男男,蹲两人中间开吃。

  没吃几口,老宋喊魂似地奔进来:“报——谢左使!谢左使!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谢源被他逗乐了,打了个饱嗝:“哦,可是城下有人叫战?此等鼠辈,只要本座挂帅,必定提头来见!”

  “哎呦我的盗少好左使,这时候还有心情说书!”老宋拿汗巾子擦着光头上的汗,“谢左使,您还记得那二赠降真香的事儿么?出来混,可是要还咯!”

  嘤嘤咬着筷子蹭地站起来,不经意踢翻了陆铭的碗:“那家主人终于动身去黄金城了么?太好了!我都快闷出个鸟来了!”

  “那本来有鸟的是不是可以不去了……”谢源叹气,“把人请进来吧。”

  “好久不见,左使大人清减许多。”那小厮招呼不打一声,就从沙枣树后闪了出来。盗曳蹭地转过身去按上腰间的弧刀:他刚才居然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

  谢源更是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拍了拍灰。陆铭刚弯着腰在够饭碗,眼看就要够着,被他一脚踢到一边,饭碗咕噜噜掉到井里去了。小少年哎呀一声跳起来,只好懊丧地跑灶间盛饭。

  嘤嘤叉着腰颐指气使:“喂,打算什么时候走?”

  谢源看小孩子在外人面前都露点了,赶紧把她关进灶间:“让客人见笑了。实在是最近天太热,我们坛中都习惯在树下乘凉,顺便就在此处用膳。失礼失礼。”

  那小厮啊哈哈哈大笑起来:“不打紧,不打紧。”

  这家伙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富贵,这次穿着白缎的无袖外衫和同料的灯笼长裤,腰间松松垮垮地扎着腰带,大概是怕行动不便,脚腕上绑了带子,干净利落,就是看上去像个阿拉伯人。

  他一拱手:“我家主人在封丘待了几个月,大概是这里人杰地灵,沉疴渐去,不知谢左使的伤好得怎么样了——谢左使虽然清瘦,不过气色非常,想是有什么喜事吧。”

  说罢,眼神在他周身上下游曳:“嗯,谢左使真是玉山一般的贵公子。虽则是陈年的衣服式样,但谢左使穿起来,啧啧,就让人也不免想试试了。”

  谢源心说有钱人,还管衣服流行不流行,背手道:“你家先生身体欠奉,却一心去黄金城,是为求取黄金么?”

  “是。”小厮干脆利落地一点头。

  一旁的盗曳忍不住插嘴:“黄金城!”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起来,摸着下巴。

  谢源沉吟:“谢某多次受你家先生的恩惠,既然有言在先,一定不会食言。先生什么时候走,你知会我一声便可。”

  那小厮笑起来:“明日便走,谢左使今日赶紧准备准备吧。”大概见他面露难色,解释道,“谢左使,我们去黄金城,会取道‘蚩尤海’。那里夏季灼人得很,但是只要天稍稍一冷降温,夜里又熬不过去,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比谢左使真功护体,请见谅。”

  谢源只好应下。刚想把人打发走,灶间的锁噌地飞到一边脚边,嘤嘤兜着围裙跳了出来:“小哥小哥,算我一个!”

  三十八、兄弟好分美人你一个我一个

  谢源头疼:这小家伙带着这么,怕她没规没矩,惹事生非。

  最要紧的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好交代。但是不带着么……万一出事,他自己就完蛋了。

  盗曳看他左右为难,拍拍胸脯:“我陪你走一趟,摸点老底!去黄金城回来,大概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吧”谢源感激地朝他一笑,两人会意,错开目光。

  嘤嘤白了盗曳一眼,赶紧又推了推小鹿:“对了小哥,这里还有一个!”

  谢源一皱眉:“谢某明日就把陆少侠送回青暮山去!”

  陆铭手里的新碗啪掉地上,碎了。

  那小厮却眼睛一亮,盯着熊孩子:“这位可是清风剑派的陆铭陆少侠?”

  陆铭赶紧摘了围裙,在上头搓搓手,抱拳道:“正是。敢问尊姓大名?”

  “我只是个小人物啦,”那人摸着头笑起来,“我家主人是御剑山庄的一个管事,倒与鹤老前辈相熟,说不定还能与陆少侠攀上亲戚!”

  陆铭唬了一大跳,御剑山庄,不得了,赶紧老神在在地一抱拳:“陆伯纯久闻御剑山庄大名,有机会一定去拜访庄主。”

  “哈哈,择日不如撞日,陆少侠也想去黄金城么?不如同去?”

  “好!”陆铭二话不说应下,瞟了一眼谢源:这下你总没有办法了吧?又虎视眈眈地对着盗曳。盗曳觉得这厨子颇有来历嘛,就是眼睛有病,摆了个凶悍的表情吓唬他,被他用更多的眼白弹回来。

  谢源狠下心,于公于私他都决不能再牵扯陆铭了,扯了把小少年的袖子:“别以为我故意同你作对,这是为你好。你和嘤嘤,我只能带一个,你们自己决定。”

  “我没有要你庇护!”陆铭动了气,“人家请的是我!”

  嘤嘤嚷嚷:“又来了,吵吵吵吵吵吵死算了……反正我要去,嘤嘤嘤!”生怕他反悔,飞跑着回屋收拾东西。

  陆铭和谢源旁若无人地斗眼,盗曳看两人忙着吵架,从背后点了点小厮的肩膀:“喂,明日几时?”

  “明日隅中。”

  “好,到时候镇东头见。咱们头儿今天心情不好,小孩不听话。”盗曳大拇指比着谢源。

  那小厮眨眨眼睛,对着盗曳一躬身,飒飒然走了。

  谢源慢慢撤回目光:“那陆少侠是觉得与我谢某没关系,是么?随你。”说完扭身回房。

  陆铭还想跟,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喂,小子,哥哥有话跟你说。”

  陆铭不露声色地震开,转头戒备盯:“这是我跟阿源的事,与你何干?”

  “哟呵,脾气挺大嘛还。”盗曳回身四顾,凌厉的三角眼扫过偷懒的力夫,“看什么看!不想吃饭了!”

  四围立马清空。

  盗曳背着弧刀坐在沙枣树下,金戈大马的,“你是当初关柴房的小孩儿?怎么,赖在千绝宫的地头不想走了?脑子呢脑子!本大爷见过多少人想走还走不呢,你这是嫌命太长么!”

  陆铭随便折了根草茎衔在嘴里,靠着树郁闷地抱头看天:“我要走也得带他一起走。”

  “哈?”盗曳眼眸一缩。“你是说……阿源?你做什么白日梦?!”

  陆铭眼神迷离:“你也觉得吧?可我们明明已经行毕周公之礼了……始乱之,终弃之,不是侠义之举,我必须得带他回青暮山拜师父。”

  盗曳一下子跳了起来,鼻孔里嗤嗤冒着愤怒的白气,像一只斗败了的公牛:“就你这样的!就你这样的!”

  随后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陆铭扫他一眼,“姬叔夜。”

  “不,”盗曳正色,对着皓月长空一捏拳,“阿源不是教主一个人的!他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