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可得加把劲啊,小伙子。”

  陆铭被他笑得轻飘飘,四肢百骸满身是劲,恨不能出去翻几个跟斗,心一动把人紧紧抱进了怀里。陆铭那个熊样,搂了还在脖子上蹭来蹭去。谢源吃不消他这么亲近,但总归是个保镖,直起身笨拙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松岗下,“你快下来!”

  老宋在前院啪啪抽着力夫,刚歇下喘口气的工夫,就急匆匆赶来骂嘤嘤。嘤嘤站在马厩的顶棚上,举着两枚形制特别的墨晶镜片。

  “马棚踩坏了,又要钱,你这个棺材客人!”老宋一手托着腰,“大人和夫人出门,你凑什么份子,老母猪追大王八,那是你任务么?!”

  “在抱对。”

  老宋眼一亮:“什么抱对?!癞蛤蟆才叫抱对!——哪里哪里我看看!”

  嘤嘤把墨晶镜片收起来,在随身口袋里妥帖放好,阿源说得没错,一凸一凹果真能看好远。她从上头慢悠悠跳了下来,啪啪拍手:“老母猪追大王八,那是你任务么?老混账。”

  老宋狗尾巴似的跟后头,“好闺女,亲闺女,真在做那档子事儿?!不会吧!青天白日的!”嘤嘤懒洋洋蹲在井轱辘边吃西瓜,睬都不睬他。

  突然间外头轰隆一声,马驴恢恢鸡犬跳闹,老宋回头一看,顶棚果然还是塌了……

  不知被偷窥的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觉得谢源这种情况,只要学两样东西就够了:轻功和点穴。轻功是为了逃,点穴是为了被点之后能自己冲开,施展轻功逃。

  “点穴好说,回去房门一关也能练,”谢源扬了扬手里的一张人体穴位图,“我问那大夫取的。”

  陆铭听到“房门一关”就脊背发麻,连脚趾头都兴奋得蜷了起来,坐在那里不敢抬头:“大白天的……不要说了。”

  谢源眼珠子转到眼角:“我有说什么么?”

  “我最恨你这样了,有话不直说……”陆铭别过头,脸上可疑的红晕。

  谢源举着穴位图,眼珠子转到底下。陆铭坐在他右边,那么现在据他左腰三寸、因为紧张而刨着木干的手……

  谢源把眼珠子转回到穴位图上,努力理解成少侠坐不稳想扶一下。

  “咳咳,”他往前面坐坐,“这个,轻功怎么练。”

  “我看你本来就会……”陆铭东张西望一会儿,指了指前头的矮坡,“你从上面跳下来试试吧。”

  谢源目测有个两个层楼高:“半空中迈几步?”

  “迈几步。”

  “摔死了呢?”

  “不会,我接着。”陆铭侧过身傻笑,谢源默默卷了穴位图,抬手就往他脸上拍,“我就说今天不太对劲嘛——什么时候转性子了?”

  陆铭扭捏。从前他别扭,因为谢源是死断袖,还是魔教妖人。但是现在这些理由都不存在了:他也变成了死断袖,而且谢源是他内人了。内人这个东西,是比什么都神妙都亲近的,用谢源的话推断一下,就是他做坏事,你得劝,他再做,你得再劝,真不行,你只能一捂脸跟他一起去做坏事。当然少侠打定主意不会让内人牵着鼻子走,有朝一日肯定得带回山见师父去,离了这魔教和那个大魔头。

  所以他现在自然竭尽全力表现良好,纵是有些时候还会闹些别扭,那也是因为少侠从小没跟什么人那么亲近过,脸皮薄罢了。

  其实少侠那个后悔:从前他又不晓得两情相悦是这么幸福的事,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自己变成死断袖!

  这些甜言蜜语他当然不好意思说,只引开话头:“你这两天看上去心事重重,怎么了?”

  谢源扶额,金克颐说要把姬书荷遣来伺候他,这个节骨眼上又跟小混蛋滚了床单,他心情能好么。现在他差不多把那场噩梦忘了,但姬书荷大人可是忘掉也没用,从总坛到这儿最多不过半个月,他焦虑得要命。“有个小姑娘要来我这儿住,但是她不能言语,我在愁怎么跟她说话。”

  “手势,唇语,写字,哪个都可以啊。”

  “废话,”谢源取出烧饼,让他端着水壶,“用唇语比较好,手势也还成,写字太麻烦,不行。不过我托老宋问过,周围好像没什么人会。”

  陆铭一挺身,大眼睛晶晶亮亮,谢源斜眼:“你又会了!”

  陆铭骄傲脸:你汉子什么不会!“我师傅师娘说话都比较……那个,所以我们师兄弟都能比划点。”

  “你厉害你厉害,”谢源宽了心,“那这几天,在下就跟着陆神君好好学习吧。”

  在无数次把陆神君压倒之后,谢源似乎有点御风而行的觉悟了,眼看天色渐晚,两个人肩挨着肩,各怀心思地回封丘去。陆神君就那点心思,迎着夕阳脸红得像涂过胭脂,不说大家也知道。但是谢源,他却难得为了小事发了愁。

  大概是滚床单后遗症太严重,谢源奇异地敏锐了千百倍,以前拿放大镜都瞧不见的细枝末节,现在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琢磨来琢磨去,不对劲。小鹿同志太奇怪了,谢源想不到别的解释,猜测他可能似乎也许已经进化成了另外一种男人生命中必须会经历的完全变态形态——男朋友。

  谢源是过来人,他自己做过多少次男朋友,是吧。现在陆铭那个小模样,能逃过他的眼就怪了。虽然没做得太那个,意思肯定是到了,现在那个温柔呵护又害羞又幸福的小模样哎呦喂……完全变态型的。

  正想着,带着露趾手套的手伸到眼皮底下一翻,露出躺在手心里的一小块绿豆糕:“饿不饿?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你看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谢源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小鹿收进褡裢里继续走:“那我给你藏着,你饿了说一声,好么?”

  过了一会儿,“起风了,冷么?”

  谢源随手摘了片叶子,在手心里焚成灰,陆铭笑得腼腆,抓抓头:“进步真快。”

  看,就是这样。

 

  三十六、夫人打扮起来可漂亮

  谢源猜测可能也许大概熊孩子对他有点意思了。

  这算什么,初夜然后印随了啊?以后日日还得给你睡啊?

  还是……小鹿其实真是个断袖?

  其实谢源对同性恋不同性恋完全无所谓,他有一段时间专门研究过中国古代南风,写过一篇小论文,跟隔壁系里头搞性学的色老头因此结缘。历史上真正把“同性恋”这个词喊出来的,是迅哥他弟弟周作人,那时候已经民国了。这个词一出来,从此就有了“你们”和“我们”的分别,从此我们就是正道,你们就是异端。在中国古代,根本没有这个概念,连对这种关系有称呼,也都是因为偶尔的事件,像什么龙阳、断袖,完全没有前后继承关系——换句话说,人家完全不在乎嘛,女孩子之间搞同,就连称呼都没有了。

  所以说,中国古代的文化氛围对搅基很宽容:-嘿我喜欢男人!

  -了不起啊,了不起啊!喜欢男人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