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滞的感觉,运不到一个周天,如今却有些真气沛然之感。中原武林与魔教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如若抛开练什么、怎么练不说,归根结底都是练气。他们清风剑派的内劲叫清净气,底下五阶都是没有武名的,到了高阶才算登堂入室,往上数分别是缚气,流风,照夜白,纵魄,无心。上至无心,已经是仙人的境地。陆铭本来闭关已小有所成,若是没有半年前那桩事,他现在大概也到了缚气一阶。现在有了砗磲血胤辅佐,看来高阶清净气指日可待。

  只是他跟谢源仍是差了许多。谢源修的是千绝宫的内功心法“红莲业”,两个字,霸道。当日看他斩狼的五连舞,最后一击时连绯瑞云都起了变化,十步之内热浪逼人,当在第七阶“摧城”之上。内功都是越往上越难练,相差一阶,实力悬殊有时十来倍都不止。陆铭想来想去不知道死断袖跟他学扎马步、点穴是为什么。别说那些东西,就是他真把清净气的内诀告诉他,那也没用,他们的修炼办法不一样。何况死断袖也应该看不上清净气的内敛自制。

  所以这又是死断袖的阴谋了……

  陆铭想着想着,突然想到那年师兄下山,教授村民武艺强身健体,回来说教女弟子好啊,点穴的时候怎样怎样,匡正姿势的时候怎样怎样,说得无比之旖旎。他往那儿想,神魂就拉不回来了,小黑脸印着火光蹭蹭蹭就红了起来,什么清净气红莲业,早丢九霄云外,直钻进被窝里躲骚:死断袖!原来是在这儿下套等着我呢!你、你一定不会得逞的!

  隔壁房中的谢源丝毫不知道自己没出手就得逞了,闲闲把最后一份砗磲血胤包了起来。这种东西对于“谢左使”这种等地的人来说是鸡肋,谢源又信奉是药三分毒,身体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吃补药没意思。他套着矜衣走到庭中唤来疾风,把砗磲血胤连同一份手书系在它腿上,摸着根根油亮的翎羽:“疾风疾风,带去给盗曳,让他好好练功。”疾风眯着眼睛狠狠啄了他几口才飞走。

  陆铭扒在窗前偷偷看他躲闪的样子,笑完了刚想回去睡觉,就看到谢源穿着亵衣亵裤开了里院的门。青莲坛的第三进间里就住了谢源、嘤嘤和陆铭,老宋睡在第二进间盯人,这个时候有谁会来?

  陆铭耸起了上身,看到他迎进一个披着斗篷的影子,心叹这位客人还真不怕热。下一瞬斗篷滑落,他便倒吸一口冷气:不是他,是她!

  那女子大方地对着谢源一福身,谢源温和地笑笑:“月娘?”

  “见过大人。大人赎了奴的身,奴便是大人的人,若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改一个。”

  谢源压低声音笑:“你一口一个大人都把我绕晕了。父母取什么名字,就用什么名字吧。”

  月娘搂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苦笑:“哪里还有脸用呢。”

  谢源暗自叹了口气,“那就还叫月娘吧。”

  月娘低头不语,谢源也不再劝,领着她到东厢房前,“你就住这儿,早上让老宋差人打扫过。我从昆仑山来,没有带随身侍女,这里又有两个孩子,请你过来照顾一下琐事。明天再细说,你规整规整好好睡一觉。”

  说罢帮她把灯芯点燃,打了个哈欠道了晚安。

  嘤嘤乘他回房跳出窗外。她和陆铭分了跨院小阁,具是坐南朝北,就在谢源主房的一左一右。她足尖一点飞到月娘窗外,舔湿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偷望了会儿,转身飞到陆铭房外拍拍窗:“小鹿,大魔头找了个当家主母!他不是断袖么?”

  陆铭伸手就把瓷壶扔窗户上。

  二十六、断袖绝不准喜欢女人

 

  月娘年轻时候是隔壁勾栏院里的头牌,如今年岁已是二十又二,不比十六七刚水灵灵的窑姐们。刚好老宋遍封丘找不到会伺候的女人,便毛遂自荐赎了身,从镇东头搬到镇西头,一心一意伺候人,倒不知这小小三重青莲坛中住了个翩翩佳公子,有礼有节,行事哪有妈妈的刻毒。

  一些女子听闻魔教左使的名头,便吓得瑟瑟发抖,倒是她,总归生来无趣,脂粉堆里勾心斗角的日子实在过腻了。果真撑死胆大饿死胆小。只可惜这左使是个断袖,月娘藏起心思,手脚麻利地把一大两小服侍得妥帖。

  谢源这才真正感叹做地主好啊:早上起来床头有热茶,有叠整齐带着皂角味的新衣服,一日三餐换着花样怎么着都比嘤嘤做得要强啊,虽然比不上小鹿的手艺,但怎么都是温柔香!晚上还有人备洗脚水,一回头,嘿布巾就搁手边上,再也不用赤着脚满屋子乱转。

  于是谢源看到月娘就眯花眼笑,有什么讨巧的话也都奔着月娘去了——男人就是得有个女人照顾着!否则活着都迷糊。

  最重要的是,想他谢源自打懂人事起,身边莺莺燕燕不断的,论家事论皮相论人品,是吧。这样的空窗期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啊,如今男才女貌,是吧,心里就存了几分心思。

  这月娘呢,一来二去也看出这左使好像不太对劲嘛,成日里三步一跟,五步一语,眯花眼笑献殷勤,抛开谣言来看实在不像个断袖。她从小就在行院长大,性子却不风流。见谢源暗搓搓求欢的意思,委屈谈不上,只感叹世上哪有柳下惠,又哪有清净地,不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就免不了男女欢情。如今卖也卖与了他,定是前世欠下的,就当是还债吧。

  再者说来,谢源怎么着都比行院里那些粗俗的赶脚夫要好上许多,至少花前月下吟诗作赋他还听得懂,又是魔教的大人物,长得比自己还漂亮。月娘仔细一盘算,赚了,也就默默承着殷勤,彼此心照不宣,就等黄道吉日戳破窗户纸滚床单去。

  成日鸡飞狗跳的嘤嘤坐在屋顶上感叹:“跟个色鬼一样。”

  陆铭心烦意乱:“别胡说,他是断袖,怎么会喜欢女人?”

  嘤嘤斜眼,拿剑柄死磕他:“你以为我说他啊?有些人,比大魔头看上去还急色,还像断袖。”

  说完一边嘤嘤嘤唱着歌,一边灵活地躲着他的剑,飞跑着掀瓦吃西瓜去了。

  月娘没讲,所以谢源不知道,陆少侠成日与人家过不去,恶言恶语出言不逊,实在没有那个矜持重义的样子——哪有侠客欺负一个女人的呢?令月娘哭笑不得的是,这位陆少侠一边威胁她,一边帮她干活,若是谢源房里的事,抢也要抢来干。月娘何等人物,风尘场里见惯的,只当谢源与陆铭原本是一对,便也一